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棵大树已经快要倒向天仓子洞口了!
钱仁和钱光两个人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们瞪大了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能成功吗?
就在他们还沉浸在紧张和兴奋之中时,一场意想不到的变故突然发生了。
那棵大树在倒下的过程中,不小心触碰到了旁边的树木,导致它的位置略微偏离了原来的轨迹。结果,它并没有夹住熊瞎子,反而将另一棵阻挡熊瞎子的大树给压垮了。
目睹这一幕,钱仁惊恐得脸色煞白,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刚刚还有一棵大树横亘在眼前,勉强挡住了熊瞎子的去路,但现在,所有的障碍物都消失不见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掉落下来的树枝恰巧戳到了熊瞎子的眼睛,使得它瞎掉了一只眼。
然而,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对他们来说实在微不足道。毕竟,熊瞎子主要依靠嗅觉来追踪猎物,失去一只眼睛并不会对它造成太大影响。
此刻,熊瞎子正痛苦地咆哮着,它仰天长啸,双拳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它的吼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山林:
吼——
站在后方的钱光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后,吓得浑身发抖,根本不敢靠近钱仁这边一步。他呆呆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钱仁此时拿着猎枪,手心里全是汗,眼前的熊瞎子就距离他不过二十米,正张牙舞爪地向他冲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钱仁心里一片慌乱,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跑肯定是来不及了,这熊瞎子的速度太快,而且自己也不敢转身背对着它。
没办法,只能开枪了。钱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双手还是忍不住地哆嗦着,猎枪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想要准确射击谈何容易?
熊瞎子四肢着地,发出低沉的吼声,气势汹汹地朝着钱仁扑了过来。钱仁脸色惨白,连忙扣动扳机。
“嘭!”一声枪响打破了森林的寂静。子弹击中了熊瞎子的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它的皮毛。但这一枪并没有阻止熊瞎子的攻击,反而激怒了它。
就在钱仁准备再次开枪时,熊瞎子的巨大熊掌已经狠狠地拍了下来。钱仁出于本能反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惊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一旁的猎狗忠心耿耿,看到主人有危险,毫不犹豫地冲向熊瞎子,一口咬住了它的尾巴。熊瞎子愤怒地左右摇晃,将猎狗甩了出去,并狠狠地一巴掌将其扇飞。
这次……猎狗彻底的晕倒了。
猎狗晕倒之后,旁边的钱仁彻底慌了神儿,这可怎么办呢?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了!
躲在大树后面的钱光,更是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大声喊道:“哥,快跑啊!”
是啊,如果再不跑,恐怕就只能等死了。
钱仁被弟弟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连忙对着熊瞎子又开了两枪,但因为惊慌失措,这两枪打得毫无准头,其中一枪只是擦过了熊瞎子的身体,而另一枪却打中了它的腿部。熊瞎子吃痛,仰天怒吼一声,然后四脚着地,气势汹汹地朝着钱仁狂奔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钱仁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下意识地朝着离自己最近、也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他的亲弟弟钱光所在的方向跑去。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剩下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行动。
钱光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两条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嘴巴也变得惨白。如果换做平时,他可能还不至于如此害怕。但此时此刻,他的亲哥哥钱仁正不顾一切地向他奔来。
这让钱光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毕竟,他自己也深陷危险之中,根本无法保护好自己。
“哥,你……你往别的地方跑啊。”
看到哥哥竟然朝着自己跑来,钱光脸色苍白地大声喊道。他希望哥哥能够改变方向,避免被熊瞎子追上。然而,钱仁似乎并没有听到弟弟的呼喊声,反而跑得越来越快。
仅仅过了一会儿,钱仁已经来到了钱光的面前。他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钱光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无法理解为什么哥哥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还愣着干嘛!跑啊!”钱仁焦急地冲着弟弟喊了一句,然后转身继续向山下奔去。
钱光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委屈,但此刻也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哥哥一起逃跑。他们沿着山坡拼命地奔跑着,试图摆脱身后紧追不舍的熊瞎子。
然而,与熊瞎子的速度相比,兄弟俩的步伐显得过于缓慢。熊瞎子很快就追到了两人的身旁,并突然改变方向,猛地朝其中一人扑去。
