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真人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剑鞘「锵」地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脸，仿佛见了鬼一般。
那黑衣人影冷笑一声，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黑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
「怎么？不认识我了？玄清师兄？」那白衣女子巧笑嫣然，声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然而落在玄清真人耳中，却如同九幽地狱的索命梵音，令他毛骨悚然。
「你……你……你不是……」玄清真人指着那白衣女子，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不是什么？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那白衣女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和怨毒，「怎么？师兄难道不想我死？想我死在你手里？」
「不……不是的……」玄清真人脸色苍白，连连摇头，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慌乱，「师妹，你听我解释，我……」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那白衣女子怒喝一声，身形一闪，瞬间来到玄清真人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当年，明明说好了要一起浪迹天涯，你却为了修炼，为了追求长生，亲手将我推下了万丈深渊！如今，我回来了，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玄清真人被掐的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双手无力地抓挠着那白衣女子的手腕，却如同蜉蝣撼树，根本无济于事。
「师妹……我……我错了……」玄清真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中满是悔恨和痛苦，「当年……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我……」
「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那白衣女子眼中杀机毕露，「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说罢，她五指猛地收紧，玄清真人顿时感到呼吸困难，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从山洞中飞掠而出，闪电般地扑向那白衣女子。
「住手！」
那白衣女子猝不及防，被这股巨力撞击，身形踉跄后退，而玄清真人也因此得以脱困，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白衣女子站稳身形，目光冰冷地看向来人，只见一个身穿白衣，面容清丽的女子正站在玄清真人身前，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这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芷。
「师妹？」玄清真人看到白芷，顿时又惊又喜，连忙挣扎着站起身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白芷没有理会玄清真人，只是冷冷地盯着那白衣女子，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害我师兄？」
那白衣女子看到白芷，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贱人！」那白衣女子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怎么？看到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很得意是吗？」
白芷眉头微皱，不明白这白衣女子为何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们以前认识吗？」
「认识？哼！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那白衣女子冷笑道，「当年，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我和师兄早就已经结为道侣，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白芷闻言，顿时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玄清真人，颤声道：「师兄，她说的是真的吗？」
玄清真人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那白衣女子看到这一幕，顿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和悲凉，「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的男人！为了你，他可以抛弃一切，甚至可以亲手将我推入万丈深渊！而你呢？你又为他做了什么？」
白芷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白衣女子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她笑声尖利刺耳，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中，听得玄清真人一阵阵毛骨悚然。
「你……你没事？」一个黑衣人试探着问道，握刀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白衣女子终于止住了笑，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子。她轻抚着被迷魂烟熏得有些发黑的衣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怎么？很失望么？」
「你……」黑衣人们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一时之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白衣女子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玄清真人身上。她上下打量着他，嘴角那抹笑意越发玩味，「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玄清真人吗？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玄清真人闻言，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他强忍着怒气，沉声道：「姑娘说笑了，贫道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路见不平？」白衣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花枝乱颤，「就凭你？也配说这话？」
她话音刚落，身形一闪，瞬间便来到玄清真人面前。玄清真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师兄！」白芷见状，惊呼一声，连忙从树林里跑了出来，扶起玄清真人。
「你……你是什么人？」玄清真人捂着胸口，惊恐地看着白衣女子。他自诩武功高强，却没想到在这个女子手下竟然走不过一招。
「我？」白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叫白灵，是这天底下最心狠手辣的女人。」
「白灵？」玄清真人和白芷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他们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怎么？没听过我的名字？」白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哼一声，「也罢，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说罢，她身形再次一闪，朝着白芷攻去。白芷见状，连忙抽出长剑抵挡，然而，她的剑法在白灵面前，就像是孩童玩耍一般，不堪一击。
白灵一掌拍在白芷胸口，白芷顿时感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身子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师妹！」玄清真人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伤势过重，再次跌倒在地。
「哼，不自量力！」白灵冷哼一声，抬脚朝着白芷的胸口踩去。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白灵动作一顿，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正缓步朝这边走来。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便强盛一分，待到他走到近前时，一股强大的威压，已经将白灵笼罩其中。
「你是何人？」白灵感受到对方的强大，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在下姓叶，单名一个凡字。」青衫男子淡淡说道，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凡……」白灵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你……你是……」她指着叶凡，满脸的不可置信。
叶凡没有理会她的惊讶，只是淡淡一笑，道：「白灵姑娘，好久不见了。」
「叶凡……」白灵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是在回味，又仿佛是在确认。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恐惧？
周围的黑衣人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青衫男子也感到十分意外。他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叶凡没有理会白灵的反应，他的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白芷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他缓步走到白芷身边，一股柔和的力量缓缓注入白芷体内，探查着她的伤势。
「经脉受损，内息紊乱，」叶凡收回手，眉头皱得更紧了，「下手如此狠毒，白灵姑娘，多年不见，你的脾气似乎见长了不少啊。」
白灵冷笑一声，「怎么，心疼了？叶凡，我当年的事，你应该还没忘吧？今天，我就要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
说罢，她身形一闪，再次朝着叶凡攻去。这一次，她的攻势比之前更加凌厉，招招狠毒，显然是动了杀心。
叶凡叹了口气，身形不动，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一股无形的气劲顿时扩散开来，将白灵的攻击尽数化解。
白灵被这股气劲震退数步，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你……你的功力竟然精进了这么多？」
叶凡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白灵，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当做没发生过？」白灵怒极反笑，「你毁了我的一切，一句当做没发生过就想算了？叶凡，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叶凡平静地看着她，「杀了我？然后呢？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改变什么吗？」
白灵一时语塞，是啊，就算她杀了叶凡，又能怎么样呢？她失去的一切，就能回来吗？
叶凡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白灵，你我之间的事，是是非非，早已过去多年。你何必为了过去，而葬送自己的未来？」
「过去？」白灵突然尖叫起来，「过去？你说的轻巧！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为了报仇，付出了多少代价吗？」
她突然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然而，在这白皙的手臂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白芷惊呼一声，忍不住捂住嘴巴。
「这是魔纹，」叶凡淡淡道，「以自身精血为引，修炼魔功所留下的印记。白灵，你糊涂啊！」
白灵惨笑一声，「糊涂？我当然知道这是魔功，我也知道修炼魔功会有什么后果，可是我不在乎！为了报仇，我什么都愿意付出，哪怕是坠入魔道，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眼神变得疯狂而绝望，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叶凡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悲悯和无奈。他知道，白灵已经深陷魔障，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白灵突然动了。她身形一闪，竟然不是朝着叶凡攻去，而是抓起地上的白芷，将她挟持在手中。
「叶凡，你不是很在乎她吗？你要是敢动，我就杀了她！」白灵尖声叫道，手中的匕首抵在白芷雪白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