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琪等人脱险以后,神色略显疲惫但眼中仍透着坚定。
他看向马熊飞,语气急切地说道:“熊飞,车站上那伙儿调度的工人,情况危急啊!他们太容易被搜查到了,咱们得赶快想办法把他们妥善安置了。”
马熊飞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忧虑,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回应道:“是啊,不能让他们落入敌人的手中,咱们得立刻行动起来。”
杜子琪目光扫过周围,思索着可行的方案,继续说道:“得找一个隐蔽又安全的地方,还不能离车站太远,方便他们后续的行动。”
马熊飞点点头,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地点,“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废弃的仓库,位置比较偏僻,不容易被发现。”
杜子琪眼神一亮,“那太好了,咱们赶紧带人过去,一定要小心,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马熊飞迅速召集人手,准备将车站上的调度工人转移到那个废弃仓库中。
就在马雄飞带着工人刚刚转移出去没多远的时候,突然,道路尽头几辆汽车风驰电掣般飞驰过来。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扬起一片尘土。
从车上呼啦啦下来了很多士兵,他们在岛田的带领下,个个凶神恶煞。
岛田面目狰狞,挥舞着手中的军刀,嘴里叽里咕噜地叫嚷着,指挥着士兵们迅速扑向了工人的住处。
士兵们脚步匆忙而凌乱,沉重的军靴声仿佛是死亡的鼓点,让人心惊胆战。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恶和贪婪,仿佛一群饿狼,迫不及待地想要扑向自己的猎物。
马熊飞当机立断,让工人们迅速躲进装菜的卡车。他强自镇定心神,目光坚定而沉稳,快速地安排着工人们隐藏好身形。
随后,马熊飞跳上驾驶座,发动卡车,准备驶离这个危险之地。就在这时,只见岛田粗暴地推搡着一个人,那人在岛田的逼迫下,身体踉跄不稳。
岛田面目狰狞,恶狠狠地指着眼前的住处,大声吼道:“你确定他们在这里?”
这个人战战兢兢,却又信誓旦旦地说道:“岛田太君,我确定他们就在这住。”
岛田把手一挥,口中喊着:“冲进去!”日本宪兵们个个面露狰狞,其中几个身材壮硕的宪兵抬脚猛地发力。
“哐当”一声,大门被硬生生踹开。
日本宪兵们手持武器,在屋内横冲直撞,粗暴地翻开柜子,踢倒桌椅,到处搜查。然而,一番折腾之后,连个人影也没有发现。
岛田这时走了进来,宪兵们神色紧张地对他说道:“岛田先生,没有发现人。”
岛田阴沉着脸,走到桌前,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杯,感觉到还尚有余温。
他冷哼一声,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人跑了,给我出去追!”
马熊飞带着工人们朝着新的住处匆匆赶去。一路上,这些工人们气喘吁吁,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边对马熊飞说道:“兄弟,这次多谢你了,不然的话,我们就被一锅端了。”
马态飞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说道:“你们要感谢就感谢杜先生吧,是他未雨绸缪,提前想到了可能的危险,安排把你们转移安置。”
工人们纷纷点头,脸上满是感激之情,“是是是,杜先生真是有先见之明。”
马熊飞接着说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咱们得赶紧到新地方,以防敌人追上来。”众人听了,加快了脚步,继续在曲折的道路上前行。
马熊飞安置好了工人以后,目光严肃而关切地看着他们说道:“大家都小心,不要轻易出去。外面现在情况不明,敌人还在到处搜查,稍有不慎就会有危险。”
工人们神情紧张,专注地听着马熊飞的叮嘱。
马熊飞接着说:“等我把这件事告诉杜先生,他会对你们进行相应的安排。你们放心,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
马熊飞把货车稳稳地开回来,停好后,他快步走进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卫雄武和几个兄弟正坐在椅子上,用沾着药水的棉签涂拭着伤口,他们的脸上带着痛苦的神情,却都咬着牙一声不吭。
而杜子琪则在一旁,手里夹着烟,眉头紧锁,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杜子琪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股浓重的烟雾,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回来了。”
马熊飞点了点头,对杜子琪说道:“杜先生,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个过程够惊险的。我刚带着他们上车,岛田那个王八蛋就带着一伙兵冲了进去。”
杜子琪点了点头,表情凝重。马雄飞拿起缸子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一个人给岛田带路,他居然知道工人们的住处。”
杜子琪眉头皱得更紧,狠狠掐灭了烟头,说道:“一定要把这人查清楚。”
杜子琪神色严肃,急切地询问马雄飞:“这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马雄飞回忆着说道:“杜先生,这个人我只看到了侧脸,不过这个人中等身材,梳着一个偏分头,体型偏瘦,样子很是猥琐。”
杜子琪听后,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在屋内踱步,喃喃自语道:“中等身材,偏分头,体型偏瘦,猥琐……得赶紧把这人找出来。”
王兴霸听完马雄飞的讲述以后,略略沉思,对杜子琪说道:“杜先生,我觉得马大哥描述的这个人像是……”
杜子琪随后追问道:“你觉得他像谁?”
