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彪灰头土脸地带着一群打手,如丧家之犬般逃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到白启山黑着脸坐在堂屋里,那阴沉的表情仿佛乌云密布。
“爹……”白文彪刚弱弱地喊了一声。
“你个混账东西!谁让你去刘海山药厂闹事的!”
白启山怒吼道,说着抄起一旁的棍子就朝白文彪冲了过去,“我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白文彪惊恐地连连后退,一边躲避着一边求饶道:“爹,爹,别打啊,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白启山哪里肯听,依旧挥舞着棍子,眼看就要打到白文彪身上了。
“爹,等等,爹!”白文彪急切地喊道,“我今天在药厂门口看见一个人,觉得有点印象,就是想不起是谁啊!”
白启山放下棍子,恶狠狠地瞪着他,“那你还不快把这个人的长相描述给我听!”
白文彪皱着眉头,眼睛微眯,努力在脑海中拼凑着药厂门前那个人的模样。
他一边回忆着,一边对白启山说道:“爹,那个人是个中年人,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
白启山听完白文彪的讲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棍子,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朝门外挥了挥手,把下人支走,随后对着白文彪道:“跟我进来。”
白文彪赶忙跟上,两人一同来到了书房。
白启山走到书桌前,轻轻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他将照片递给白文彪,示意他看。
白文彪接过照片,仔细端详起来。当他看清照片上的人时,不禁脱口而出:“爹,就是这个人!”
“原来是他……”白启山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白启山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这个就是当年与白家争夺药材市场生意的王富山。”
“哦,怪不得我有点印象了,原来是这个家伙。”白文彪恍然大悟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的神色。
然而,白启山却没有理会白文彪的话,他双眼微眯,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对白文彪严肃地说:“这个王富山现在支持刘海山经营药厂,这对咱们白家很不利,必须尽早对他下手。”
白启山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除去这个眼中钉。
“爹,给我个机会,我收拾他。”
白启山阴沉着脸,对白文彪严肃地说道:“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会处理。”
白文彪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只好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白启山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索了片刻后,朝着门外喊道:“去把白文杰找来。”
不一会儿,白文杰匆匆走了进来。他看着父亲那凝重的神色,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爹,您找我?”
白启山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白文杰,沉声道:“文杰,爹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白文杰立刻挺直了身子,一脸郑重地说:“爹,您说吧,我一定尽全力完成。”
白启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关于那个王富山,现在他和刘海山勾结在一起,对我们白家威胁极大。我需要你暗中去调查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们药厂的经营情况和合作细节,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白文杰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后,坚定地点了点头:“爹,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白启山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决然:“记住,一定要谨慎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一旦有什么重要发现,立刻向我汇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文杰一脸坚定地看着白启山,语气中满是果决,“爹,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进入刘海山的工厂。”
白启山坐在书桌后,听到白文杰的话,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脸上露出一丝赞赏之色,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文杰啊,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白文杰得到父亲的肯定,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接着说道:“爹,您看,现在刘海山的工厂不是在招工吗?我们可以趁机派一个精明的人,以工人的身份潜入进去。”
白启山双手交叠放在下巴处,赞许道:“嗯,这个主意不错。”
白文杰眼中闪烁着光芒,继续说道:“等那人进去后,爹,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在他的药材上做手脚,然后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对付他了。”
就在白文杰想安插探子,混入刘海山的药厂,刘海山的药厂却停招了。
白文杰阴沉着脸坐在那把雕花大椅上,双手紧紧地攥着扶手,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苦苦思索着对策。
良久之后,他的眼中突然猛地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接着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跳。
他咬着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既然刘海山的药厂现在不再招聘工人,那只能从现在的工人里面想办法了!”
白文杰立刻唤来一群最为得力的心腹手下,让他们速速四处打听,务必找到合适的人选。
手下们领命后,立刻如猎犬般四散而去。很快,就有消息传来,工人里面有个叫阿牛的人,而且据查探得知他现在是独自一人生活,没什么牵挂。
“就是他了!”白文杰听到这个消息后,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冷笑,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当晚,白文杰带着一群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手下悄悄地来到了阿牛那破旧的家门前。
他抬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噤声,然后抬起腿,猛地一脚踹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房门。
阿牛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惊恐万分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一群人,眼中满是茫然与恐惧。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阿牛的声音颤抖着,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眼中的恐惧之色愈发浓郁。
白文杰冷冷地看着他,恐吓阿牛,“你听好了,如果不照我的话去做,我就把你丢到江里喂鱼!”
阿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你……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白文杰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缓缓地说道:“很简单,你就以身体不好为由,让我的这个手下顶替你在药厂工作几天。”
说着,他指了指身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
阿牛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这……这要是被发现了,我……”
“哼!”白文杰怒哼一声,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照做,要么死!”
他的眼神中满是冰冷的威胁,如刀子般让人不寒而栗。
阿牛咬了咬嘴唇,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绝望:“好……我答应,我答应……
阿牛带着这个人来到了药厂,他告诉刘海山,自己吃坏肚子,想让阿文替他两天。
刘海山看到阿牛的脸色不好,点头同意了。
接着他问阿牛,你的弟弟有工作经验吗,阿牛转头问,阿文你有工作经验吗?
