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的灯火打开,各种书籍七零八落的摆放着,老旧结实的灰色桌面上摆放着青铜制成的钥匙,光线打在上边,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
他绕过叠满杂物的地方,走到看着实木桌面上放置的青铜密钥,心中掀起了波澜。
那时的他还叫优夜,不叫岳佻枚!
遥想当年,金层云穗,仙雾缭绕,红鹤衔花四去,台下将士威严。
优夜站立在任廉的身边俯瞰殿下的众生,豪情万丈,意气风发。
台下站立之人是任廉从十方世界中选拔的强者,配合任廉管理十方世界,倒不如说是帮任廉寻找钥匙。
至于什么钥匙?
随着自己和任廉的关系日渐密切,任廉私下对优夜说:“优夜其实我并不属于十方世界,我是来自于十方世界之外的世界,一个银河系的人。”
“只要找到十把黄铜密钥,打开圣启之门,我就能回去,倘若找不到,不知又要多少轮回了,我若走后,这里的一切归你们管辖,莫要再寻我了。”
优夜就在旁边听的震惊,打量着任廉从未笑过的白幽幽面容。
在他的记忆中,自打与任廉相认识,任廉的脸上总带着一股浓浓死气,似死犹生。
可这次,他却从任廉的眼睛中看出,任廉在笑。
任廉接着道:“青铜密钥打开的门后,栽种着菩提树,树身绑着一把黄铜密钥,树上挂着三个菩提果。我当年就吃过这种果子,实力大增。”
而优夜当今迫切想要得到的,就是帮任廉实力大增的菩提果。
提起菩提果!
这就让他想起,自己在某次外寻任务中,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蚕食心智,身体气血逆流,几近肉体崩碎,他拼命的回来求助任廉解救自己,可任廉竟派人把自己赶出金层云穗。
后来,自己安定道心,进大殿同任廉讨要说法,却偷听到任廉要派人对自己痛下杀手。
情急之下,优夜暗中潜入任廉的宝库,忙乱地从中盗取一些宝物躲到这方那个世界,以等待时机报仇雪恨。
日后的时光中,他将盗取的宝物拿出一一审查,发现大多都变成了废铜烂铁,唯有一面铜镜可用,奈何自己不知道使用的方法,也就闲置在角落中蒙尘。
对于如何打开那扇门,获得菩提果。
据他搜集的传闻可知,只有拥有远见时代意识的人,才能同青铜密钥发生共鸣,打开那扇神秘的大门。
优夜也尝试过亲自去塑造一个具有远见时代意识的人。
他把秘事者奉为天才的柳靖安送至实力的高峰,残害他所有的亲人,从孤独悲伤的反面入手,逼迫柳靖安的脑海中出现一种远见的时代意识。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柳靖安根本没有办法产生时代潮流意识,他发现自己对人类思想的研究还是太浅显了,如今的他对于门,对于远见意识更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在这里,只有一份安心是可以得到保障的,来到这方世界,他的自身也受到更大的因果之力束缚,每一次出手需要用活化剂作为最终的缓冲,影响过大时,他能感受到世界秩序在吞噬自己。
他笃定像任廉谨慎之人必不敢轻易抵抗因果之力,就算任廉来到这个世界见到自己,任廉也不敢贸然对自己出手。
优夜手指在青铜密钥上缓慢的滑动,心中想起自己给任廉打的恐吓电话,最终被阎折接通。
在阎折入校时,自己躲在办公楼内偷偷观察他,想要知道阎折是不是任廉的化身,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在日后的相处中,他也弄明白了阎折的身份,并没有和任廉有关系,也认定自己可能是打错电话了。
优夜捏着眉间喃喃道:“哎,完全没有门的眉目,看来还需要风夜收集更的情报,分析后才能知晓。”
风夜本是他创办用来收集情报用的,最终因为内部争端各自为营,开始同秘事局发生冲突,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好在最后的一个争端者岚陨落,他也可以静下心来做好情报的分析。
当!当!!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方才在门外等候的女子道:“大祭司,集会已经解散,李六子等人在等候你的发落。”
片刻...
