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琪,被火力压制困在院落,而大门又被牢牢封锁。
戴眼镜的倭国医生满脸狰狞,冲着杜子琪疯狂嚎叫道:“你们完蛋了!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增援过来!”
此刻,原本死寂的楼内突然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强烈的声波震得每个人的耳朵嗡嗡作响,紧接着,四周瞬间烟气腾腾,滚滚浓烟如狰狞的巨兽,张牙舞爪地迅速弥漫开来。
倭国医生和他身边的兵士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突发的情况,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与恐惧。
倭国医生的眼镜差点从鼻梁上滑落,嘴巴大张着,半天合不拢,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身旁的兵士们则一个个呆若木鸡。
漫天的硝烟烈火之中,一个身影如闪电般猛地冲到了院子里。
他的身形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却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只见他的腰间赫然挂着四颗手雷,那手雷的轮廓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手里紧握着两只燃烧瓶,瓶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来人双眼喷射着怒火,目光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面前的倭国兵士。他的神情决然,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
杜子棋、卫雄武、马熊飞、白文杰四人看到来人,脸上皆露出惊讶的神情,情不自禁地大声叫了出来:“兴霸兄弟!”
王兴霸冲着杜子杰他们抱拳说道:“王兴霸何德何能,让杜先生和众兄弟不顾危险,舍命相救。”
杜子琪说道:“兴霸,别说这些!咱们都是兄弟,你和老爷子落到倭国人的手里,我们怎能见死不救?今天就算是拼上性命,我们也要把老爷子带出这个虎狼之地!”
听到这话,王兴霸心中大为感动,他鼻子一抽,两眼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悲痛对杜子琪和众位兄弟说道:“杜先生,各位兄弟,你们别白费心机了。这帮倭国人禽兽不如,他们不知道给我爷爷吃了什么药,现在我爷爷痴痴傻傻,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兴霸的哭诉,气得卫雄武、马熊飞、白文杰等人咬牙切齿。
“倭国人真是王八蛋!”
杜子琪眉头微微一皱,对众兄弟说道:“诸位兄弟,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咱们得赶快撤出去。”
对面的王兴霸说道:“杜先生,你们快走,我来殿后!”
杜子琪说道:“兴霸,这不行,你还要照顾爷爷。”
王兴霸拿着燃烧瓶,神情决然,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绝的火焰。
“杜先生,事到如今,我要和这帮倭国人拼死一战!他们把我爷爷害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们赶快走,不然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杜子琪还欲再说什么,马熊飞、卫雄武苦苦劝说。
“杜先生,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您再不走,真的辜负了兴霸的这一片心意。他今天就要舍生取义,难道这份苦心您还不成全他吗?”
杜子琪向来都是外表冷酷、冷若冰霜的模样,但今天他动容了。
他轻轻的用手抹掉即将涌出的泪水,声音略带颤抖地对众兄弟说道:“兄弟们,撤!”
他们一边向对面的倭国兵士们射击,一面往后退。
戴眼镜的倭国医生歇斯底里吼叫:“八嘎,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拦住他们!”
倭国兵士如蜂拥般朝着杜子琪这边扑了过来,王兴霸狠狠一咬牙,拉响了一个手雷,卯足了劲儿冲着倭国兵士扔了过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炸响,倭国兵士尸体横陈,倒在地上。
戴眼镜的倭国医生看到王兴霸干扰自己围捕杜子琪他们,他恼怒异常,又对着兵士们吼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王兴霸脸上风轻云淡,嘴角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他冲着倭国士兵摆了摆手。
“小鬼子,来吧,爷爷等着呢!”
接着他转头对杜子琪说道:“杜先生,明年的这个时候,别忘了在兄弟我的坟头上,给我上三炷香,放上一瓶好酒。兄弟我在九泉之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得无比从容。
然而,杜子琪等人心中万分绞痛,他们知道,自己踏出这个院子,就意味着和王兴霸永远的分别了。
每个人的眼眶都泛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强忍着悲痛继续往后撤。
倭国兵士这时已经如困兽之斗,今天的惨败是他们绝对不能允许的。
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扑向王兴霸,另一部分继续去追杀杜子琪。
王兴霸又扔出两颗手雷,“轰!轰!”两声爆响,强烈的冲击波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又有不少倭国兵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杜子琪他们又趁机向后退,此时离大门已经不远了。戴眼镜的倭国医生暴跳如雷,吼叫道:“蠢货!赶快把他给我宰了!”