阿文回答:“老板,我以前在药铺帮忙抓过药。”
刘海山一听很高兴,让阿文到检药间帮着挑拣药材。阿牛嘱咐阿文好好干,然后他就离开了。
阿文一进入检药间,便开始动手挑拣药材。他神情专注,仔细地查看每一味药材,动作熟练而又有条不紊。
刘海山在一旁看着阿文干活,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不时地点点头。
阿牛缓缓走出药厂,他的步伐略显沉重。然而,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突然,几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身旁,还没等阿牛反应过来,他就被粗暴地拽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阿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不住地恳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但白文杰的人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
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在路上急驰,阿牛的心也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愈发慌乱。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双手紧紧地抓着座椅,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猛地停下,停在了一片幽静的林子前。
白文杰的手下粗暴地推搡着阿牛,将他硬生生地从车上拽了下来。
阿牛踉踉跄跄地站稳,看着眼前阴森的林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其中一个手下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指了指周围说道:“看看,这风景不错吧,你就在这儿上路吧。”
阿牛惊恐地摇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啊,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
“哼,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那手下冷冰冰地说道,说完,便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刀,一道寒光闪过,阿牛的生命就此终结。
阿文趁人不备,把一些瓜蒂和别的药材混在一起,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咬咬牙完成了这个动作。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这批药材送到了制药间,结果这批药出售后,有些人出现了肠胃不适的症状。
白家,白文杰手中紧紧握着瓶药,来到白启山面前,笑着说道:“爹,刘海山药厂生产出的药有问题啊!”
白启山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后,脸上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他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地说道:“莫慌,文杰,你拿着这封信,连同这药给市政厅质检处的黄处长送去,别的什么都不用说。”白文杰连忙点头,应道:“是,爹。”
在市政厅质检处的门口,白文杰深吸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刘海山和王富山站在药厂宽阔的院内,阳光洒在他们满是笑容的脸上。一箱箱药品整齐地码放在一旁,正被工人们有序地搬上货车。
“哈哈,这次合作真是太愉快了,王老板。”刘海山笑着对王富山说道,眼中满是喜悦。
“是啊,刘老板,以后咱们还要继续携手共进啊。”王富山也大笑着回应。
就在他们说笑之际,突然药厂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紧接着,一伙穿着制服的人鱼贯而入,他们面色冷峻,步伐坚定,瞬间打破了院内的和谐氛围。
在这伙人身后,还紧跟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缓缓驶入,在离二人不远处停下。
司机迅速下车,动作麻利地打开后车门。
从车后座走下一个五旬左右的男子,他身穿一套深色的中山装,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露出宽阔而又威严的额头。
他的脸庞略显消瘦,五官轮廓分明,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透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他的鼻梁高挺,嘴唇紧抿,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感觉。
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威压散发出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刘海山和王富山,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却仿佛能穿透人的内心,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敬畏之感。整个药厂院内,在这一刻仿佛都被他的气势所笼罩,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刘海山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强装镇定,紧张地大声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迈着有力的步伐走上前来。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冷漠而又犀利,态度强硬地大声问道:“这里谁是负责人?”
刘海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挺了挺胸膛,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我是。”
那名穿制服的人目光紧紧地盯着刘海山,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刘海山眼前晃了晃。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大声地告诉刘海山:“我们接到举报,说你的药厂生产出的药品存在质量问题。这是处罚令,从现在起,你的药厂停产,所有药品和设备封存查验,相关部门人员带走调查。”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人便迅速行动起来。
刘海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惊恐。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些人开始查封药厂。
他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王富山在一旁也是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那个五旬左右的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就在药检处的人要带走刘海山的时候,突然,另外两名制服人员快步朝着王富山走去,一左一右就要去抓他。
王富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本能地向后退,嘴里喊道:“你们干什么?”
刘海山见状,连忙大声说道:“他不是药厂的人!”
那两名制服人员停下了动作,其中一个转过头来,皱着眉头问道:“那他是干什么的?”
刘海山定了定神,赶忙说道:“他只是一个客户,来谈生意的。”
两名制服人员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随后一同转头看向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五旬男子,恭敬地请示道:“黄处长,这……”
那位黄处长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一起带走,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坚定,仿佛不容置疑。
听到这话,王富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刘海山也是满脸的惊愕与无奈,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两名制服人员不再犹豫,立刻上前紧紧抓住王富山,王富山挣扎了几下,但根本无济于事。
随后,他们押着刘海山和王富山,跟着其他人员一起,朝着门外走去。整个药厂院内一片死寂,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卫雄武正在武馆练拳,突然药厂的一个兄弟急匆匆地跑来,满脸焦急地说道:“雄武哥,不好了,药厂出事了!”
卫雄武一听,脸色骤变,他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惊愕与担忧。
他二话不说,立刻转身朝着门外奔去,脚步匆忙而又急切。一路飞奔,很快就来到了江北货运公司。
杜子琪正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查阅着资料。
这时,卫雄武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他满脸焦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一见到杜子琪,卫雄武就迫不及待地喊道:“杜先生,药厂出事了!”
杜子琪看着卫雄武慌乱的神态,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他倒了一杯水,递到卫雄武面前,“雄武,先喝口水,慢慢说。”
卫雄武接过水杯,手还有些微微颤抖,他大口地喝了几口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然后开始讲述药厂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