巨大的冲击力将钱仁撞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钱仁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躺在地上无法动弹。而熊瞎子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手中的猎枪也飞了出去,而另一边的钱光目睹这一幕后,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何况现在钱光手里根本就没有猎枪。如果不跑,那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钱仁看着弟弟仓皇逃窜,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含义。此时,熊瞎子已经冲到了钱仁面前。钱仁忽然想起:熊瞎子不吃死物。这让他意识到,目前唯一的生存机会就是装死。于是,他紧闭双眼,呼吸也渐渐变得微弱。
熊瞎子来到钱仁面前,用那双宽大的熊掌抓住钱仁的胳膊,稍稍用力一捏,只听见“嘎吱”一声,胳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然而,钱仁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之色,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他默默地忍受着剧痛,心中明白,与生命相比,一条胳膊算不了什么。只要能活下去,再大的痛苦他都愿意承受。
熊瞎子缓缓地凑近钱仁的脸庞,轻柔而小心翼翼地嗅了嗅他的气息,却发现毫无动静,仿佛他已然失去了生命迹象一般。熊瞎子有些疑惑,又伸手掐住钱仁的胳膊,轻轻地晃动了几下,试图唤起他的反应。然而,钱仁依旧沉默不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熊瞎子感到有些不耐烦,它用力地将钱仁甩来甩去,使得他头晕目眩、七荤八素,但钱仁始终保持着安静,没有丝毫回应。此时,钱仁心中明白,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当人们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刻,往往能够激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量和勇气,做出平日里难以做到的事情。
熊瞎子折腾了一会儿后,最终决定将钱仁扔到一棵大树上。随着“嘎吱”一声脆响,钱仁的脊骨应声断裂。此刻,他的内脏几乎已经破碎不堪,但即便承受着如此剧痛,钱仁依然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熊瞎子见到这一幕,转身朝着自己的天仓子树洞走去。而躺在地上的钱仁则纹丝不动,他心里清楚,熊瞎子十分精明狡猾,而且还善于伪装假死。因此,不能排除熊瞎子待会儿会原路返回的可能性。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他自己想动也没有办法动弹,胳膊的骨头断裂,后背的脊骨也断了,算是一个废人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活着的......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钱仁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有人能够来救救他。因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在接下来的七八个小时里没有人来,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其他凶猛的野兽。
另一边,钱家炕上的钱山岭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慢慢地从炕上爬起来。他刚一下炕,一阵凉风扑面而来,让他的睡意瞬间消散了许多。
钱山岭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边迅速穿好衣服,一边扯着嗓子大喊道:“钱仁!”
喊完之后,钱山岭又连续叫了两声,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子还没起床?”接着,他又喊道:“钱光?”
然而,还是没有人回答。钱山岭感到有些纳闷,挠着头说:“人呢?奇怪……”
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钱山岭加快脚步,大步流星地朝钱仁、钱光的房间走去。推开门一看,他不禁愣住了——屋里竟然空无一人!
“这俩混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钱山岭捂着疼痛的脑袋,神情有些恍惚地走出房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院子里的狗窝上,原本应该在那里的猎狗也不见了踪影。
“狗呢?”钱山岭嘟囔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回想起昨晚与人喝酒时提到过熊瞎子,而当时他的两个儿子就在一旁听着。
“靠!”钱山岭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心里一阵后怕:“这俩小子不会真跑去打熊瞎子了吧?”想到这里,他忙回到屋子里面去找猎枪,结果发现……一把猎枪都没有了,真让他给猜中了……猎枪也被拿走了,肯定是用来打熊瞎子去了。
钱山岭气得直跺脚,心中暗自咒骂道:“这两个混蛋玩意儿,真是不要命了!”想起上次与熊瞎子的遭遇,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仍历历在目,让他心有余悸。如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要去招惹熊瞎子,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他焦虑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无奈之下,他只能长叹一口气:“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吗?”
钱山岭咬了咬牙,走进屋内。片刻后,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些东西——炸子儿、火药和引线。这些原本用于狩猎的工具现在成了他拯救儿子们的最后希望。然而,他手中并没有猎枪,面对凶猛的熊瞎子,这些武器可能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钱山岭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两个儿子真的去挑战熊瞎子,他们几乎肯定会丧命于山林之中。但他们是钱家的孩子,是他唯一的依靠。如果他们不幸遇难,他又该如何向妻子交代呢?