王兴霸说道:“我觉得他好像是刘二歪。”
听到王兴霸的诉说以后,杜子琪说道:“刘二歪是谁?”
王兴霸告诉杜子琪:“杜先生,刘二歪是金市老枭刘宝顺的侄子。这刘二歪平日里游手好闲,没个正经事做,到处瞎混。之前听说他跟了一伙不三不四的人,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勾当。”
杜子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这么说来,他确实有嫌疑。派人去查查看他最近的行踪。”
卫雄武和王兴霸马上出去调查刘二歪的行踪,他们来到刘二歪家中时,只见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在烧着柴火。
卫雄武说道:“大娘,二歪在家吗?”
老太太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他死了。”
卫雄武和王兴霸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卫雄武接着问道:“大娘,您别开玩笑,二歪怎么会死了?”
老太太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哭着说道:“我没有这样的儿子,整天惹是生非也就算了,居然还和倭国人勾结在一起,我这老脸往哪搁呀?”
卫雄武和王兴霸闻言,皆是一惊。魏雄武连忙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大娘,您先别哭,把事情跟我们讲讲清楚。”
老太太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他不知怎么就跟那些倭国人混在了一起,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劝他,他也不听,还骂我……”
王兴霸气愤地说道:“这刘二歪真是个混蛋!大娘,那您知道他跟倭国人都干了些啥吗?”
老太太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我一个老婆子,哪里知道那么多哟,只晓得他不是个好东西,丢了祖宗的脸!”
卫雄武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情况以后,从兜里拿了点钱交给老太太,对她说道:“大娘,这点钱您收好,自己买点吃食蔬菜什么的。”
老太太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推脱道:“这怎么使得,使不得呀。”
卫雄武硬把钱塞到老太太手里,温和地说:“大娘,您拿着,保重好自己。”
二人出去以后,王兴霸说道:“这刘二歪怎么也是刘宝顺的侄子,怎么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难道刘宝顺不帮帮他?”
卫雄武冷哼了一声,说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像刘二歪这样游手好闲,专门惹是生非的人,刘保顺怎么可能帮助他?”
王兴霸皱着眉头,摇摇头说:“也是,刘二歪自己不争气,谁也帮不了。可现在他跟倭国人勾结,这事儿可麻烦了。”
卫雄武目光坚定,说道:“不管怎样,咱们得继续查清楚,不能让这事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王兴霸点点头,“嗯,走吧,回去跟杜先生汇报一下。”
卫雄武和王兴霸把去刘家调查的结果告诉了杜子琪,他们说道:“杜先生,刘二歪现在无所事事,投靠了倭国人。”
杜子琪眉头紧锁,脸色阴沉,问道:“可查到他具体为倭国人做了些什么?”
