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挺直的脊背压弯,看到慕容老爷子没有交流的意思,我只好跟在老爷子的身后向上走去。
“爷爷,外面那些巡逻的人是?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您的变化这么大?”上到二楼之后我还是没忍住好奇,轻声向慕容老爷子询问。
老爷子在我进来之后没有选择开灯,而是轻声的说话就让我知道慕容老爷子也不想让外面那些人知道,这一点就证明了那些人绝对不是自己人。
“事情还要从一年前说起,一年前你消失之后,联邦最高层之一的人认为你是与君尚书的同伙,于是就将你一同通缉了,我直接被架空,军区现在已经不归我管了,慕容家所有有权力的职位全部被撸了下来,外面那些人是现在的军区负责人派来监视慕容家的。”
老爷子走在前面声音古井无波,好似只是站在旁观的角度来说一个故事一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那卿语呢?她没事吧?”想到自己都被通缉了,慕容家所有有职权的都被撸了下来,那么慕容卿语不会出事了吧!
听到慕容卿语老爷子的身体明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继续向前走,同时声音轻柔的开口道:“一会见到卿语你就知道了。”老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我听到能够见慕容卿语,有些兴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卿语没事就好!”
老爷子背对着我在前面走着,因此我并没有看到慕容老爷子牙齿紧紧的咬着,双目当中充满了血丝。
就这样气氛重新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一老一少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一个房间走去。
来到那个房间前,慕容老爷子有些迟疑,但我却等不及了在老爷子的旁边打开门,也顾不得礼仪什么的,跻身进入房间。
可就在我进入房间后却愣住了。
房间是慕容卿语的房间,摆设装饰一切都是我所熟悉的,房间内有着冷白色的灯光,一具冰晶棺在房间的正中间,两侧摆满了洁白的花朵,除了这一切其他的都是我那么熟悉的一切。
就连躺在冰晶棺椁当中的女子我都是那般的熟悉,可这一切结合在一起却让我觉得陌生,陌生到不敢相信。
慕容老爷子就站在房门前,并没有进入,看着我呆愣的身影,老爷子没有选择打扰,缓缓的关上了房门。
暗中慕容云浩,慕容云乾两兄弟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
“老爹,墨兮他.......”慕容云浩看着关闭的房门开口想要问些什么,但却被老爷子打断。
“什么都别说了,让孩子好好静静吧!”
“哎.....”慕容云浩双眸注视着房门,最终叹了口气。
爷仨离开了房门,在离开前慕容云乾给房间布置上了一层空间结界,能够隔绝里面的声音,以防安墨兮情绪绷不住爆发了,惊动外面的人。
而此刻安墨兮一脸失魂落魄的看着面前冰晶棺椁内那熟悉的身影。
躺在冰晶棺椁内慕容卿语安静的躺在其中,精致的容颜还是一如既往,如果不知情甚是会认为只是睡着了。
可那寸寸崩坏的肌肤,已经几乎消失了的双脚,还有那没有任何起伏的胸膛实实在在的证明慕容卿语的确没有任何生命特征了。
安墨兮双眸当中的泪水不知觉的流出,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落在地面之上,一阵阵刺痛从安墨兮的心脏处传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安墨兮几近窒息。
一双眸子无神空洞,脸颊僵硬,安墨兮不敢相信,为什么,慕容卿语会....死了!
机械式的走到冰晶棺椁的旁边,安墨兮伸出手隔着冰晶棺椁想要摸摸她的脸颊。
可摸到的只有那冰冷刺骨的冰晶棺椁,安墨兮愣愣的靠着冰晶棺椁坐下,一双空洞的眸子看着毫无生机的慕容卿语。
双眸当中好似有什么在一点点的崩塌,同时在小世界的青峰战舰忽然苏醒,操纵室内亮起数道光屏,猩红刺目的红色在上面不断闪烁。
警告声嘀嘀嘀的响个不停.......
安墨兮空白的脑海当中不断的出现关于慕容卿语的一点一滴,第一次相见,第一次相识,她认为自己是盲人的可爱样子,可随后这一幕幕都宛如崩坏一般的化作粉末。
轰的一声在安墨兮的大脑内响起,宛如镜面崩坏一般,裂痕不断的延伸,最后彻底崩塌,安墨兮的一双眼眸没有任何光芒,好似死人的眼睛一样。
此刻安墨兮的心死了,精神世界随着在看到慕容卿语的那一刻崩塌了。
就这样安墨兮不哭也不笑,就静静的坐在冰晶棺椁的旁边,宛如石雕一般的看着冰晶棺椁当中安静躺着的慕容卿语。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期间慕容老爷子,慕容云浩,慕容云乾,宋思彤几人都进来看过安墨兮,也有劝安墨兮出去吃口饭什么的。
可安墨兮就如同一具尸体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双宛如死人般的眼眸当中不断的有眼泪流出来。
几人担心,可又没有办法,拉也拉不动,安墨兮的身体好似在地面扎根了一般一样,任凭几人怎么拉,都没有作用。
最终几人也只能每天来看看安墨兮的状态,以防出什么不测。
时间如流水一般,冬天渐渐褪去,进入初春,三个月的时间眨眼过去,这天晚上慕容老爷子进入房间内来看安墨兮,三个月的时间,对这个老人来说好似过去了三年一般。
比之三个月前,这位慈祥的老人更加苍老了,身躯宛如枯骨包着一层皮一般,很难想象,一个精气神充足的老人,如何能够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拿出他一年多之前的照片,比之现在,都不会有人相信着是同一个人,健壮的身躯宛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干干瘪瘪的,紧紧的包着骨头。
一双眼窝深深的凹陷进去,双眼浑浊布满血丝,本来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现在只能佝偻着一只手拄着拐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