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润丰笑道:“对!为什么和你长得那么像?当我在网上看清你的脸时,我还专门拿起这张照片对比,你们两人真的有七分相像,这个人是司铭商,他的眉目间比你多几分刚毅。”
白润丰看阎折正在思索,继续问道:“见过陈栢枫吧?”
阎折点点头道:“见过!”
“那他见到你时,绝对是十分的激动热情!”
阎折回忆当初的场景,一改之前的困惑,笑道:“是啊!我当时也疑惑,为什么我们两人素未谋面,他见我那么热情,让我甚是震惊,今天从你这里我算是明白了,我长了一张别人心心想念的脸。”
“哈哈哈,果然年轻人说话总是那么幽默风趣,远没有那些斤斤计较的老人,令人可憎,希望你青春永在。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娶了白珑!你会同意的,对吧?我相信你。”白润丰笑道。
阎折果断拒绝:“叔,这怎么能行啊!这是白姑娘的真实想法吗?”
白润丰和蔼的笑道:“她会同意的,没有男人能拒绝才华与美貌并肩女子的邀请,也没有女人能拒绝才华与美貌并肩男子的邀请。”
阎折‘啧’声,顿顿道:“况且,我有长相厮守一辈子的人了!”
“所有的事物长久了都会腻歪,我也没说破坏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再说你可以和白珑明天结婚,半年后离婚!”
“叔,婚姻不是儿戏啊!这不是胡来嘛,再说这对白姑娘好吗?”
“你也可以在其他市区同白珑领结婚证,和你喜欢那个女孩在青城市领结婚证,这个也没有法律限制。”
“叔啊!还是一夫一妻制吧!这样对谁都好!白姑娘,我们还是成为朋友好些。”阎折真诚的看着白润丰。
白润丰咳嗽几声,笑道:“你认白珑做妹妹如何?”
“叔,咱们好歹算是大家族,怎么能这么做啊?”阎折往后躺躺身体,面露不解。
“大家族就不用吃饭?就不用想法子活着?天天往那里一坐,钱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吗?不用去周转人际关系,自己有难了,大家都来帮助了吗?你在讲社会学时,不也提到了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三六九等不是大家定义的吗?我们不是也要去遵守吗?我们也在想办法好好活着,好好的保护我们的家人,对吧!贫苦人家的谋生手段和我们这些殷实人家的谋生手段又有什么区别呢?”
阎折点头,笑道:“对,你说的对。”
“前边结婚,认妹妹,你要是感觉不好,都没关系,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生气,那就显得一个人的思想格局太过于狭隘短视,如果可以,我想你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便对白珑开口,她会尽全力帮助你的。所以,我希望我走后的时光,白珑有难了,你可以提点她一下,不用你直接帮助,白珑这姑娘脑袋不笨,就是有时候会犯迷糊。可以吧?”白润丰希冀道。
白润丰的这一番话彻底打动阎折内心,他也打开自己的内心,畅言道:“叔,没问题,你放心就好了,你对我掏心掏肺了,我自然也诚信待她。阎折现在也虽然就是一书生,过大的能力也不清楚,但是我也有我的恪守,人以诚心待我,我定以诚心待人。人伤我,我不怨恨别人,但我会记他一辈子仇,人对我有恩,我对人有愧,我都记在心里,我会去回报并偿还过错。老话曾说:寡仇之人必薄恩,寡义之人必薄情。你今天许下的承诺,阎折接下,倘若白姑娘真有需要,阎折绝对相助,这话不是空口白纸,人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就一定要做到,一诺千金。”
阎折同白润丰又畅谈一段时间,到二十一点多,阎折同白润丰告辞,推门离开。
早将槐英从待客厅接到此处的白珑听到侍卫来报,立刻告诉身旁的槐英:“阎折出来了!”
两人起身出门,正好撞见阎折经过此门,三人笑着闲扯向外走。
白珑送阎折和槐英二人上车,之后返回白润丰的卧房。
见父亲坐起身子看书,白珑坐在床边前椅子上,焦急的问道:“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找阎折?”