钱山岭将炸子儿小心翼翼地放进箩筐,然后背上箩筐,毫不犹豫地朝山里奔去。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但更多的还是对孩子们的爱和关心。他不停地祈祷着,希望上天保佑,让他们平安无事。
……
另一边,陆军三人还在大树后面躲着,这天一直在一个地方待着,也没办法走动,可把他们三人冻得不行。
毕竟大东北这个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三人只能不断地搓着手来取暖。
“陆哥,这……太冷了啊。”
“别吭声,以后冬猎比这还冷呢,你小子就知道冷。”旁边的陈达瞪了李建国一眼。
“陈叔,确实是有点冷,要不这样,你们在后面那个大树吧,那边活动活动,要不然太冷了,把脚冻伤了不好。”
听着陆军的话,陈达点了点头:“行,那就听你的。”
李建国撇了撇嘴,心想究竟谁才是你徒弟?陆军说的话比自己说的话都管用,我说什么话都不好使呗。
不过这些话李建国可不敢说出来,他深知自己这位师父脾气不好,如果惹恼了对方,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于是,两人带着四只猎狗,小心翼翼地走到离陆军较远一点的大树下,然后开始疯狂跺脚,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没办法,这里实在太冷了,一旦双脚被冻伤,对于他们这些猎户而言,可是一个大问题。
要知道,无论是走山、跑山还是赶山,都是需要依靠双腿来支撑的。如果双脚出现了问题,那么他们的职业生涯也就差不多到头了。所以,必须时刻保护好双脚,不能有任何闪失。
李建国一边拼命跺脚,一边不停地搓着手,同时还不忘向手心里吹气,希望能够缓解一下寒冷带来的不适。
“师傅,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啊!“李建国忍不住抱怨道。
“师傅,我陆哥能抓到海东青吗?“李建国好奇地问道。
“师傅,等抓住海东青后,我可以摸摸它吗?“李建国满怀期待地问。
陈达听着李建国一连串的问题,感到有些无奈,但又觉得好笑。这个徒弟总是喜欢问东问西,似乎永远都有问不完的问题。
“闭上嘴巴,给我安静点,好好看你陆哥是怎么抓的!“陈达没好气地说道。他心里明白,李建国之所以这么多嘴,其实也是因为紧张和兴奋。毕竟,海东青可不是普通的猎物,它的价值和稀有程度让人难以想象。所以,大家都很期待看到陆军成功捕获海东青的那一刻。
李建国:“哦……”
远处大树底下坐着的陆军,双脚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无法动弹,只能将手轻轻搭在猎狗的脑袋上,感受着它柔软的毛发,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些温暖和安慰。大黄身上的毛发虽然能够给陆军带来一丝温暖,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此刻,陆军最多还能坚持四个小时,大约到下午两点左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的双脚可能会因为长时间的寒冷而失去知觉。
“呼——“
“呼——“
陆军不断地对着双手吹气,并轻轻地揉搓着脸颊,试图保持身体的热度。他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来......“
就在这时,一只海东青出现在许国的头顶上方,盘旋着。陆军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心中暗暗庆幸。海东青在空中优雅地翱翔着,陆军仔细观察后发现,这只海东青的翅膀宽阔且羽毛鲜亮夺目。他推测,这只海东青应该是刚刚成年不久,经历了一次蜕变并长出了崭新的羽毛。
同样……这种刚刚成年的海东青特别难抓到,一是它们的反应很快,另外一方面是它们的野性很足,很难熬鹰熬成功。
不过陆军就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如果是其他半死不活的老鹰,给他他都不会要。为什么呢?因为这样的老鹰训练起来毫无乐趣可言。到底是陆军寻找一个得力的助手,还是老鹰给自己找到一个投喂的主人呢?显然,后者不是陆军想要的结果。
因此,熬鹰就得挑最难的来,只有经过艰难困苦的考验,才能真正成为主人的得力伙伴。一只成功熬出来的鹰可以陪伴主人狩猎长达二三十余年,而海东青的寿命也相对较长。
天空中的海东青已经察觉到下方出现了一只跳猫子,但它并未轻举妄动,反而在空中谨慎地盘旋着。
陆军不禁自言自语道:“快点下来啊!”
就这样又过去了大约二十分钟,那只海东青终于开始向下俯冲。陆军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心中暗想:“终于要飞下来了!”
