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这是薛仁贵将军的书函啊!”刚一踏入房门,程处忧甚至还来不及将腰间那把沉重的佩剑卸下来,就被一旁满脸惊惶之色的柳金花给拦住了去路。只见她颤抖着双手,将一封略显破旧的信件递到了程处忧面前,眼神之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程处忧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封书信。当他展开信纸,仔细阅读上面所传递出的信息时,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至极。
“好一个阴险狡诈之徒!竟然使出如此卑劣手段!”看着信纸上那些模糊不清、仿佛历经沧桑般的字迹,程处忧气得咬牙切齿,胸膛剧烈起伏着。原来,薛仁贵在前往兰州执行任务的路途中,不幸遭到了敌人精心策划的伏击。尽管凭借其过人的武艺和顽强的斗志,成功地击退了数倍于己的强敌,但自身也身负重伤,不得不艰难地逃脱险境。好在目前并无生命危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弟妹莫要忧心忡忡,仁贵兄向来福大命大,此次定然能够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程处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情绪,然后轻轻拍了拍柳金花的肩膀,柔声安慰道。然而,他自己其实也清楚,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于整个局势而言意味着什么。如今薛仁贵受伤失踪,无疑会让他们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之中……
对于薛仁贵会受袭,此事确出乎他意料之外。那些宵小此举无非是为了阻碍他前去兰洲拜见李靖。个中动机再明显不过——唯恐仁贵见得李靖大人而已。此情由他而起,理所当然。
薛仁贵新来京都,因救驾大功荣获忠武将军封号,平昔只居雅舍,鲜少涉足京都,朝堂之上也少露面。与江湖客生隙之事,则更是无稽之谈,他与草莽之中从无纠葛。薛仁贵一生驰骋沙场,并未涉猎江湖恩仇,怎会凭空结仇。
如此观来,此番伏击必定关乎他自身。世仇,程处忧口中低咒,“混账,这些奸猾之人,心计狡诈。”
“世子,仁贵在外头,不会有事吧?” 柳金花担忧不已。
程处忧摆手示意不必忧虑,薛仁贵武艺盖世,方天画戟使他独步江湖,即便是顶尖高手,亦无法胜之;况且力大如牛,围攻的几位好手也难奈他何。纵是不敌,他也必然安然脱身。
既他能够送信返回,当无甚危殆。然据此看来,仁贵已然为宵小所觊,留金花居于斯,恐怕安危难以保障,那些个兔崽子没准对金花出手。
“弟妹,在此暂难称安,随我去程府安歇如何?”
柳金花闻言犹疑,言其不妥。程府乃公爷府邸,她自忖身份卑微,何以入住其中?
“不必介怀,仁贵是兄弟,远戍边关,自应护你周全。” 程处忧不容辩驳,牵上柳金花跃然马车之内,启程前往程府。
待抵达程府,处忧先差人清扫屋室备以供柳金花,告知程夫人始离程府。
江湖之事消息最灵者,唯娘莫属。
于醉仙馆相见,程言来此目的。娘轻皱黛眉:“武林众人不屑皇城内眷牵绊,探询缘由即可揭晓黑幕后人。即便查明,又有何法? 难不成亲往杀戮?”
处忧神色转峻,反驳并不想杀人,“犯吾兄弟,岂能无责? 若非取他们姓名,定在他途讨还。” 此般嚣张挑衅,程某绝不容许。
娘阅程氏,知晓是子愤慨非浅,若是淡然,断不会语出如是,便是此前历刺杀之时,亦不曾有此愠色。“好,吾即刻操持此事。”
武林中事,娘解千丝万缕,当较程处忧更易得实情。
“话说,李至此儿忙碌几何?”
娘瞪目反唇,“尔竟仍挂念李至,其忙若何? 自然是竭尽其职,亟需查证之命案真凶,原是唐辉盟兄童贯所犯。”
闻悉元凶既定,一怔之间。
娘颔首称许,“是的,目击此事者尚亲证童贯戕害另盟弟虎王。二弑结义弟,手段果毒。此人竟敢遗漏目击者?”
处忧咂舌,“双杀义兄之童贯够狠,竟纵放过证人?”
娘唏嘘,惋叹声中言明原由:“此子亲眼所见乃是结义妹,唐辉妹怡。”
“卧槽,小姑丈杀害大姨夫,其姐亲眼目睹,此剧情狗血。”
处忧忍不禁,难以相信此大唐间还有如是离奇事,剧情荒唐,怕是鬼斧名导也不及万一。
“罢了知晓一切,童贯隐秘不明,六扇门已悬赏缉拿。”
“既有文告张贴,不需急忧。寻觅此人,只需时日,对否? 世子,春节将至,你京无依无靠,除夕可至寒舍如何?”
娘闻言惊愕,“寒舍一行?”
程处忧点头,“世局寒舍共庆,热闹非凡。唤上小莲,小翠小四共聚,欢庆节期。”
“似欠妥当。”
忆得至至身份殊显,极其微妙。且娘、小四源自江湖,另有小莲小翠为仙子乐伎,来往程府终欠妥善。程处忧和咬金不拘常礼,可他人不表赞同。
“毫无不妥,均为朋好,毋虑。”程劝说道。
娘默然片刻,终于应承。“不过馆楼四楼如何规划? 开业何期?”
修于筹划,直至花灯映月时,猜灯迷启四楼之门,猜中之士方登四楼,是日消费均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