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叩门声响起。
屋内传来一声‘请进’的男高音。
阎折说明来意,试图从男子口中得知下一次静私会的召开地点,结果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无奈的在屋内打转,恳求男子将负责人的联系告知一下。
男子没有再同阎折多费口舌,拨通电话,两名安保人员架起阎折从逢知贵的大门抛了出去。
狼狈不堪的模样招来周围人异样的鄙夷,阎折从地上缓慢的爬起,任凭干尘包裹在衣服上。
拖拽着手提袋,缓缓的坐在电车上,手中的钥匙不停的往锁孔戳,银白色的漆面留下几道长划痕。
当手放在家门的铁扶手时,冰冷感从指间席卷全身,阎折骤然觉得肩膀处似压着巨石般沉重,扶手沉重的阻碍感缓慢消失。
房门安安静静朝里旋转,眼眶肿胀布满血丝,尚有些许泪水打转的槐英嘴唇颤颤巍巍望着门外双瞳失神的阎折,伸手搀扶着走到屋内。
行走中阎折腿部有些打旋致使步伐紊乱,二人‘刷’的瘫坐在地上,阎折牢牢抱着黄槐英的后背哽咽道:
“槐英,我们逃吧!槐英,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只要我们好好活着,其他人死活跟我们没关系,槐英,我真的怕了。
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好不好,我们逃走,总有一个让我们生活的地方,好不好,槐英。”
女孩轻轻抽泣将阎折搂在怀中:“好,好,别哭了,会没事的,明天我们就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翌日。
黑幕暂未拉开,散落在冰晶上的灯光为黎明前的世界增添点滴柔和的光芒。
小区内的保洁人员裹着棉袄鼻拉着长长的白气,一铲铲的将雪跺放在垃圾车中。
交错的小道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孩,黑色的口罩显得格外耀眼,右手提着手提包,左手握着卷成圆柱状的海报,能隐隐约约看到“黑拳”二字。
距离男子较近的阿姨呼了一口白气,言重情暖道:“小伙子,前边刚扫完雪,天冷的吓人,有水的地方都结冰了,你小心一点,啊!”
阎折道了声谢谢,从包里拿出香烟,朝着女人老伴的方向递去,叔也没有过多犹豫。
顺势将铁锹插在雪堆上,转头望了一眼老伴,欣喜的伸出双手捧起香烟,鼻子下意识吸了几口烟草的香气。
男人将烟夹在耳朵上满脸兴奋说道:“小伙子,你这是出远门吗?雪大天冷注意保暖,你吃饭了没,我那里有些热汤,你正好喝了暖暖身体。”
阎折将打火机递上,老人赶忙引燃生怕烟落在地上沾湿,望着滑稽的一幕憨笑道:“叔,没事的,我吃过饭才出来的,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好嘞,你路上慢点。”
男人的老伴有些温怒道:“人家给你,你收好就行了,就是不长记性,整天咳咳的,还好抽烟,我能说你啥。”
男人呵呵笑道:“人家给我了,我不能不接吧,打火机都给我了,我不吸两口那不是不尊重人家,每天一根烟,快活是神仙,
你想想村头老赵不抽烟五十多岁都折了,我抽烟今年都六十,我看这烟还是好东西。”
老人将烟叼在口中,卖力的吸了两口,火圈迅速的拉在烟蒂旁,老妇人望着抢夺无果的香烟,指着老人唠叨着,老人抿几口香烟边扫雪边陪笑。
阎折侧面望着身后不禁鼻角一酸,想起远在家乡的老爸,母亲健在时也是经常这样说父亲。
后来母亲走了,父亲的手中却再也没有香烟了,或许是母亲的离世带走了父亲最后的喜好,心里默默祝愿二老长命百岁。
“带着槐英逃,真的能逃得掉吗?卦也不准,还有什么依仗!”
阎折剧烈的摇了摇头,企图压抑内心深处的酸辣,双手紧紧攥住,加快步伐,增大步幅。
黑拳的场地坐落在人流汹涌的市场中心,在购物中心的下方的门面中留有偏门,内部的两台电梯两侧有专门的接待人员。
阎折经人指引将手中的黑拳报名表交给坐在办公桌前审视文件的男人,男人先是打量面前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三左右的阎折,低头笑着在阎折的报名表上按下红章:
“小子,红章落,人命轻。台生死,己相关。人家都是虎背熊腰,站在你面前就像座高山,你这孱弱的身体还是找门差不多的行业好好过活为好,来这里不应该啊。”
“多谢,我就是来体验生活的。”
男子对于阎折的回答有些吃惊,嘿嘿的将一份规章递给阎折。
示意他将身份证抵押在桓台告诉他证件抵押三日之内不能取出。
若是无家可归最好提前订好旅馆,最近外来人员较多。
礼貌道谢后阎折顺着黑拳周围的旅馆寻找,得到的回答全是满员,重新回到黑拳场所的阎折将身份证抵押后跟随后台人员走到休息室。
接待人简单交代几句将包间钥匙递给阎折,一平方米的单人包间对于阎折来说空间还算得上足够,将手中包裹放在箱凳内,用手敲敲两侧的木板:“实体的,环境还不错。”
令阎折没想到的是就半刻钟头过后,方才接待自己的人员找到自己,将一串号码递给阎折温雅道:“先生,这是你的号码牌,还有你现在的参赛表,请你收好。”
阎折抬眼惊讶道:“这么快?”
“是的,先生,祝你凯旋。”
“谢谢你。”阎折乐呵呵地说道。还是如同方才的态度礼貌的回话,点头微笑离开。
电话嗡嗡震动,阎折有些不耐烦的接通电话,用屁股想想就是钱淡那孙子,昨晚发短信恐吓,如今打电话恐吓,早晨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黑拳报名表绝对是这小子干的。
“歪,就tm你事多啊!”
“玛德,你昨天挨揍忘了,歪,歪,歪,好小子,你不回我话,我最后一遍警告你,你敢跑,我就把你俩沉海,懂了吗,三天之内必须把钱还净。”
阎折挂断电话丢在箱内,从钱淡的孙子辈骂到爷爷辈,好好的过了一把嘴瘾。
从口袋中拿起一支香烟引燃放在嘴中,烟气在嘴中打转,刚到喉咙处,呛得阎折将烟抛在地上擦拭眼泪道:
“难受死我,头一次,这么呛,我还是一辈子不碰这东西为好,也不知道槐英有没有看到我给她留的纸条。”
“老天爷!保佑我三天能挣四百万,到时我给你弄个三牲六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