“程兄能否明示招吾二人来此京师之真义乎?”石秀秀黛眉微蹙,怒而不形于色,启齿言曰。
“四娘,引长公主暂赏曲江夜景吧。”程处忧对四娘曰,遂对长乐曰:“长乐,随四娘览月夜美景可好?”长乐公主聪慧,识此会重要,微微笑之,与四娘携手出门。
四娘至程处忧前低言:“子莫太过张狂。” “悉听四娘。” 处忧颔首诺诺。
门窗闭合之际,少年面容始转凛冽:“二君,吾招尔等至此,因大事一件需告知。”
“哦,何说来听?”单少雄不屑地曰。
程扫之,而后言:“见近日,草莽中已有诸多豪杰干涉官府之事,已有贼心向官吏行刺之风,二君可知?”
“吾等航舟虽为主盟江湖,然不论是非,江湖事从不问。” 石秀秀眉锁矣,摇头。单少雄顾左右,言辞轻松,曰:“只些草莽恩怨,何以唤我等至与此间?” “子欲何为”
“吾仅示诸公以束彼辈矣。至于行或不行,并非吾所虑。如再出是事,吾必不宽。”
闻言,单少雄颜愈蔑:“汝何以不宽?”
“汝奈何,吾必奏于上,令唐廷令武为禁也。复有叛道之辈,亦有吾七百陷阵、一千虎豹随骑往叩其门,虎豹之烈与陷阵之势,闻者有闻。” 程冷眼觑单少雄言道。
罗通风露无奈,其季兄弟平日嘻哈而事至,此儿霸道无可辩驳。罗通瞥单一,摇首以示此单少雄,少年有为,人前人呼之少主。其有飘飘然而矣,顾亦应审时度势,单家终是武林一脉。
为七省之草莽盟首,然而与程之大唐驸马,上将军相比,其势轻重自明,更别提处忧所持之猛虎之军。
虽二世有一亲,然于是上,罗通心系处忧。虎豹骑与陷阵威震江湖,名满天下。而今七省草莽纵为江湖中人,亦难以望“虎豹骑”“陷阵营”项背。
少侠单少雄虽少年成名,但对虎豹骑与陷阵营的威名亦耳熟能详,听闻程处忧所言,顿时面色骤变。
石秀秀望向程处忧,悠悠叹了一口气,“公子程,此事静斋唯有劝诫武林同门,是否听从,便非慈航静斋所能掌控了。”
程处忧听了微微含笑,温言道:“无妨,本也只是盼望着慈航静斋仗义执言于武林同道,以慈航静斋威信,诸位英豪必会卖个薄面。”
“多谢程公子体谅。”石秀秀轻柔地回应。
慈航静斋与朝廷之间颇有些瓜葛。大唐一统江山,静斋曾施以援手。便是李二帝王,对静斋也心生敬畏,程处忧小子虽顽劣,亦懂其殊异,故而心存敬畏。惟对单少雄,他言语中却不带半分敬意,此小儿三番几次挑衅,已然引燃程处忧怒火。
“单庄主,言已尽至此,若告知同门在于你,若武林卷入朝廷风波,伤我官府要员,莫怪我心狠手辣。”
程处忧冷然开口。
“哼,休认为单家庄园大到可无视,在我七省武林中,好儿郎何止数千,岂会惧怕区区虎豹骑。”单少雄寒声道,未曾受如此轻慢,如今亦怒火烧心。
面对此情状,程处忧无所谓般地晃了晃肩。“随你心意,可江湖英豪若再涉朝廷之争,我断不容许。”话音刚落,他向石秀秀看去:“娘子,今晚暂宿醉仙居,其第五楼客房颇多,可观曲江胜景,赏唐邦华灯,共度元宵宴会。”
“谢过公子程。”石欠了欠身,答道。
“走吧,罗通兄。”程朝罗通道了别,旋即离去了雅室。
“狗屁,此辈太过狂妄!仗着驸马威仪便可恣意妄为么”单少雄脸色煞白,质疑石秀秀,“当真信他所说?”
秀秀瞧着单少雄满心失望,赫赫单家庄少主竟如此德行,委实令人瞠目。
望着眼下神情的单少雄,石秀秀轻言:“单庄主,贵庄定不会闭塞若斯,四娘早有武林消息来源。且按我静斋所知,对付处忧者江湖人手非止一次,还有薛仁贵被围之时。大唐王庭信息或不通,但我们武林儿女,如咱俩家势力相似,怎会忽视江湖动向。
你说处忧公子面对此景,作何回应?”
停歇片刻,石秀秀续语:“你以为程公子真是那京都浪荡儿么?”
闻听此言,单少雄神色尴尬,没预想竟在石秀秀心目中,处忧尚佳。
“大唐明君治世,何以重用浪荡? 少庄主还须三思处忧公子忠言。”言毕,石静斋起身,离席。
大唐风土,大唐月夜,常居静斋,石亦向往人间美景。
“六弟,适才态度张狂了些,不从你意,真敢派兵袭之?”罗通盯着程处忧说道。
程微微一笑:“不会,但求勿扰清修,如若不然,哪怕贵为陛下制止,杀伐之心不变。”罗通略宽慰之气,又开口:“小兄弟关心江湖诸事何解?”
“皆因此番刺杀我数回,薛仁贵截杀也由他们。”程开口道。
罗通终知因由,晓然程处忧小恼火之理,只怨诸位命途坎坷,妄图杀害程处忧。
“罢了罢了,罗通兄,事务毕,可有兴趣猜谜醉仙居挂243悬案。”程笑着问。
“几个出自我手,余他所设,答案未知。”
处忧耸了耸肩膀道。
“那就观瞧瞧去。”猜谜此刻一大亮点,定前一赏之。
程点首领乐前往,李质这家伙随后跟,五人里罗通孤身,其余悉数楼下移。
底下一层,灯火尽亮一楼,此时已聚满各路人士,大大小小一百灯笼上下错列,颜料代指难度不均。
最难红灯仅设七个,对联答对者均至居仙醉四楼,还可一应费用全免。泛泛黄灯为常见之谜,难度微浅。
其余绿紫诸彩灯笼不少,各有特色。最易者乃绿紫诸灯笼,数目繁多。观人如织,谜面猜之乐亦可大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