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围着法海转了两圈,揶揄道:“您老人家大半夜的,跑妖怪的山上来化缘?”
法海鬼鬼祟祟的打量一下四周,小声道:“乖徒弟,今天你们抓住白虎,然后是怎么打算的?”
“你跟踪我?”要不是知道打不过对方,张玄都要急眼了。
“嘿嘿,别说的那么难听,为师是不放心,暗中保护你。”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张玄咬牙瞪眼。
“老衲以为,你肯定信。”法海举起拳头,攥的咯咯乱响。
“徒儿谢师父关心。”张玄毕恭毕敬道。
法海赞许的看着爱徒,笑道:“你们是打算跟四圣山怎么周旋,是打还是降?”
张玄将自己出的主意讲了一遍,问道:“师父,你也在打那蟠桃树的主意啊?死心吧,那就是个谣言,人家胡玥都答应将灵狐山租给四圣山了。”
“哼,那小狐狸是个傻叉,有眼不识蟠桃树而已。”法海笃定的说道。
“你是说,这里真有蟠桃树?那可是仙界之物,怎么可能在凡间生根发芽呢?”
“凡事无绝对,凡间虽然比不得仙界的灵气精纯,但当年随蟠桃核一起坠落的,还有一捧蟠桃园的仙土。而这灵狐山,便是那捧仙土所化。”
张玄听呆了,急切的问道:“那蟠桃吃上一颗,是不是真的立马能白日飞升?长生不老?”
法海摇摇头,笑道:“要是蟠桃园内的蟠桃,自然可以。不过这里毕竟是凡间,结出的蟠桃功效肯定没那么大,也就能洗筋伐髓,令人脱胎换骨,功力大增而已。”
“可是师父,你怎么肯定这里有蟠桃的?”
“嘿嘿,当年火狐妖王活着的时候,送给了为师一颗,那口感,啧啧…”
张玄吃惊的望着法海,张大了嘴巴,“师父,你整天喊着降妖除魔,却私下里收妖怪的礼?”
“他是为师的朋友,礼尚往来很正常嘛,跟降妖除魔是两回事,不可混为一谈。”法海理所当然道。
“你还跟妖怪做朋友?”张玄的嘴巴张的更大了。
“你有意见?”法海斜眼瞅着他。
“没有,”张玄赶紧摇头,“可是,你朋友不在了,你怎么不帮着他徒弟胡玥守住宝物,反而要来偷走呢?”
法海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张玄的脑袋,“你呀你,真是榆木脑袋!他徒弟又不是为师的朋友,所以就是一只妖怪而已。所谓世间宝物,唯有德者据之,老子德高望重,那蟠桃树唯有挪到金山寺,才是正理!”
“对,师父说的在理!”张玄狠狠点头。挪到金山寺最好不过,他可是金山寺未来的住持方丈,等法海嗝屁了,全是自己的!
法海见徒弟被自己感化,甚是得意,问道:“乖徒儿,你跟那些妖怪比较熟,知道这灵狐山什么地方最可能有蟠桃树吗?”
“师父啊,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
“也对哈,走,咱爷俩去找找。”
法海口中念念有词,抬手掐诀,在双眼上一点。他的双眼立刻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随我来!”
张玄跟着开了天眼的法海,在灵桃山鬼鬼祟祟的四处寻找起来。
二人小心的躲避着巡山的小妖,在山上乱转。
“师父,你既然打算挪树,为什么不早动手?非要等四圣山动手了,在这个时候,灵狐山戒备比平时森严了不知多少倍。”张玄不解的问道。
“唉,”法海叹口气,悠悠说道:
“你有所不知,那蟠桃树本不是凡间之物,所以在凡间肯定不会现出本相,这也是胡玥她们不认识的原因。老子研究了好久,最近才练成可以识宝的‘净观法眼’。
咱们必须尽快找到,不然等四圣山的妖怪们来了,他们妖多势众,咱们就不好下手了!”
张玄点点头,跟在后面仔细的四处探查,虽然他根本就不认得蟠桃树什么样。
法海突然一顿,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处悬崖,鼻子狠狠抽动,“就在前方的悬崖底下,跟我来!”
说完,抓住张玄的肩膀,提着他一步跨出,向悬崖下轻轻飘落。
悬崖深不见底,张玄感受着四周的风声,与缓缓下落的刺激,喊道:“师父,你啥时候教我飞行之术啊?”
“哼,走都没学会,还想飞?先把老子给你的佛经背全了再说!”
“呃,那些鬼画符般的字我都不认识!”
“不要找借口,老子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我…”
师徒二人终于落在悬崖底,这是一条狭窄幽深的山谷,四周生满了杂草,与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歪脖子树。
法海在空中仔细嗅了嗅,眼中金光更盛,四下打量一番,面色一喜,朝着一棵半人高的酸枣树走去。
张玄跟着走到树旁,一脸嫌弃的看着那棵缺枝少叶,挂着两颗灰突突酸枣的小树,“师父,你不会说这就是蟠桃树吧?”
法海两眼冒光,咽口唾沫,舔着嘴唇道:“哼哼,那些妖怪愚昧无知,不认得宝物,方才给我金山寺这天大的造化。不错,这就是…喂…你小子干嘛?给老子留一颗啊…槽!”
张玄刚吃下一颗,另一颗还没放进嘴里,就被暴怒的法海一脚踹翻在地。
“卧槽…你打我干嘛?”张玄狼狈的爬起来,扭着酸痛的老腰,怒道。
法海动如脱兔,一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颗酸枣,顾不得擦擦粘上的尘土,忙不迭的送入口中。
“哦!”
法海舒爽的轻吟一声,盘膝而坐,运转法力消化起蟠桃的仙力。
“卧槽,还真是蟠桃啊…嗷呜…”
张玄突然感到腹中一团火热,像是开了锅一般巨烫无比,顿时扑倒在地,打起滚来。
“师父…我…好像要死了,怎么办?”张玄吓坏了,带着哭腔喊道。
法海正在全力吸收炼化仙力,见到徒弟的惨状,气的大骂:
“该!谁叫你嘴贱的!赶紧坐好,意守丹田,仔细感受体内仙力的规则,用意念慢慢引导着吸收炼化至丹田内。放心吧,死不了,最多就是身体承受不住,将仙力排泄出来浪费掉。能炼化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不再理会痛不欲生的张玄,继续全力炼化起来。
张玄牙齿都快咬碎了,强忍着体内火辣辣的剧痛,盘膝而坐,运转天理不容心法,开始吸收炼化蟠桃蕴含的仙力。
“喂,你们两个秃头,在干嘛?”
一道清脆的童音,在师徒二人耳边突兀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