优夜推开屋门,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女子说道:“你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我要回我的岗位上去了。”
六子和也苟在祭祀台的台阶处探头望着走来的神秘女子,问道:“我们这里,有房子吗?有五险一金吗?有工资吗?包吃包住吗?多少给点工资吗?”
神秘女子摇头回答道:“我们这里是自愿的,没有强迫性的,你可以直接退出的,我们会收回风夜令的。”
“这样啊...”李六子皱起眉瞪眼女子,担心风夜令被收走,抓起也苟的衣服快速逃离,口中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们走,我们走...”
二人刚走出大门,李六子回眸向后望去,女子早已离开,他在心中愤愤道:“压榨,钱都没有,赤裸裸的压榨我们。”
也苟瞪着圆滚滚的大眼,似乎是看出了李六子心中愤怒,问道:“六子哥,那我们怎么办?打回去和他们说理!”
李六子原以为上了高位,能带着也苟吃香的喝辣的,现实的迎头痛击催出了两滴泪花,他咬紧牙关回答:“我们继续要饭。”
天边的红霞,掀翻在公园的池水中,像极了醉酒的佳人,充满幻想。
二人游走在闹市中,靠摊贩施舍的食物挨过晚饭。
六子蹲在马路绿化带中往外探出的树枝下,望着爬上高楼的黑暗,眼底生出层层忧伤。
也苟拿着包子铺舍来的包子,挨着李六子蹲下问道:“六子哥,天黑了,我们去桥洞睡吧。”
“桥洞塌了,我们睡哪里?”六子的话语中裹藏着哀伤。
“我们睡马路边。”也苟笑道。
李六子望着远处的淡黄色路灯说:“我们不能睡马路边,我们会死的。”
也苟想到人死了,会赔偿钱财,像是在做重大决定般:“我死了...是不是,六子哥你就有钱了。”
李六子的嗓音更加软弱回答:“没有,我们还会被人骂的!”
“没有人帮我们说理吗?没有...可我们是死人啊。”
“死人也没有!”李六子对也苟的询问有些不耐烦。
“那我们没有地方睡觉啊!”
“世界这么大总会有的,我们找找...”
“我们找不到怎么办”
“不要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也苟听到李六子的呵斥,闭口不敢搭话,二人就这样依靠在一起。
更浓重的黑暗,如同抹香鲸的巨口包裹天空飞翔的白鸟。
夜市的热情,在火焰燃起那一刻,彻底躁动,沸腾。
二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在市井内流荡,像黑色的幽灵,与世界格格不入...
三天后。
六子和也苟流落到青城市第一军区医院。
周边早餐店前热气腾腾,各式各样的汽车从医院门口交错驶出。
他抬头看向擎天大楼,五楼窗户内一道诧异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李六子浑然不知那道目光的出自何处。
好一会,阎折收回落在李六子身上的目光,医院门前张望的李六子等人渐行渐远...
得益于秘事者特殊的身体恢复力,孙玉惊被斩断的手脚筋用药后快速复原,残缺的机械臂又重新接上。
阎折的断指也用特殊机械链接在手指上,除了肩膀处留下的疤痕,身体上的伤痕早已没了踪迹。
这所医院也是专门接待秘事者的医院,归秘事局负责,也对外开放。
主治医生告诉他们,只要脑袋不被砍掉,心脏不受到大的伤害,就算没了半个身体,也能从鬼门关拉回来,断条胳膊或腿都是轻伤。
说后天就能出院,这几天留院观察,主要是担心二人从从界域内带回奇特病状。阎折在伤势完全康复后才通知了槐英。
他看向正在看着美女杂志兴奋的孙玉惊问。“孙玉惊,我们日后有训练吗?”
孙玉惊笑着翻看杂志,头也不回的说:“有啊!界域就是训练,进的多了,实力自然就强了。”
阎折有些无语,顿了顿说:“你不怕死吗?”
孙玉惊满不在乎的回答:“死了,就陵园见,多大点事啊!”
他想到孙玉惊腰缠万贯的面相,好奇的提了嘴:“你都那么有钱了,怎么...”
“你懂什么,我是为了崇高的信仰。”
阎折半信半疑的看向孙玉惊的侧脸。
“滴..滴..答..答..、。”裹成粽子佩戴墨镜的女子推门而入,同时嘴中又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