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剧烈的呕吐声将睡着的李云惊醒。
“我怎么睡在这了?这是什么味?呕——”
刚刚苏醒的李云感觉自己的鼻子被打了一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花露水和呕吐物混合的味道。
瞥了一眼那个拄着墙呕吐的醉汉,旁边还有一个已经躺在地上醉倒的,李云离开了这个小巷。
“我是为了什么事出来的?诶,怎么就是想不起来,真是猪脑子,回去又要挨骂了。”
不管怎么努力回想,李云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出来的。
韩戈看着离开的李云,那个孩子的样子不像装的。
长久以来,【便携式记忆消除器】还从没有让他失望过,但这毕竟是个白色物品,韩戈不敢保证它每次都能灵验。
更何况这次的目标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所谓的‘受赐者’,一个狼人。
好在作用依旧,不用韩戈再杀一个了,做的越多留下的破绽就越多,现在刚好维持住了平衡。
他依然是那个阴影中的幽灵,至于这个受赐者的组织,他不打算再深入调查了,韩戈自觉不是那块料。
像是这种危害公共秩序的组织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相信等胡斌清醒过来之后,会有自己的决断的。
没有再去触碰昏倒在一旁的胡斌,韩戈悄然离开了这个小巷。
心里帮胡斌祈祷了一下,希望是他先醒过来,而不是旁边垃圾箱里的尸体先被找到吧。
“这草台班子也不知道是谁扯起来的。”
韩戈心想。
这群所谓的受赐者,很可能是某个游世者的产物,那人可能有着类似于他的【盟约】一样的能力。
将这些普通人变成了野兽,而且因为能力的不稳定,还会有残次品诞生。
作风张扬,招人也荤素不忌,连手下都约束不好,在外面四处杀人,韩戈是真不看好这个组织。
追上这两人没用多长时间,【隐身衣】的效果还没结束,韩戈自己也用手机自拍了一下,这东西是真好用。
摄像头一对准自己,直接就花屏了,什么也记录不下来。
走到路边打了一个车,在车上将快要到时间的隐身衣贴纸撤下,顺着窗子扔了出去。
“这东西应该是可降解的吧。”
在小区的公园里下车,韩戈褪下面具回到了家。
又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夜晚。
“韩啊,小胡辞职了,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连离职都没来办。唉,这孩子一直都这样,有事都在心里憋着。
咱们暂时也也没有人手了,你恐怕得自己执勤了,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应该也明白。”
一大早老马就找到韩戈。
“明白,马队。胡斌怎么就辞职了?”
韩戈明知故问。
“我也不清楚啊,凌晨给我来的电话,小胡应该是遇到事了,我听他的语气不太对。”
马利平回忆着早上那通电话。
“行了,你也别打听了,小胡没办离职,等他把事情解决了说不定还会回来。”
老马打发韩戈离开。
“嗯。”
韩戈点头离开。
他知道胡斌不会回来了,他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了。
之前的猜测大概率是错的,胡斌并不是游世者,是韩戈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但不管你是普通市民,亦或者是游世者,是人、是兽都要继续生活。
“我会为你报仇的,来燕。”
远远的看了一眼被封锁的居民楼,胡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心中的仇恨随着沉默愈演愈烈,可他却找不到一个宣泄的目标,那个杀死来燕的人是谁,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但他相信,那个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绝对还藏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试图去伤害其他人。
胡斌不想让自己身上的惨剧,再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经过昨夜的昏迷之后,他掌握了转化为蜘蛛形态的能力,还能分辨出自己与普通人的区别。
他的脑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是‘兽’的味道,是普通人不具有的。
那个人袭击他们不就是因为‘兽’的味道,所以只要他能提前找到这些目标,便可以守株待兔。
理顺了思路,胡斌紧握拳头,闭上眼睛来燕的音容笑貌又出现在脑海里。
“胡斌、24岁、保安、系昨夜受害者房来燕的爱人,能和我们走一趟吗?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身后的女声打断了胡斌的回忆。
没有迟疑,胡斌头也不回的就要逃走,他现在没时间和警察周旋。
“滋滋滋。”
一张大网将他罩住,胡斌在电流的加持下直接直了。
“把他控制住,我来审他。”
单庆竹指挥部下将失去意识的胡斌铐住,押上了车。
“腾!”
冰冷的白色灯光照在胡斌的脸上。
“醒了就别装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单庆竹冷冷的说。
顶着刺目的灯光睁开眼睛,胡斌只能朦胧看见自己面前的人影。
“我也是受害者,你们抓我做什么。”
虽然自己听见警察的声音就跑,但胡斌仍然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胡斌先生,如果你的确是无辜的,那就更要好好回答问题,届时我们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看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人,单庆竹平静的说。
“那你问吧。”
在落网之前,胡斌还是有着想逞英雄的心思。
但在落网后,他飞快的做好了心理建设,还是得相信警方,自己得把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
见他这么配合,单庆竹关闭了最亮的大灯,只留下两盏柔和的黄灯。
“还请你把这几天做过的事都和我说一遍,记住,是所有,咱们不能错过任何线索。”
紧盯着胡斌的眼睛,单庆竹一字一句的说。
“那我就从前天开始说,当时我已经好几天都没见过我的女朋友了,我就跟我的同事聊起这件事。
他听完就跟我说,直接去找她面对面的把事说清楚,那时候我还以为是我们的感情出问题了。
所以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处理方法,然后我当天就正常在学校巡逻,一直到下班。”
胡斌口述的这些平淡事,单庆竹也一丝不苟的记录下来。
“然后,那天晚上我就去找来燕了,当时我怎么敲门她都不给我开门,我就只能做更过激的举动。
她怕我引来其他人,所以还是给我开门了,至于原因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她身后长了一根尾巴。”
对于胡斌的说法,单庆竹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种事,我当然得搞明白,但那时她已经好些天没见过人,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所以她的情绪有些失控,结果我在安抚她的时候,突然就昏了过去,这一昏就昏到了第二天中午。
好在来燕用我的手机帮我请了假,然后在我醒过来之后,我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你们得相信我啊警官。”
“嗯,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