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都不知道。
日常单挑的时候，陈炙留力了。
毕竟双方无冤无仇，完全没必要上来就把别人往死里怼。
直到今天晚上，从最高的余家豪，到最矮的王岚沁，在场的17位少爷，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都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对抗，什么叫做强力对抗的时候。
气氛就变得分外诡异了。
包括柠檬和柚子在内，她们一开始也是鼓掌的，甚至鼓着腮帮子为橙子加油，但是到后来，居然有些不忍心了。
太残忍了！
一开始还有人笑，后来所有人都自闭了。
程帅朋蹲在场边，看着最后一个球落下。
余家豪蹲在他旁边，眼睛里好像一点焦距都没有。
胡明炫蹲在角落里，好像在看这边，又好像没有看。
……
一个一个的，全部都麻爪了。
说好的群殴呢？
直接被人一串十七可还行？
难道这就是霸王龙橙子的真正实力吗？
这场莫名其妙的比斗之后，甚至让人合理的怀疑，他是否使用了全力？
如果有人问了，陈炙会很诚实的告诉他们，没有。
是的，他连系统都没有点过，单纯的靠身体欺负人了。
“你发现没有。”
柠檬拉了拉柚子，“橙子打他们，和打我们没什么区别。”
“嗯。”柚子点头，昨天晚上橙子和她们两个玩耍的时候，场面其实比这个还好看一点。
至少柠檬大人还是蒙进去了两三个。
但是今天晚上，整个集训中心少爷们全部栽在这里了。
“都过来吧！”
陈炙招了招手，“愿赌服输！”
“排好队，叫一声老大我听听！”
……
队伍有点骚动了，少爷们你看我，我看你，磨磨唧唧的，正难堪的时候。
那边有人咳嗽了一声，是教练组从角落里出来了。
领头的老疙瘩可能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也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明天晚上还有比赛，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不会是来和稀泥的吧？
球都打完了才出来？
这老头，算了48，谈不上老头，这白头发！
“那不行！”
“说好了输球认老大的！”
“叫家长来是几个意思？”
“我这里可是有视频录像的，一字一句，一帧一画，可都是清清楚楚的！”
“如果你们不认，也行，待会我就发到网上去，让全国人民都来看个热闹先！”
柠檬从来不是甜的，一直带着点酸和涩，男人不好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全都说出来了。
这就让人尴尬了，老疙瘩有权威吗？
肯定有，毕竟他是主教练，哪怕只是临时的，可是柠檬不买账的话，他居然没办法。
要不硬着头皮把霸王龙橙子开了？
老疙瘩不敢，而且现在，他也不是很想，反正心情就很复杂来着。
“如果我输了，你会出来吗？”陈炙突然问了句，被问的人是老疙瘩。
“会。”老疙瘩点头。
“那就行，今天就这样了。”陈炙回头看柠檬，“把视频录像都删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可是这并不是结束。
“不叫我老大可以，但是咱们得再来一轮，刚才还没有过瘾呢！”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看着精力旺盛，好像永远不知道疲倦的陈炙，所有人都沉默了。
“老大！”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朱俊隆朱哥。
朱哥喊完了，直接偏着头，侧着脸，大踏步离开了球馆。
“老大！”
“老大！”
……
这一声声的，略略有些不情愿，也略略有些不整齐，那声音大大小小的，别别扭扭的，让人挠头。
看样子，他们宁愿叫老大，也不愿意再继续单挑了。
今天晚上，还是下手重了啊！
很明显，陈炙高估了他们，毕竟人多气势很大，看起来好牛逼的样子，真打起来，对抗拉满，居然都是绣花枕头。
这就让人无语了。
也许对于现在的陈炙来讲，在他面前不是绣花枕头的人，只看NbA有几个了，反正国内是肯定没有的。
少爷们都走了。
应该回去洗洗刷刷，然后打游戏刷视频去了。
这样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啊！
不像陈炙，完全羡慕不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虽然说家里没矿，但是也不少吃喝，就算娶不到媳妇，也不是非要女人不可。
可就是一天天的，除了练，还是练，搞的自己像修仙一样。
像是去年这个时候，教练都已经放弃他了。
结果他一个人练。
那时候可不是为了钱，毕竟前途已经没了，练的再多，也没啥意义。
不像现在，至少还有个理由，毕竟大好钱途就在眼前，又有外挂加持，早晚数钱数到手抽筋！
所以，没钱他也练，有钱他更要练，至于为什么要练自己，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无聊，也有可能是因为喜欢？
就像有人喜欢打游戏，有人喜欢看电视，有人喜欢写小说，而他喜欢练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明天的比赛，我会安排你替补出场，希望你不要对此有想法。”老疙瘩留在了最后，给了陈炙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好的。”陈炙答应，他都行。
安排比赛，本来就是教练员的事情，老疙瘩能给他提前说一声，就已经是够意思了。
“你不反对一下？”刚当了老大的人，多少得有点气势吧？
让他打替补呢，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真的是，老疙瘩从业这么多年，也是活见久了。
这小孩，完全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是教练，你说了算。”陈炙觉得自己很好说话，也很守规矩，就算偶尔被迫反抗一下，也是迫不得已，对的，都是迫不得已和自卫反击。
“你不介意就行，那就这样说好了，到时候你可别瞪我。”老疙瘩走了。
关于‘别瞪我’这件事，倒不是他瞎说，那天和美国旅游队的第一场较量，他都没有安排陈炙上场。
是一分钟都没给，中间他有注意到，陈炙时不时的拿眼睛瞪自己，感觉很想上的样子。
期间也有过犹豫，但还是忍住了，到第二场的时候，打算让陈炙替补出场，看看效果怎么样再看。
说个题外话，这世上有好教练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好像是在问这世上有爱情吗？
那肯定是有的，但是不管是好教练，还是爱情，都有一个必要的条件。
那就是，好教练得有好球员，而爱情得有你和她。
老疙瘩从来不怀疑自己是个好教练，他现在只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好球员。
比如陈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