在白珑看来,她对于阎折只有片面的认识,爱情更是没有,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一定要让自己嫁给阎折。
走回来的路上,她也在想父亲到底和阎折说了什么,难道阎折真的同意了,可要真的同意,那她也只得遵守。
白润丰从白珑的脸上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笑道:“不会再强迫你去做任何人的妻子了,你是应该有自己想法,你们可以做合伙人的。”
“嗯?”白珑疑惑的轻哼一声,欣喜道:“你这就不再强制命令了,阎折到底给你说了什么?”
“说了好多!”白润丰笑着解释:“我突然间发现,阎折或许没有我之前揣测的那么厉害,可能还有强些,我有些看不懂他了,就如同我看不懂胸中可藏千百万雄兵之人。对于这类人来说坦诚相交,远比联姻好些,他们应该都比较固执,不希望有人在自己的身上套上枷锁,也可能是厌恶被人说是攀附权贵,自身比较有才华、有能力,轻狂孤傲,明智谨慎。”
“时代思想的演变历程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没有一个人,一个家族能永远站在高处,为了维护我们家族的利益,只能不断补充新生血脉,如果新生的血脉内部断档了,就要从外部寻找。哎!步履维艰呐!”
“我时日不多了,可家族要有强者支撑,人以礼当头,或可欺师灭祖;人以义字当头,或可绵延家事;人以德当头,暂可兴隆家业;人以道当头,一家终成天下。阎折,他不简单,你和他相处久了,就懂了。”
“白珑,你是家中的大姐姐,我就是想让你像男人一般执掌起整个家业,才起名为白珑,托人赐字为悰禹!”
“希望你跟随这个时代的道,有道方可延绵。书中讲:无道之君,虽然势如万年巨木,然不过是内部漏空,虫蛇满仓,顷刻间化为齑粉。有道之君,虽然形如星火,未尝没有燎原之势。源头之水清而细嫩,未来之沧海,巨浪滔天。”
白润丰望向白珑,眼神中是慈祥和希冀,笑容中却是对生命流失的无奈。
白珑郑重道:“父亲,儿谨遵教诲。”
白珑虽不解父亲话中含义,但是她仍会按照父亲的要求,这辈子紧盯阎折。
在她成长的记忆中,所有人对父亲的评价都是睿智多谋,父亲十八岁就开始执掌家事,也或许正是这份睿智,让苍天嫉妒父亲的才华,早早的要收回父亲的生命,从父亲三十岁开始,就一直摊在床上,但家中所报之事,父亲仍然料理的有条有理。
如今四十六岁,常常咳血,夜晚浑身绞痛,病情也恶化到晚期,半个月前,伯伯叔叔们买来棺材给父亲对冲,希望能减缓病情,不过也是无益之举,或许这个年头都挺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白珑趴在父亲的床榻前哭泣,白润丰耐心安慰,随后侍卫敲门进入,看到白珑脸色难看,又要往外退出。
白润丰高声问道:“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
“老爷,大老爷说人开始离场了,要送客人了,让我来通知小姐。”
白润丰推推女儿的手臂,笑道:“不用为我担心,你快去送客人吧!”
白珑点头出门,返回宴会厅。
阎折驾驶车,槐英在一旁问道:“今天尽兴了吧,看你进去和白姑娘父亲谈话的时间真不少。”
“哈哈!”阎折继续说道:“必然是尽兴了。说实在的,谈话时,白姑娘的父亲想把白姑娘嫁给我!”
“我去!我还和她亲姐妹,她竟然要偷我家!”槐英气愤道。
阎折笑着解释:“什么叫人家偷家,是他父亲的意思!白姑娘肯定是不同意的,我也是不同意的。再者婚姻的意思还就是之前我们讨论的,利益瓜葛的手段!”
槐英笑道:“天底下的事物,那个人,那棵草木,不是向阳而生,动则走利,利虽不是利益,但却是生命活着的本源。”
阎折笑道:“看来最近你对易理的研究很有成效。”
“何止有成效,老弟,姐研究可透彻了,那天我们坐书房,思想深度比划一下,绝对惊掉你下巴。”槐英扬言道。
“可以!可以!可以!没问题,抽个时间,切磋一下思想。”阎折乐道。
两人到达家门口,槐英下车打开大门,阎折驱车进入,同时控制车库自动打开,将车驶入。
两人换上拖鞋,在一楼的洗漱间两双脚探进一个盆子中泡脚,槐英说水凉,阎折说水热,两人意见不合,但就是不分开泡脚。
片刻,槐英小声道:“一会咱们两人挤一个屋子,我那屋里艾姐姐肯定睡了,我进去可能会把她吵醒!”
