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啊落哥,你最后那一下转身给我都秀懵了!要不你看看我?我也挺喜欢你的。”闻俊杰眼中冒着小星星像个小迷妹一样靠在落星月身上,双手还试图抱住落星月。
“滚”落星月一把推开恶心他的闻俊杰,阻止了他试图继续靠近自己的动作,“死一边去,别在这犯病。”闻俊杰则是鼻子出气‘哼’了一声,收起了眼中的捉弄,刚刚死里逃生,车上的气氛实在有些沉默,看出来的闻俊杰闹了这么一出,车上消沉的气氛消失了很多。
“那怪物实在有些恐怖了,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丁宇一边开车一边询问道。
落星月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两场战斗都是逃跑,而且几人受伤都很重,只能先行撤退,“我们来的路上有个小区,那里应该有药店,看看能不能带点药回去。”
与落星月相反的方向,怪物恢复了片刻,那被撞得凹陷进去的胸腔便重新恢复过来,它趴在地上嘴中不停嘶吼着,好像是在因为追不上落星月几人而愤怒。“啪!啪!”皮鞋踩地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走到了怪物的身边,一顶黑色礼帽伴随着稍微低下的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如若忽略掉身旁的丧尸怪物,那完全就是一个绅士。男人凝视着落星月一行人的方向,怪物还在不停发出吼声,男人似乎有些烦,伸出手掌打了一个响指,怪物瞬间停下了吼声,男人没有再看转过身去,将手放在了礼帽上,嘴中发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随后不紧不慢的向着前方走去。
身后的一切落星月都没有看到,频繁的打斗或者说单方面的逃跑,特别是刚才以自己作为诱饵耗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此时的他早已经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
原本那栋村委会的二层小楼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居住了,而几间会议室则是分开改成了三个组的办事处,独属于生产组的房间内,伊黎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落小之就在她身后整理着房间,看着伊黎一直站在窗户边,落小之其实很疑惑,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落小之趁着两人一起坐下来吃饭的瞬间,询问道:“伊黎姐,你上午一直站在窗边是在看什么吗?”
听到落小之的话语,伊黎抬了抬头,眼中似乎多了一些湿润感,吓得落小之赶紧说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伊黎姐你别生气,我就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我没有冒犯的意思的。”
看着坐在对面的落小之紧张慌乱的就像一只小松鼠一样,伊黎不禁笑了笑,“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想妈妈了。”
落小之这才松了口气,正想再问问伊黎姐的妈妈是出什么事了,却没想到伊黎没有等到她询问便继续解释道:“我是单亲家庭,父母很早就吵架离婚了,自我出生以来我几乎没看到过父亲对我的关爱,每天家里都充斥着争吵,我已经记不清他们争吵的内容了,五岁那年父亲就和母亲离婚了,虽然法院将我判给母亲时要求他每月支付抚养费,但母亲从来没有去要过,而父亲自然也不会给。后来就只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了,我已经记不清母亲换了多少份工作了,几乎每一个要求不高的工作她都干过,环卫工人、服务员、甚至是工地的建筑工人,母亲有时候凌晨五点甚至是四点就已经开始工作了,而有时候又会因为夜班彻夜不归,多么苦多么累她都能承受,为了养我长大这些苦和累都吃了。”
说到此处,伊黎的情绪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而同样深陷其中的落小之随之哭了起来,她始终能想起母亲死去时那希望他们活着的眼神,和那双将自己推向安全的手。
“我和伊黎姐很像,我出生起就没再见过爸爸,妈妈一个人将我和哥哥拉扯大,只不过这场灾难来得太快了,妈妈她为了救我,把我推向哥哥,自己则挡住了丧尸,我和哥哥才能逃出来,呜呜。”落小之哭着说道。
伊黎抱住了身体颤抖的落小之,“灾难来得真的太快了,我大概是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她在市里但灾难开始时妈妈给我打过电话,只是我并不在场,而再等到我给她打过电话时,已经是无人接听了,再后来完全核弹爆发,手机再也没有信号失去联系后,我再也收不到妈妈的电话了,虽然总是安慰自己妈妈还活着至少最开始的时候她给我打过电话,但这么久没有消息,大概已经......”
两人的经历虽有不同,但却大致相同,一时间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失声痛哭,直到此时,落小之和伊黎才完全释放了自己的感情,人在最悲伤的时候往往是哭不出来的,当自己最亲的人意外离世后,或许你在当下不会哭泣,甚至是完全的麻木,但日后回想起来时,却会辗转反侧无数个夜晚,而这份悲伤会缠绕你数年之久,每每想起,情绪便会瞬间爆棚,而眼泪就会成为情绪的宣泄口。
就在两个女孩抱团取暖的楼上,有一位老人此时的心情也更加难受。
“我说建武,你一辈子掉过这么多眼泪没有?不是说自己是铁血硬汉吗,子弹打在身上流血不流泪的,此时站在这里哭什么!”应三爷向着一旁的落建武打趣道,他是真的看不惯吃个饭哭哭啼啼的。
落建武眼中的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却被应三爷的两句话给气的憋了回去,嘴中骂道:“老子担心自己孙子,有什么问题!”
应三爷却是呵呵笑道:“你也知道爷爷会担心孙子啊,那孙子就不会担心奶奶了?当年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当时我劝你把小落叫回来,你跟我说什么来着——爷爷还不能做孙子的主意了?现在后悔了吧,已经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