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木灵长生真气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无法再继续推衍修炼另一本秘籍,周牧将两本秘籍收入怀中,整理了一下四周的痕迹,身心放松,往住处走去。
周牧返回竹楼的时候,时间已到了中午,小楼外满满的摆着十大桌酒席。
长乐帮一众高层,按照身份地位早排好了座次席位,帮主贝奇石和副帮主陆浩丰一桌,三大护法一桌,四位客卿长老一桌,八大堂主一桌。
其余副堂主和各分舵的小头领,以及前来帮忙的弟子,坐满了剩下的五桌,另有一桌则是给来帮厨的大厨们安排的。
周牧回来的时候,十大桌已经全都坐满。
陆长安陪坐在四位客卿长老的一桌,见到周牧,向他招手道:“师弟,来这边坐。”
他话音刚落,原本嘈杂的楼前,瞬间一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周牧和陆长安。
“呵呵,陆公子,此举怕是不妥吧?”
一名长乐帮的副堂主忽然冷笑一声,开口打破了寂静尴尬的气氛。
周牧蕴养出灵识,如今又修成先天猛虎真体,五感灵识强大,十丈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他冷眼旁观,将院前所有人的微表情和小动作尽收眼底。
这名冷笑开口的副堂主,是在长乐帮帮主的眼神示意下站出来向陆长安发难的。
陆长安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名开口的副堂主,道:“陈举,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一个小辈,又非本帮子弟,有何资格与四位客卿长老同席?”
陈举冷笑着质问道。
“陈举副堂主说的不错,陆公子,此举确实不妥。若他跟陆公子一样,也是我长乐帮弟子,在你们那桌陪坐倒也说得过去,但他并不是。”
“刘堂主和陈副堂主此言不差,陆公子,今日这局面,按理说你也不该坐着。”
“呵呵,王堂主,你这话就过了,陆公子是陆副帮主的公子,又即将担任医药堂堂主,地位与你我相当,与几位客卿长老同席也说得过去。”
陈举话刚说完,便又有五六名堂主和副堂主开口附和,有些人明着虽在帮陆长安说话,但话里话外,对其与四大客卿长老同席颇有微词。
“哼,陈举,王山,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过分了,凭陆堂主的能力和对本帮的贡献,怎么就不能与四位客卿长老同席?”
众头目中,也有一批陆副帮主和陆长安父子的铁杆支持者,闻言立刻拍桌子站起身,与刚才那批人吵了起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嘴炮大战。
周牧这个当事者,再次被所有人无视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长乐帮的内部明显分成了两个派系。
其中一个派系以帮主贝奇石为首,另一个派系则以陆浩丰副帮主为首。
一众头目,大约有三分之一是陆副帮主父子俩的支持者,另外的三分之二则是贝奇石的支持者。
贝奇石的铁杆嫡系明显很排斥陆长安担任医药堂堂主,找各种理由打压陆长安。
陆长安被贝奇石一系人的言语刺激的面红耳赤,怒火中烧,眼看便要撸袖子动手。
“陆师兄,冷静一下!”
周牧悄然走到陆长安身旁,伸手拉住了他。
“师弟,你别拉我,今日师兄我非要跟他们好好论个高下!”
陆长安怒气冲冲,胳膊一动,想要甩开周牧拉着他的手。
周牧不想暴露自己的修为,顺势松开手,等陆长安又要爆发时,再次抓住了他的胳膊。
“师兄,今日毕竟是师父的五期祭日,若是闹的不可开交,岂非扰了师父在地下的清静?这些帮派的前辈也没说错,没关系的,小弟一个外人,且又是晚辈,的确不适合坐这一桌。左右不过是一顿饭的事儿,小弟坐那桌好了。”
周牧用手指了指院子角落里几个大厨坐的那桌。
“不行,师弟,今日你就听我安排,我还就不信了......”
陆长安还要再继续发作,周牧只好死死抱住他的胳膊,目光看向陆浩丰。
陆浩丰的脸色此刻看起来也非常不好,但考虑到这种场合的确不适合发作,于是哼了一声,道:“行了,如此胡闹成何体统,莫要惊扰了长春子长老的安宁,都坐下吃饭。”
贝奇石也笑呵呵出来打圆场道:“行了,开席吧。”
陆长安这才悻悻的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周牧松开手,笑着向众人团团拱手,坐到了厨师那一桌。
这顿饭一直吃了大半个时辰,席间,贝奇石一系的人,划拳猜枚,吆五喝六,肆意放荡,仿佛根本不知道,这是为了祭拜长春子长老而办的席面。
他们这过分的表现,惹的陆长安数次想要发作,但最终均被陆浩丰用眼神制止。
周牧坦然与一众厨师坐在一起,该吃吃,该喝喝,只是偶尔扫向长乐帮贝奇石一系的那群人时,眼睛里闪过冰冷之色。
长春子对他有救命收留之恩,且还给他留了传承灵骨,哪怕这其中有其算计在,希望凭此因果让周牧有朝一日能够替其报仇雪恨,但这同样也是大恩。
这些人居然敢在他老人家的五期祭日如此胡闹,着实该杀!
但他今日又不适合动手,只要他出手就有暴露自己拥有大秘密的风险。
他现在掌握的唯一杀伐手段,就是才刚推衍修成的“猛虎真拳”,只要一出手,必会被陆长安看出来。
他根本没办法给陆长安解释清楚,为何短短一个时辰,他就修炼成了这门拳法,而且还把这门拳法提升到绝顶层次,甚至战力还达到了凡俗武学的顶峰。
‘且让你们先多活几天。’
周牧冷冷扫了一眼贝奇石一系的人。
宴席结束后,周牧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贝奇石率众直接离开了长春谷,对于长春谷如何处置的事情,提都没提。
但越是如此,周牧反而越觉得他们必然还会搞事。
周牧帮着几个厨师收拾残局。
陆浩丰和陆长安父子,则进了竹楼书房,竹楼四周,被陆浩丰的几个嫡系追随者守着,看样子他们父子俩应该是有什么私密话要聊。
周牧将耳力凝聚,仔细聆听竹楼中的动静。
陆浩丰父子俩,尽管将声音压的很低,但依旧清晰传入他耳中。
“长安,你今日太冲动了,我们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你知不知道,若是贸然起了冲突,你我父子很难收场。我们当务之急,是让你尽快平稳的坐上医药堂堂主的位置,将医药堂牢牢掌控在咱们父子手中。”
陆浩丰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孩儿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今日是师父的五期祭日,而师父对本帮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可师父才刚下世,他们就彻底忘了师父昔日对本帮的贡献,这分明就是对我师父极不尊重!”
陆长安压着声音愤怒的低吼道。
“且再忍耐些时日,等你彻底把医药堂掌控在手中,咱们就能与大梧州府城的张家搭上线,张家不仅是武道世家,还有官府背景,为父打听到,贝奇石当年在府城江湖厮混时,曾与张家一名嫡系子弟发生过冲突,并将对方重创。等我们搭上张家这条线,就能借助张家的力量,将贝奇石一系连根拔起!”
陆浩丰冷哼道。
“原来如此,孩儿明白了。父亲尽管放心,孩儿的医术已得师父真传,且这些年,虽然名义上,医药堂是师父在执掌,但医药堂的一切具体事务,其实全由孩儿在做主。整个医药堂上下,皆是孩儿心腹。除了孩儿,没人能掌控医药堂。”
陆长安自信满满的说道。
陆浩丰哈哈一笑,满意的说道:“如此为父就放心了,不过,在你没有真正坐上医药堂堂主之位前,我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在房间又密谋了一阵,陆浩丰这才带着手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