后面的陈达和李建国俩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两人都紧张地看着,额头汗珠滚落,双手攥得紧紧的,心里暗暗祈祷着这只海东青能够被成功套住。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天空中的海东青盘旋几圈后,向着地面俯冲而去。它轻盈地落在地面上,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前方的跳猫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它小心翼翼地靠近跳猫子,准备享用美食。然而,就在海东青低头啄食时,突然踩到了隐藏在草丛中的陷阱。套子瞬间收紧,牢牢地套住了海东青的爪子。
海东青惊恐万分,拼命挣扎,但套子紧紧束缚着它,让它无法逃脱。翅膀猛烈拍打着,却始终无法起飞。陆军激动地跺了跺脚,试图恢复腿部的知觉。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能连跑带蹦地赶到套子前。
“终于抓到了!”陆军兴奋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他瞪大双眼,紧盯着套子里不断扑腾的海东青,心中充满了成就感。由于没有携带专门用于遮住海东青眼睛的眼罩,陆军不敢轻易解开套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东青在里面胡乱扑腾。
“陆哥,牛啊!抓到了!终于抓到了!”后面大树躲着的李建国激动得难以自抑,一个箭步从树后冲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蹦跳着,直接跑到了陆军的面前。他满脸兴奋地看着被陆军紧紧抓住的海东青,眼中闪烁着惊喜和好奇。
“陆哥,这……这就是海东青啊,动静不小啊,呀,劲还不小啊。”李建国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要摸摸海东青的羽毛,但又有些畏惧它的凶猛,不敢贸然上前。
陆军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了笑:“小心点,海东青的爪子很利,别一会套子套不住,手也给你划伤了。”
“啊……有这么离谱嘛?”李建国听到陆军的话,顿时有些害怕起来,心有余悸地把手缩了回来。陈达见状,笑着拍了拍李建国的肩膀:“陆军说得没错,海东青可是猛禽中的霸主,它的爪子锋利无比,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它,以免受伤。”
李建国听了陈达的话,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他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海东青,仔细观察着它那锐利的爪子和尖锐的喙,心中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力量。
陆军将海东青小心翼翼地装进袋子里,然后拉上拉链。海东青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拼命挣扎着,但无奈陆军的力气太大,它根本无法逃脱。
“还是陈叔懂得多啊。”陆军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佩服,接着说道:“海东青的爪子锋利,喙尖锐,这两个部位可是它捕食猎物的根本所在,但其实最关键的还是要靠它那双锐利的眼睛。鹰眼鹰眼,可不是随便叫的。”
“就算在几百米的高空处,海东青也能一眼就看到猎物。”陆军越说越兴奋,似乎对海东青的了解非常深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旁边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三人立刻警觉起来,反应迅速的陆军已经将手中的枪支举起,瞄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定睛一看,却发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刚刚从天仓子那里逃出来的钱光。
“钱光?”陆军微微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他看到钱光正满脸惊慌失措地朝他们跑来。
“别……别开枪……”钱光脸色大变,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惊恐地向陆军求饶道。
他深知自己之前曾经得罪过陆军,而此刻周围并没有其他同伴可以依靠。如果陆军趁机将他枪杀,恐怕没有人会知道真相。想到这里,钱光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他一看到陆军就立刻喊了出来,因为他害怕,非常害怕。他刚从阎王那里捡回一条命,如果再被陆军一枪打死,那他可真是无处说理了。
陆军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用枪瞄准着钱光,而李建国和陈叔则转头向后望去。陈叔皱起眉头,低声说道:“钱山岭?“
陆军惊讶地转过身,目光落在后面的钱山岭身上。他发现前面站着的是钱山岭,而后面则是他的儿子钱光。
看着钱山岭一脸紧张和慌张的神情,以及他手中拿着的炸子儿,陆军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钱光看到钱山岭的身影,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大喊道:“爸……“
钱山岭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他咬了咬牙,对着陆军说道:“陆军,以前我们之间确实有些矛盾,但你已经给过我教训了,现在我真的遇到了紧急情况,必须得赶紧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补充道:“希望......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钱山岭此刻如此低声下气,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陆军皱起眉头,点头表示理解:“放心吧,我并没有打算开枪打伤你儿子,如果你有什么要紧事,可以告诉我。“
钱山岭感激地点点头,然后迅速跑到钱光身边,紧紧盯着他,焦急地问道:“你哥哥去哪儿了?“
听到这句话,钱光低下头,满脸愧疚和悔恨。站在一旁的陆军、陈达和李建国都感到十分困惑,完全不明白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见钱光浑身颤抖着,像是风中残叶一般,双腿更是像筛糠一样不断地哆嗦着,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哥被熊拍飞了出来。”
“你……”
钱山岭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差点没直接昏过去。他用手指着钱光,声音颤抖着问:“被熊拍飞了出去,你还能说得这么轻松?”
钱山岭紧紧盯着钱光,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弟弟会如此冷漠无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问道:“所以……你就把你哥丢在天仓子那边不管不顾了吗?”
听到这里,站在后面的陆军、陈达以及其他村民们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钱家两兄弟去猎捕冬眠的熊瞎子,结果钱仁不幸被熊瞎子拍飞,而钱光却只顾着自己逃命,完全抛弃了哥哥的安危。
陆军忍不住暗自唾弃道:“真是个人渣!”他心中对钱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自古以来便有句话叫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可眼前这位却是个例外,不仅不救自己亲哥,甚至还把他一个人留在危险之中,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这种行为实在令人心寒,恐怕日后没有人再敢与他一同狩猎,更别说结为兄弟了。而且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将会彻底毁掉,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
以后都不会有人跟他去打猎了,毕竟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也不想跟着自己打猎的人,危急关头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