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在朝会之上,数位侍御史直接呈奏,揭发程处忧与蜀王李恪朋比为奸,私结党羽。瞬间,朝廷内外皆为之动容。毕竟,李世民向来痛恨此类勾结行为。然听完侍御史的指控后,李世民神色依然不变,目光落在李恪身上。
“陛下,此乃天大的误会,臣可当面对质,若不相信,可召驸马来核实。”李恪从容不迫地回答。
“宣程处忧上殿。”李世民微一点头道。
殿上一片窃窃私语,无人敢言语。所有人都在等待程处忧的到来。
半晌后,程处忧缓缓步上朝堂。“臣程处忧,拜见陛下。”见了李世民,程处忧行礼道。
“小子,你知道为何朕要召你前来吗?”李世民问。
程处忧撇了撇嘴,我心里能知道啥?那传话的太监一句话也没说啊:“臣一无所知。”
李世民瞪了程处忧一眼:“挺直腰板,像个人样!”
“遵命。”程处忧瞬间挺直身躯,双目正视前方。
看到程处忧这模样,李世民感到颇为碍眼,摆手道:“罢了,不用这样站着。”
“好。”程处忧仿佛卸去了全身力气,又懒散地站好。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唯有程处忧这小子,能在陛下面前如此洒脱。“哼,稍后你就知道懊悔。”李承乾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讥笑。
“程处忧,那些侍御史上奏称你与李恪私结党羽,可属实?”李世民看向程处忧问。
程处忧撇了撇嘴角,这是哪个混蛋陷害他?“陛下,不知是哪几位朝臣弹劾于我。”
“乃是李侍御、张侍御、冯侍御和孙侍御四位。”李世民道。
程处忧微微扬眉,这几个侍御史他并未有过交情,甚至连面都不曾识过,更何况得罪了他们。
“李侍御、张侍御、冯侍御和孙侍御,不知诸位有何依据指控臣与蜀王结党的行为。”程处忧淡笑一声,缓缓开口。
李侍御斜瞥程处忧,答道:“昨日晚宴,驸马可是参加了蜀王的宴请?”
“确是这般。”程处忧耸肩道:“难不成吃个饭就算结党营私吗?请问四位侍御史,平日未曾与其他朝臣共席用餐过吗?若有,臣也可以参你们结党。”
四位侍御面色陡变:“你……不可胡言乱语,吾等忠诚于国,怎会有结党之说?”
“怕是你们忠诚的不是陛下吧。昨日在宴会上,除了我家人、蜀王府中人,还有几位到场的同僚。其中似乎并未见到四位,四位是何知晓此事?莫非一直盯梢我或蜀王?仅仅因为赴了宴就被说成是朋比为奸,如此颠倒是非,你们真不简单。”程处忧冷笑道。
四人顿时色变,程处忧的反驳犀利无比,让他们无言以对。程处忧又接着道:“陛下,混淆视听,诬蔑皇族者,必定是朝廷奸佞。如此人仍在御史之位,不知还有多少无辜之人会被他构陷,还请陛下严惩不贷。”
“陛下,驸马所言甚是。御史大夫应尽监督之责,敢于直陈上谏。然而如今他们诋毁皇室及驸马,实为奸佞。请陛下严厉惩戒。”魏徵此刻站了出来,表示支持。
程处忧望向魏徵,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果然还是魏大人明事理。
魏徵则故意忽略程处忧的目光,心想,他可不是为了你才这样说。
李世民皱着眉,面色阴沉,看着四位侍御史:“四位侍御史构陷朕与驸马,特命革除你们的御史职务,永不得录用!”
四人愕然,仅一封奏章,便丢了官位——丢掉了,是真的没了。不仅如此,永不得录用,更是让他们生不如死,未来即便有机会晋升至帝位左右,也不再可能得到任命。
这就是何为从云霄坠落地狱的滋味。他们原本自认攀上李承乾这座靠山,如今却被一脚踹下了云端。
这样的打击,让他们真恨不得一死了之。直到皇家卫队进来将他们拖出去时,四位侍御史才回过神,赶忙匍匐在地哀求宽恕。而李世民主意已定,儿子和女婿被如此构陷,这帐是算不了的。四位侍御只能无助地看着太宗,期望能得到一丝同情。然而,太宗无动于衷,任由他们被押离朝廷。此刻,他们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要参与这场勾当,现在却被几句驳斥便定了谋害皇帝与驸马的罪,往后恐怕再无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