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明灭火轻轻闪了闪,表情十分无辜。
这个问题很难说,谢隅避而不答。
他转移话题问:“你现在还能煮饭吃吗?小公主好久没吃东西了,你给她煮点好吃的。”
白流云刚想怼他,见游儿跟他谢隅后面,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一副非常想吃饭的样子,只得无奈道:“可以。”
谢隅从兜里掏出一大堆早就准备好的吃的,一股脑儿全放进流云鼎里,道:“我们今天吃一锅炖菜吧!”
白流云:“……你走。”
最终他们还是吃了一锅炖菜。
无他,因为没有一样食材是能单独成菜还够吃的。
“真好吃啊!”谢隅非常满足,往流云鼎里倒了一锅水,给他好好洗了干净,道:“我们溜圆还是这么能干,不知道炼药上是不是也是如此技艺高深啊!”
谢隅仔细看了流云鼎一圈,发现他此时又回归了古朴华丽的色泽,半点没有了之前炼制时变化出的碧玉剔透。
可是,在流云鼎的三足上却多了一个古朴神秘的火焰图案。
他道:“这个火焰是不是新功能,咱们炼个丹试试吧。”
说干就干,谢隅毫无犹豫地投了几株药材进去。
白流云想拒绝,但做饭虽然炉火纯青信手拈来,其实炼药炼丹才是他干了好久的老本行,几十万年的本能驱使他不由自主地处理起药材来,非常顺手丝滑。
白流云非常郁闷。
此时,三足上的火焰聚集到流云鼎底部,自动开始燃烧起来。
“哇!”游儿惊叹,“溜圆也能自己生火啦!”
“咦!”白流云也惊叹,都顾不得游儿对他的称呼了,惊喜大喊,“我怎么不知道!”
枯荣明灭火骄傲地喷了一大口火。
“不愧是枯荣明灭火!”白流云喜滋滋赞道。
“焦了!”谢白和池泱也凑过来围着流云鼎看稀奇。
“看着点儿啊!”谢隅道,“注意控制火候。”
“知道啦!”白流云再也不郁闷了,喜滋滋道:“不够不够,再来点药材。”
“注意火候,省着点儿啊,一直也没地方采,咱们药材不多了。”谢隅见白流云拥有了新功能有点喜大普奔的味道,高兴得都快找不着北了,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啦知道啦!婆婆妈妈,快放药材来,让你看看我的本事!”白流云嘚瑟道。
谢隅又投了些灵药进去,“先炼点补气丹试试。”
流云鼎浑身散发着一层柔白的光,一株株灵药有条不紊地被炼制出汁液,又依次融合,然后渐渐成团,最后药材香味被丹香代替。
九颗滚圆的补气丹在流云鼎中滴溜打转。
“还不错,”谢隅取出一颗仔细端详,“有些退步了,但毕竟是第一次这样炼,也可以了。”
“我还没熟悉这个火,等我多炼几次熟悉透了,自然就不是这样的水平了。”白流云毫不在意。
“是,你再多试几次,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没有发现的功能。”谢隅摆出一张桌子,排了一排药匣子在上面,“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白流云所有对炼丹炼药的抗拒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怀着满心的发现自己新能力的喜悦,开开心心炼起丹来。
·
谢隅看了一会儿,从人群中退出来。
看了看四周。
如今的弥天大阵下,晴空朗朗,万物生长。
弥天大阵已经不完全是一个主杀的大阵了。
因为通幽树的复苏。
谢隅想着该怎么调整才能把这里变成一个修真者可以历练的秘境。
万成大陆已经因为灵气的枯竭沉寂了几十万年,也该让灵气复苏了。
只是,要想让这个十万废墟之境整个的一起变成一个秘境,还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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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情悄悄过来,悬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看整个弥天大阵的情形。
整个弥天大阵有个主阵,就在绝杀谷,主灭杀。
还有一百零八个辅阵,环绕绝杀主阵层层分铺出去,每层九个辅阵,共十二层。
每层的九个辅阵又共同构成一个整体的主题阵。
从内而外,第一层主题阵到第十二主题阵分别是明阵、暗阵、金阵、木阵、水阵、火阵、土阵、生门、幻阵、迷阵、困阵、引阵。
其中生门的位置实际上是不固定的,布置的时候是在第八层,但大阵一启动,生门的位置就开始变幻莫测,甚至可能几乎等于无,也就是所谓的一线生机。
真的只有一线。
同时,第三主题阵到第七主题阵,即金、木、水、火、土阵,确实是分别为阵,但运行的时候其实非常复杂,通常是合而为一个五行大阵,也有各种相生相克的组合,或者互不相容的组合。
现在整个弥天大阵都不主杀了,而且还要变成一个修者历练的地方,那么这些阵的排列目的也都不再是置人于死地,其运行方式就全部都要重新布置。
谢隅一个阵一个阵地挨个儿检视出去,不停地从自己包里掏出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这里填些灵石,那里撒些灵药种子,这里啪唧打个补丁,那里塞个木方什么的,该修补的修补,该调整的调整。
精心布置中,一个全新的秘境正在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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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阵都修补调整完之后,刺情镜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然后悬到他面前。
谢隅冷不丁给吓了一跳。
因为就在他站着的这个位置的阵外,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朝着这个方向看。
那人长身玉立,腰悬长剑,神情肃然,目光如炬。
要不是谢隅确定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他都要以为那个人正在看着他了。
何其敏锐的直觉。
谢隅朝刺情镜挑了挑眉,刺情镜已经把这个人的生平摆在镜子上了。
升级了的刺情镜更加名副其实了。
“嚯!江天水。”谢隅道:“好家伙,万成学院的院长亲自来了。”
刺情镜重新显现出大阵外的全部景象,除了江天水,方圆数十万里之外再无一人。
“他可能觉察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谢隅道,“要不要逗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