闻讯的倭国兵士中有一个妄图跑到控制室去破坏电闸。杜子琪眼疾手快,瞬间举枪瞄准,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精准地击中那人的头部,那人“啊”的一声惨叫,随即倒在了门口,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
紧接着,卫雄武和马熊飞、白文杰也迅速反应,果断开枪,“砰砰砰”几声枪响,追来的敌人纷纷中弹倒下。
杜子琪转头对马熊飞说道:“熊飞,赶快去控制室!雄武,你把卡车发动着!”
众人迅速行动,各就各位,严阵以待,听候着杜子琪的安排。
白文杰这时也保持着头脑冷静,迅速地捡拾着倭国兵士遗落的枪支弹药。
他动作敏捷,几把枪被他稳稳地跨在自己的肩上,同时全神贯注地掩护着杜子琪拉动大门,以便众人能够顺利撤退。
子琪他们的逃走让戴眼镜的医生几近疯狂,他双目赤红,面容扭曲,歇斯底里地带领兵士围杀孤身一人的王兴霸。子弹犹如密集的暴雨,带着死亡的呼啸,疯狂地扫射过来。
王兴霸身处枪林弹雨之中,却毫无惧色。他灵活地躲避着子弹,利用周围的障碍物作为掩护,不断寻找反击的机会。
但敌人的火力实在太猛,他的身上已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王兴霸身体多处受伤,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浸湿了他的衣裳。
这些伤痛让他的行动已经大不如前,每挪动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然而,他依然咬紧牙关,用颤抖的手艰难地举起一个燃烧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楼内扔了出去。
燃烧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轰”的一声,楼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他望着那片火海,苦笑一声,喃喃说道:“爷爷,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
泪水顺着他沾满血污和灰尘的脸颊滑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无奈和决绝。
戴眼镜的倭国医生目睹楼内燃起熊熊的大火,他的心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楼里有着十分重要的资料,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王兴霸放肆的举动,让倭国医生意识到,今天自己难逃罪责,万死也难辞其咎。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生擒王兴霸,逼问他这伙袭击者的身份上。
倭国医生对着身边的兵士大声说道:“你们两路包抄,注意抓活的!这小子还有价值,如果他死了,咱们的努力全都要白费了!”
兵士们听到命令,迅速行动起来,分成两路,小心翼翼地朝着王兴霸的方向逼近。
王兴霸手中紧握着手雷,冲着倭国医生冷笑道:“我堂堂神州男儿,岂能屈膝于你们这些倭奴!想要抓活口?死了这条心吧!”
倭国医生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咬牙切齿地吼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兴霸仰天大笑数声,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无畏。然后,他一抹脸上的血迹,仔细整理自己的衣襟,仿佛要以最庄重的姿态迎接接下来的命运。
他坐直身子,神色肃穆,悠悠吟诵起戚继光的抗倭诗《凯歌》:“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王兴霸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回荡。
当那戴眼镜的倭国医生和兵士围向王兴霸的时候,王兴霸冷眼望去,那目光犹如寒刃,令敌人心头一颤。
随后,他又昂首吼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就见王兴霸陡然地站起身来,毅然拉响手中的手雷。倭国医生和兵士看到后,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他们惊恐万分,急急地往后退,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快趴下!”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巨响,王兴霸以自己的生命扞卫了尊严,与敌人同归于尽。
死里逃生的杜子琪他们坐着汽车在公路上疾驰。卫雄武看到小院内火光冲天,传来一阵阵炸响,他满脸悲戚地对杜子琪说道:“杜先生,兴霸兄弟他……”
杜子琪没有言语,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酷,犹如寒夜中的星辰,坚定而决绝。
他知道唯有把倭人赶出海港,赶出神州,才能对得起那些牺牲的烈士,才能不辜负王兴霸的这番心意。”
随后,他转头对马熊飞说道:“态飞,给王家老爷子和兴霸立个衣冠冢,咱们好好祭拜他们。”
如漆的深夜,把人们带入安详的梦境。而此刻,刘雅筠已经带着兄弟们来到了一间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