“完全没问题!现在也差不多十点多了,是到了都睡下的时间段。”
两人泡好脚,动身回屋,阎折起身将自己床榻上堆落的书籍收回一旁的书架上,槐英从柜中取出枕头和被褥,两人躺在床上,分盖两床被子。
阎折躺在床上,此时还没有睡意,他拉亮台灯,借着光亮,拿起一本书翻看。
黄槐英转头看阎折不睡觉,喊道:“你要不给我拿个苹果吃,我感觉有点饿了。”
“行!”阎折掀开薄被下床,回头又问道:“要不要来杯果汁?”
“苹果配苹果汁,那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想出什么鬼点子了,你可不老实啊!”槐英点头笑道。
“怎么会呢?笑话,我是那样的人吗,要么苹果配香蕉汁?”
槐英坐起身子,推搡阎折:“你快去,快去,别磨磨蹭蹭的。”
阎折下楼走到冰箱前,从中取出一个苹果装在口袋中,又想到自己住院送来的礼物中盒桃核酥,阎折掂起桃核酥,走到客厅等几分钟烧壶热水,端着混合后的温水,掂着桃核酥返回房间。
进屋阎折先将水放在桌子上,回身时,看槐英脸趴在枕头上,阎折感叹一句:“看来真累着了。”
阎折刚转身放下酥盒,槐英一把抓住阎折的手臂,阎折的身体立马抽动一下。
槐英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感觉到手臂被阎折硬扯一下,依旧埋脸问道:“我的苹果呢?”
“我去!吓我一跳!”阎折安抚自己的情绪,把苹果放在槐英的手中。
槐英摸到苹果,当即坐起身来,啃两口,阎折将桃核酥打开放在槐英面前:“吃点这个!”
“晚上吃这个东西会不会胖啊!我胖了就压秤了!”槐英望着阎折说道。
阎折拿起一块放在槐英嘴前,笑道:“你怕压什么秤啊?要是真的超过了,那不是你的错,咱把秤再调回去。再者,你这话我就听着不舒服,什么胖了压秤,这不是埋怨我不要你,你感觉可能吗?”
“我感觉必须不可能!”槐英张嘴吞下核桃酥,笑着咀嚼起来。
阎折把核桃酥盒子放在床上,起身从电脑前取来一杯水递给槐英:“核桃酥晚上吃多了喉咙不舒服,多喝水好些。”
黄槐英接住阎折端来的水,喝下一口,细品道:“怎么没有味道?”
“白开水怎么能有味!”
“白开水怎么就不能没有味,你不会放糖啊!你脑袋是浆糊吗?”槐英故意埋怨道。
阎折白眼抬头闭眼喝水的槐英,他也不搭话,等待槐英喝完杯中水,递给阎折,阎折起身又打一杯水回到原位。
黄槐英喊道:“张嘴!”
阎折张开嘴,槐英立刻把苹果塞在阎折牙齿间,笑道:“我感觉还是核桃酥好吃,苹果就交给你了。”
阎折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左手拿起苹果啃起来,槐英则又张嘴发出‘啊’的声音,阎折诧异的看着槐英,完全不明白槐英什么意思。
槐英也满脸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你最懂浪漫了,现在我要吃核桃酥,我要是用手捏了,肯定一会要去洗手。”
阎折一听槐英这话,也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立刻拿起核桃酥喂槐英吃下。
等待槐英吃饱,阎折将盒子收拾出屋,前往洗手间,洗手回屋。
阎折打着哈欠躺在床上,按灭台灯,槐英蠕动着枕在阎折的胳膊上,笑道:“你嫌弃不嫌弃我多事?”
“嘿!怎么可能呢?爱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再说了有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躺在我怀中,我快高兴死了!”阎折笑道。
槐英微微抬头望着阎折笑道:“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就是,该糊涂时就糊涂,不该糊涂时不糊涂,明大节,知大礼,晓大义。你可不要认为这夸得不是你!”阎折笑道。
“那我就欣然接受了,感谢阎兄的夸赞!”槐英笑道,直起身来。
阎折赶忙打开台灯,槐英从阎折的身体上迈过去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当槐英回来时,阎折早已睡去,她轻轻关灯,绕到另一侧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