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房间门再次被敲响。
“顾总，人到了！”
门外传来助理的声音。
顾言城坐回大板桌前，双手架在桌子上，朗声开口道：“让他进来！”
他眼睛透过金丝眼镜，好似不经意般，却紧紧盯着门口。
门被推开，陈小凡迈着八字步就走了进来。
助理这次在门外，没有进门，见陈小凡进去，他便顺手关上了门。
陈小凡透过面具上的俩窟窿环视一圈。
上首坐着的是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年轻人，而旁边座位上坐着的，是那天在饭店见过的余总监余平。
陈小凡心下了然。
王梅说的果然没错，这余平就是一条狗。
他又看向上首的顾言城，心里暗暗啐了一口。
金丝框眼镜，油腻大背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呸！
陈小凡打量他的同时，顾言城也在打量着陈小凡。
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人……真的好普通！
一眼就看出起床没有打理的鸡窝头发型！
廉价的优家t恤！
篮球大短裤！
除了脸上戴着的那个奇奇怪怪的，傻逼一样的面具，整个人上下的穿着和透露在外的气质都无不在提醒着别人：他是个普通人！
顾言城眼里多了一丝不解和疑惑。
本来以为能够得罪孙南天、孙宇的人，怎么样也应该是有一定的底蕴，或者底牌，或者是手段通天。
或许家族十分了得？这也说不准啊！
所谓网红？只不过是用来遮掩他身份的手段罢了。
孙南天傻，他可不傻！他根本不相信陈小凡是一个新人网红那样的话！
难道？……
想到这，顾言城开口：“帅总，久仰，请坐！”
他抬手，手掌朝上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陈小凡也没扭捏，大步上前，在顾言城对面的凳子上大喇喇的坐了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
顾言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压了下来。
熟悉他的余平知道，顾言城不允许星辰娱乐有比他牛逼的人存在！
这个帅总还真是大胆啊！
“帅总今天来，所为何事？”顾言城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开口问道。
陈小凡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他倒不是害怕，主要看到那张脸就来气！
还所为何事？真是装杯高手啊！
人渣！我呸！
加上王梅昨晚对他说的话，他现在实在是恨不得一拳捶到他脸上！
他就这么直勾勾盯着顾言城，花了十好几秒的时间才压下心头那股扁人的冲动。
顾言城也不急，他保持着温和的微笑。
“谈生意！”
陈小凡单刀直入，心里想的却是：
老子今天就是来装杯的！
顾言城一愣：“生意？”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人：“帅总要跟我谈什么生意？”
“卖歌。”陈小凡平静开口。
“卖歌？”顾言城摸摸下巴：“你要卖多少？”
“100首！”陈小凡抬起左手，手掌竖起，五只手指张开。
顾言城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什么玩意儿的100首？？
你特么手里比的是个5吧！？
他压下自己心中翻腾的情绪，再度开口问道：“那你打算卖多少？”
“2个亿！”陈小凡竖起一根手指。
“夺少！？”顾言城声音陡然提高！
“2个亿啊！”
陈小凡顿了顿：“怎么，顾少是拿不出来？”
他装模作样的转头四处看了看：“啧啧，我以为是个大公司呢……”
顾言城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
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人到底来干嘛的！？
这不特么神经病吗？
张口就是100首歌，两个亿！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而且你那竖的是‘2’吗！？你那竖的不是个‘1’吗！？
你他吗搁这骗傻子玩呢！？
“顾少是有什么问题吗？”陈小凡明知故问。
“有什么问题？”顾言城直接气笑了：“问题大了！”
“你要拿什么歌给我！？”
“垃圾歌卖给我！？”
“两个亿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你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吧！”
“你什么歌这么值钱！？”
顾言城愤怒的发出一阵连珠炮似的质问！
这不是跟他开国际玩笑么！
“哦？顾少这是没听过我的歌？”
顾言城叨逼叨的话头猛地一顿！
这时候要说自己没听过，那可太尴尬了！
“听过……一点……”
“那顾少觉得我的歌怎么样？”
“呃……那个……还行吧……”
顾言城咽了口唾沫：“但是你那一百首歌也太夸张……”
“顾少也没看过我的直播？”陈小凡直接打断他。
顾言城这下彻底疑惑了：“直播？什么直播？”
他压根对陈小凡不感兴趣。
也就是昨天张奇林跟他大概说了一下，他才知道有这么个人！
而且从头到尾，他的关注点都在孙宇和叶重山的交易上！
张奇林也不会把打赌输了这么羞耻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反复强调陈小凡在录节目时不给孙南天面子的事情！
顾言城这下子真的是一头雾水！
“那看来这生意是没法谈了？”
陈小凡眉头一挑，嘴角上翘！
“你……！”
刚准备开口骂娘的话被顾言城硬生生憋住！！
他忽然想到昨天张奇林的话！
陈小凡看他那样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看来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这家伙果然是别有目的！！
愤怒吧！大傻叉！
陈小凡也不说话，就搁那故意装神秘，装清高。
不就是装杯！？搞得跟谁不会似的！这家伙一开始装的二五八万的！
顾言城深呼吸几口气，强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
对陈小凡说道：“帅总，你稍等！”
他起身，走到办公室内自带的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把衬衫的纽扣松开一颗。
他气愤的拿出手机打开豆声，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微微泛白！
他倒要看看，这个帅总究竟是什么货色！！他妈的这么叼！
刚打出‘帅到震惊’几个字，他脑中似有电流穿过，手指突然一顿！！
不对劲！
这个帅总很不对劲！
他好像……
是故意来搞事情的！！
房间里剩下陈小凡和余平两人。
陈小凡故意嘟起嘴巴“吁”了一声。
余平听到声音，皱着眉抬头看向他。
陈小凡直视他的眼睛，有面具保护，他不怕余平把他认出来。
两人对视几秒后，陈小凡忽然开口：“你是顾言城的狗？”
余平：……！？
我他吗没惹你吧！？
陈小凡只感觉心里一阵舒爽！
原来，装杯的感觉，这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