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侯兄,你日后的风光,犹如皓月挂天。” “说得好啊……那个……程处忧不过是仗着驸马之位成了大将军,真正谈起武学才华,还是要看侯兄你才行。” ...
湖光泛动之中,赵好驾轻舟而来,附和之声如琴音般萦绕在宋的耳畔。侯广亮听着此起彼伏的赞语,心潮澎湃,仰天长笑:“诸位慎言,程处忧还是有些本领的,不然也无那几场胜仗。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我领兵,战绩必定更胜一筹。”
一阵清晰的掌声伴随着笑声回荡,候广亮话落,程处忧伴着尉迟宝庆等人缓步踏入舟舱。众人见程处忧到来,声音皆如止水,神色尴尬无比,尤其是方才诋毁他的几人脸容更甚。
“该死,这个狂徒怎么会来?”人群压抑不住低吼,程处忧这小子怎么会出现?不是和侯广亮势同水火吗?
现场一片面色尴尬,刚才竭力追捧侯广亮,诋损程处忧者更为狼狈。程处忧屡次让侯广亮难堪不说,身份如今也高出众人,驸马、三品左卫大将军、上柱国,大理寺临时署理,并且还封为程县公,这些头衔足以让任何人都难以匹敌。即便从前他不过是世族之后,但如今这身份早已高不可攀。
“程,程大人,您何时抵达?”众人心不在焉地笑道。
程处忧轻轻一笑道:“正巧在诸位恭维凤城侯广亮时赶到。” 人群的面若白纸,此刻都清楚了,那些贬低程处忧的话语已被他听了去。
“程处忧,此处已被我包下,恕不远送。”候广亮脸色铁青地反驳,此时他已是四品下阶的中郎将,不再畏惧程处忧。
“啧啧,当了中郎将就是不一般啊,讲话的底气都足了不少。”程处忧咧嘴笑道。
尉迟宝庆在一边附和:“是啊,据说此人比咱老大还厉害呢。”
“对呀,候广亮是陈国公侯君集的大公子,也是咱陛下妹婿,这出身恐怕不会低于咱老大你。”柴荣也笑道。
旁边的房遗爱插话:“你们说啥呢?哪里不好了,听说过吗?陛下曾想立太子,将来他们是国舅,地位可就远超我们了,遇见他们我们都得避让三分。”
候广亮的脸如同蒙上了一层灰霾,这事让他颜面扫地。当年此事被李二罚以杖责二十,今日房遗爱旧事重提,分明就是讽刺他们。 候广亮满面寒霜,眼中充满了怨恨。
程处忧微微一笑,走近桌案拿起一壶酒,朗声道:“来,为侯大公子晋升中郎将,敬你一杯。”
“哼,滚。程处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今天的成就不过是借了长乐公主的光芒,假以时日,我必做得更好。”
候广亮相视而视,冷冷地回应。
程处忧鼓了鼓掌:“好口才,果然遗传自侯君集。嘴上功夫远胜于拳脚。不知又是谁频频吃败仗,哦,还有那次论兵的试卷,才刚刚及格嘛。”
看着侯广亮,程处忧的笑容略带讽刺:“公子啊,你觉得连基本之事都做不好,心比天高的人,会有出息么?”
“你……”
候广亮脸胀得通红,双目喷射火焰盯着程处忧。
程处忧唇角微扬:“你说呢,你的脾性跟你父侯君集一般无二,当初陛下让父侯向李靖大人学习兵法,他不过习练数日,便自视甚高,终究不过半吊子罢了。”
“你,太放肆了!”
候广亮怒火烧心,欲挺身而出冲向程处忧,如果不是身旁朋友拉住,怕他早以一拳砸在程处忧挑衅的脸上。
望着候广亮,程处忧冷笑更甚:“若是我连你父亲一起这样说,你敢信么?”
“想找架打是吗?我陪你便是。”
程处忧露出笑容,打架正中其怀,刚才一番刺激就是为此准备。
听闻程处忧要打架,候广亮一颤,望着那恶意满满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旁人阻止,恐怕自己此刻已然倒在地上。
“程处忧,此地不容你逗留,请你离开。”
候广亮深深吸口气,直视程处忧。
程处忧一脸无奈,这家伙竟能按捺下来,看来得对他另眼相看了。
“罢了,没意思。走了。”
程处忧并未多作停留,随即带着手下走出船舱。
“老大,你这就走了?”杜封惊讶地看着程处忧,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怎么会呢。” 程处忧笑了笑,来都来了,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只见他离舱之后,在一隅不起眼的地方,猛地挥出一拳。
“砰”!沉重的声音传来,船只底部应声而开一道大洞,哗啦啦地河水开始往舱内涌入。
“我去,老大你太阴险了。” 大伙儿纷纷指着程处忧大骂。
这若等到船行驶在曲江湖面上才发现漏水,侯广亮可就有的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