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战况惨烈
当张户业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激散了寒山城所有的感动，取而代之的便是坚毅。
“攻城——”随着莫国军队一声令下，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一场血与泪的交锋便写进了历史当中，胜利者对历史的描写永远是正义，而失败者，也许只是一堆冰冷的数字，消散在血流成河的土地里。
“射——”反击开始。
“快举盾，快举盾。”有了库之虎的前车之鉴，张户业已经有了大体的应对措施，但攻城方永远是首先付出代价的一方，密集的箭矢，终究会带起大片的血花，伴随着惨叫，收割着生命。
百战老兵早已见惯了的生死，看见自己的兄弟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便在恳求的眼神中，一刀刺中要害，帮其解脱，跨过尸体，继续进攻，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活下来，为兄弟收尸。
“放箭——”莫国的第一波攻击队伍终于能对城墙上的士兵进行远程压制，而后续登城的队伍也已经开始往前推进，寒山城的士兵也出现了伤亡。
“医护兵——医护兵——”城墙的喊声此起彼伏，医护营的加入，反而令那些战斗的士兵，更加勇猛。
“给老子瞄准点，你，射飞桥（攻城器械），还有你！你们几个阻击冲车……”各小队的指挥官按照传令兵的要求调整射击目标。
“叮——叮——叮——”刚才还在奋不顾生往前冲的士兵，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便如潮水般的退去，而此时转身的士兵，回去的寥寥无几。
此时硝烟弥漫，战场上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武器和装备散落在各处，有些已经被摧毁或损坏。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和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感到窒息。
城墙上还有未曾撤去的云梯，血迹斑斑的诉说着伤痛，城墙上散落的碎石，倒塌的建筑，证明着守城方的惨烈。
“让开——让开——”医护营醒目的袖标，旁边的战士纷纷避让，但那目光却是深深的尊敬，他们亲眼见到了这些年轻的医护兵，在同伴倒下的瞬间，选择了先救助自己的战友，就这小小的举动，便获得了这些汉子们的认可。而城中的医护营却又是另一番情景，大多数的女性，给这些伤员们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力，面对自己狰狞的伤口，那少妇一点没心软，任由自己疼的撕心裂肺，没有丝毫的手软，正当觉得自己刚刚从战场上活下来而侥幸的时候，却晦气的发现自己将要死在这娘们的手下，还没等自己发飙，便不省人事了。
“下一个！”少妇不容置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花香姐，缝这么丑，他醒了会不会找咱的麻烦。”一个少女俏皮的问道。
“想什么呢，丫头，师傅说这么大伤口，不及时缝合，流血就能要他的命，哪有时间做那么细。”口中虽然解释，但罗花香的手却没有停下，对下一位病号进行救治。
相比较张户业这边的沉默，寒山城明显取得了第一天的胜利，由于投石车和弓箭的仰射，都是低精度的打击，所以寒山城的死亡率是比较低的，除非那些直接被打击到要害直接死亡的，剩余的，莫草药、罗花香这样的精英团队，想死还是比较困难的。
而张户业就没有这么好的情况了，张户业本就是想一鼓作气拿下寒山城的，所以没有任何试探，主力精锐齐出，手下五大营轮番进攻，而摸到城墙的人却寥寥无几，寒山城这两万人，愣是靠弩箭的精准性，守住了城墙。
“伤亡如何？”张户业询问道。
“库将军先锋营，损失接近一万人，伤亡几乎过半，而其他各营也有千人以上的伤亡，累计也有五六千人。”一个校尉将刚拿到的数据递给张户业。
“敌军呢？”张户业又问道。
“暂时不详，投石车威力巨大，对方的伤亡应该也不会小。”校尉自己判断道。
“嗯，下令休息，让董杰芳做好今夜的布防，防止敌军出城夜袭。”张户业无悲无喜的安排到。
“得令！”校尉转身而出。
张户业静静地看着伤亡的统计，心在滴血。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而今天最为激烈的进攻化作泡影，一万五千多儿郎将永远的长眠于此，而对方似乎仍有余力。自己的优势是兵力，哪怕是拿命填，拿命换，也要拿下寒山城。一天不行那就两天，张户业心中发狠。
华思夏作为情报的核心部门，了解着周围的动态，而张户业完全没有发现那一只只飞进城墙的信鸽。
连城大军也会在两日后到达，数量八万，将军蒋辉，步卒为主，骑兵数量三千。看着一条条的信息，华思夏知道，只要张户业将骑兵主力放在寒山城，那么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而蒋辉做梦也想不到，几天之后，自己的身后将出现一支强悍的骑兵，将自己超越张户业的美梦彻底敲碎。
这边的蒋辉还在做着美梦行军，而张户业已经连续攻城第三天了，城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了，而寒山城却岿然不动，好几次，张户业的部队已经登上了城墙，而那些守城的战士，却像不要命的一样，哪怕是以伤换伤，或是抱着敌人同归于尽，也不肯让出防线半步，当张户业好几次都看到这样的场景后，张户业的心沉到了谷底，似乎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对方，十二万的队伍，面对仅有的两万人，自己这边已经倒下三万人了，而如此高强度的攻城，对方却一点退却都没有，城墙都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了，城门也摇摇欲坠，但就是如此强烈的攻击，对方愣是没有让出一寸地方，而自己这边却已经开始厌战情绪，纯粹的送人头战术，给谁谁都受不了。
张户业骑虎难下了，攻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到底填多少人进去，张户业一点底也没有，而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自己的在这里葬送掉太多的人，以后煊州还是不是自己说了算，那就得看新皇的脸色，亦或是盛国的军队。
“下令，五日后再次攻城——”听到命令，大帐里的众人也是长吁一口气，明天再攻，那简直就是噩梦。
张户业想五日之后，那蒋辉那边就会有消息，连城被攻下，那寒山城还会有这么坚决的抵抗意志吗？
张户业不确定，这是他见过最难啃的骨头，这些人为什么跟之前那些城池的人不一样——完全无惧死亡。
当张户业在决定要不要攻城的同时，寒山城的报纸却在街头小巷飞驰。
“我军胜利……”
“我军某某战士，不顾危险，拉敌军跳下城墙，与其同归于尽……”
“我军死亡人数累计四千四百十一人，今日阵亡士兵名录：王二虎，张尕娃……”
城里城外，都充斥着沉默、悲伤、崩溃等负面的情绪，战争，一个残酷的代名词，也是华思夏最不愿面对的名词，曾经那个美丽的星球，因为战争，消散在了茫茫宇宙中。
“结束战争的唯一途径就是战争，只有为统一而战的战争，才是和平的曙光。”孙悟空坐在华思夏肩头轻轻的说道。
华思夏默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