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夺少?!”
这下,不仅仅是陆老爹吓傻了,陆妈也冒了一身的冷汗,差点直接从椅子上面滑下去。
“一百多万?那得是多少钱啊。”
陆妈掰着手指,数了老半天,也不明白,这“一百八十万”究竟是什么概念。
于是,江柠很好心地提示了一句:“如果你们一年能攒五万块钱的话,你们得攒36年,才能替他还清债务。”
但,很显然,陆家父母都没有正经工作,一年到头就是种地,喂鸡,养猪,时不时还要生点小病,走走人情什么的……
一年能攒多少钱?
别说五万了,五千也够呛。
陆老爹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在城里面混得如此凄惨。
欠下这么多钱,哪怕是把他们老两口拆零件卖了,也还不上啊。
一时间,他们俩都有些后悔,不应该来京都!
这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收拾的烂摊子啊。
在他们想来,伤了陆续的那户人家,最多给他们赔偿个两三万块钱,这跟一百八十多万的债务一比较,就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计了。
本想着来城里捞一笔的,这下该怎么办?
眼前的江小姐,看起来倒像是有些和善的,但她身后的保镖,却是目露凶光,不怒自威,像是身上背了几条人命的那种!
被他们盯着,陆家老两口就连逃跑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别紧张。”
江柠不咸不淡地安慰了他们一句。
紧接着,她就撂下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欠我钱的人,说到底是陆续,不是你们二位。只要你们二位不轻举妄动,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我想……我不仅不会为难你们,还会好好招待你们,等你们在京都多住一段时间,到处玩玩,散散心。”
听到这些话,陆家父母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他们思想简单得很。
只要江柠不逼着他们俩还钱,那就一切好说。
至于他们的好大儿陆续……?
他自己作死,连累了父母,难道还有脸说什么话?
陆妈抹了一把眼泪:“江小姐您真是清汤大老爷……”
陆老爹翻了个白眼,小声道:“那是青天大老爷!”
“对对对,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陆妈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儿子欠钱的事情,我们一点也不知道啊,真的!但凡我们知道,我们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干呐,唉哟……真是作孽啊。”
陆老爹也立刻表态:“总之,江小姐的要求,我们一切配合!欠钱不还那不是王八蛋吗?我作为陆续的亲爹,我替他表个态,他就是死,也得把钱给您还上。”
看到他们如此识时务,江柠满意地笑了。
“倒也不至于要死要活。”
说着,她又让服务员拿菜单过来,又点了几样廉价的餐后甜点、水果什么的。
“二老慢慢吃,不够的话,我再点。”
……
招待完陆家父母,把他们简单安顿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整个过程里,白贞羽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跟在江柠身后。
江柠的事情忙完了,白贞羽也没有立刻提出要回去,只是担心地看着江柠,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这会儿,她们俩进了顶楼的一间总统套房,把门关上了。
江柠懒洋洋地瘫在真皮沙发里面,打着哈欠。
她身边还有个空位,但白贞羽不敢坐过去。
犹豫片刻,白贞羽干脆背靠着房间里那张大床,缓缓蹲下了。
她垂头丧气的。
看起来,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江柠幽幽地说道:“有话就直接说,别扭扭捏捏的,憋着不难受吗?”
涉及到陆家的事情,白贞羽总会下意识地多想一些。
这是她十多年以来养成的惯性了,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掰过来的。
白贞羽知道江柠不待见陆续。
理论上来说,不待见某个人,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待见对方的父母。
当然,反过来说,也是一回事。
父母和子女,无论在家的关系如何,出了门总是一体的。
如今,见江柠对陆家父母这般体贴上心,白贞羽属实是不太好理解,总觉得江柠在憋什么大招。
她不知道江柠准备做什么,却又不敢管江柠,甚至不敢多问。
这就是她纠结的原因了。
在她看来,陆续固然错得离谱,但这还不至于要命。
她就怕江柠要不回这笔烂账,对陆续,对陆家父母下狠手!
那样的话,原本有理的江柠也要变得没道理了,说不定还得吃上官司。
这不是白贞羽希望看到的。
“我,没什么……没什么要说的,就是……可能有点饿了。”
白贞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提陆家的事情。
既然自己管不了陆家,也管不了江柠,那还说什么?
说多了,惹江柠不开心。
那遭殃的就不仅仅是陆家,还得加上自己了。
“呵呵。”江柠笑了两声,随意道:“那我让服务员送点夜宵上来吧,你想吃什么,自己跟他们说。”
“我都行的,我不挑食!要是太麻烦的话,给我一桶泡面就行了。”
“只要泡面的话,房间里就有。”
江柠话是这么说的,但却还是要求服务员送些清淡可口的特色小菜上来。
这家店的海鲜粥是一大特色,据说没有一点腥味,非常鲜甜可口,江柠早就想尝尝了。
白贞羽抿了下嘴唇,小声道:“谢谢。”
江柠摊了摊手:“你不用谢我,我又不是为了讨好你,是为了讨好我自己。”
“讨好……你自己?”
“是啊。”江柠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想吃泡面,我可不想吃。”
白贞羽迷茫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泛起了桃花粉,声音也变得颤抖了:“江小姐,你……你怎么……你别总是这样,行么!”
“我怎么样了?”
江柠站起身,一步一缓地向她靠近。
背靠着床铺的白贞羽,根本没有后撤的余地。
于是,下一秒,她就遭到了江柠的床咚~
在白贞羽惊慌失措的目光注视下,江柠一把将她抱起,扔在了床上。
紧接着,江柠解下了她腰间的装饰绳结,结结实实地捆住了她柔弱无力的手腕,绳结另一端则拴在了沉重的实木床头柜的把手上。
白贞羽彻底傻了眼了:“江柠!你……你干什么绑我?你放开我!”
“哦,放开你?我会放开的,但,那得是在你认识到错误之后。”
江柠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天天跟她撒谎,打马虎眼是吧?
这可不是好习惯。
江柠绝不可能惯着她,必须给她掰成那种诚实可靠的类型。
至少,在面对她江柠的时候,必须有话直说,不准藏着掖着。
她迅速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一只一次性拖鞋,对准了白贞羽的屁股墩。
啪——
力度、角度都是精挑细选的。
声音很大,但不算痛,受不了一点儿的伤。
“说说看,知道你错哪儿了吗?”江柠仍然没有放下拖鞋:“给你一分钟时间总结经验教训。”
羞耻心爆炸的白贞羽,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不是痛的,是耻辱啊,耻辱!
她居然被人像是打小孩一样打了,呜呜呜~
“江柠你……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