卫雄武摇摇头,回答道:“暂时还不清楚,只从他家里的老太太那里得知他跟倭国人有勾结。”
王兴霸接着说:“那老太太对他也是恨铁不成钢,说他整天惹是生非。”
杜子琪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
接着,他缓缓放下茶杯,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说道:“刘二歪,这个人很危险。他唯利是图,在日本人那里迟早会搞出很多事情,找机会干掉他。”
就在岛田带着刘二歪去捉铁路工人,却扑了个空,回去的时候,岛田和三岛又被小野敬二给臭骂了一顿。
岛田把气又撒在刘二歪的身上,他恶狠狠地说道:“你说是不是你走漏了风声?”刘二歪吓得尿了裤子,忙不迭地说道:“太君,这怎可能,我对你们是忠心耿耿啊!”
岛田冷哼了一声,猛地把刘二歪推了个跟头,他怒喝道:“现在工人的搜查一无所获,没有线索,你说该怎么办?”
刘二歪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贼眼乱转,谄媚地说道:“岛田太君,这次冲突对方也有不少人受伤,咱们不妨从查找伤药入手,把这些人揪出来。”
岛田略略点了点头,他对刘二歪说:“你带着人,去给我到诊所、药店各处去搜查,发现有可疑的人全都给我抓回来,这次再出差错,我要你的命!”
刘二歪为了讨好岛田,迫不及待地带着一群爪牙,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医院。他那贼眉鼠眼不停地四处打量,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嚷着:“都给我老实点,别乱动!”
来到医院的挂号处,他一把将桌上的登记簿抢过来,恶狠狠地瞪着负责登记的护士,吼道:“把最近几天来看外伤的记录都给老子找出来!”护士被他吓得脸色苍白,但仍坚守职责,说道:“你不能这样,这是病人的隐私。”刘二歪哪管这些,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护士摔倒在地。
接着,他们又闯进各个诊室,不管医生正在看病,就蛮横地要求查看病历。医生们愤怒地指责他们的行为,刘二歪却充耳不闻,还威胁道:“谁敢阻拦,就把谁抓起来。”
从医院出来,刘二歪又带人奔向诊所。一进门,就把诊所里的病人吓得惊慌失措。他指使手下把诊所翻了个底朝天,药柜被推倒,药品散落一地。
随后,他们又来到药铺。刘二歪站在门口,指挥着爪牙盘问药铺老板近期外伤药的销售情况,还逼着老板拿出销售账本一一查看。稍有不满,就对老板拳打脚踢。
刘二歪又带着人趾高气扬地来到了白启山的药铺。他二话不说,就冲着伙计大声叫嚷:“快把那本药房药的销售情况拿给我!”
伙计横眉怒目,大声说道:“这可是白家的药铺,你算个什么东西?”
刘二歪恼羞成怒,抬手就抽了伙计一耳光,恶狠狠地说道:“我奉岛田太君令行事,你敢违抗?信不信我崩了你!”
伙计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但他依然怒视着刘二歪,毫不退缩。
刘二歪见伙计不服,更是气急败坏,他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挥舞着手中的枪,对其他手下喊道:“给我搜,仔细地搜!”
刘二歪正准备动手搜查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好大的狗胆,敢来查白家的药铺,我看是谁?”
刘二歪一愣,只见一位老者拄着拐棍缓缓走进来。老者目光如炬,不怒自威,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刘二歪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但想到背后有岛田撑腰,又强装镇定。
老者站定,用拐杖重重地敲击地面,“哼”了一声,声音洪亮如钟:“刘二歪,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在白家撒野!”
刘二歪吞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说道:“白老爷子,我这也是奉命行事,您可别为难我。”
老者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奉命?奉谁的命?就凭你这副德行,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刘二歪被老者的威严所震慑,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但仍嘴硬道:“老爷子,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药铺,我查定了!”
老者猛地将拐杖举起,指着刘二歪的鼻子骂道:“你若敢动白家药铺分毫,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间,刘二歪竟被吓得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