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现在黑乎乎的,你能看到什么?”
“自由!”
“自由?哈!行吧!自由。”
听到江洛安这么说,菲尔斯都要被他给逗笑了。
“安安,冷不冷?把毯子披在身上。”
“不冷,我一点也不冷。”
尽管江洛安说不冷,但是菲尔斯还是把毯子给披到了他的身上。
就依江洛安现在的身体,他可不敢让这个小祖宗生病了。他要是生病了,江家那对恐怖的双胞胎可不得杀了他啊!
当菲尔斯带着江洛安走出索道时,天边已经微微亮了。可是他们距离山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来,安安,我背着你上去。”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菲尔斯,江洛安一下子就犹豫了。
“菲尔斯,我能不能自己爬?”
“你要是还想继续活着,安安最好听我的话,爬到我的背上来。”
“那好吧!不过菲尔斯,我挺重的。你要是背不动了,就让我下来自己爬。”
“行了吧!你瘦的和只小鸡崽子似的,我要不是为了顾及你的心情,我都想一只手把你给拎到山顶上得了。”
“哪有?我都是一个成年人了,怎么会瘦成那样呢 !”
嘴上虽然嘀咕着,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真的死在爬山的路上,江洛安还是听话的趴在了菲尔斯的后背上,任由他带着自己往上爬。
把手放在江洛安的腿弯处,菲尔斯掂了掂江洛安的重量,太轻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成年男孩子应该有的体重。
不过想着江洛安从小到大的病历单,菲尔斯也能理解江洛安为什么会这么瘦。
说实话,依他的身体情况江洛安能活到现在,全凭江家那一对双生子了。
“安安,等你的病好了,你好好的吃饭,争取把自己吃的胖一点点,好吗?”
“可是菲尔斯,我的病还能好的了吗?”
“能,一定能。只要有我在,你的病一定会好的。等你的病好了,安安,我邀请你到我的庄园里玩。
我的庄园很大,有数不清的果树,有清澈见底的小溪,我还在庄园里面养了很多很多可爱的小动物。
不止如此,安安,我的庄园后山上有一个很大的天然岩洞,我在岩洞里面给自己安了一个秘密基地。
等你的病好了,我带着你到我的秘密基地里去看看。安安,我的秘密基地建的很好看,很安全的。
我保证,你看了肯定会喜欢的。”
“谢谢,我也希望会有那么一天的。”
趴在菲尔斯的后背上,听着菲尔斯的絮絮叨叨的话,江洛安的心情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在此时,他觉得菲尔斯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让他排斥了。
“安安,你知道吗?我也有很多很多的兄弟姐妹,他们都是爸爸妈妈在外面和别人生下来的孩子。
小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也有很多的兄弟姐妹时,我的心里是非常开心的。
我羡慕别人家庭里那种兄弟姐妹们的相处方式,可是呢!他们都不喜欢我。
安安,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知道。菲尔斯,他们是在羡慕你。”
“羡慕我?为什么会羡慕我?”
“那是因为他们是私生子,算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婚姻法中光明正大生下来的孩子。
菲尔斯,自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你就是生在光明中。可是你的兄弟姐妹们不一样,自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私生子这三个字便会伴随着他们的一生,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甩开。
哪怕,他们也是无辜的。但是私生子这个名字,也是会伴随他们一生的。”
“那安安,你讨厌私生子吗?”
“不讨厌。菲尔斯,你这句话问的有些太过于片面了。私生子只是一个名称,他代表不了每一个人。
作为私生子,他们的出生他们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是他可以轻易的改变自己的人生。
所以啊!不要用一个名义去概括所有的人。不管是人,还是地方,都不能用一个名字来概括的,那是不礼貌,也不道德的。”
“是吗?”
“嗯,是的。菲尔斯,如果你的兄弟姐妹们对你不好,那么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就像是不能交叉的两知平行线,你硬融是融不进去的。只要你放平心态,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他们就算是来的有些迟了,但是他们迟早会来的。”
“安安,我这辈子注定是不会有什么亲爱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了。”
听着菲尔斯的感叹声,江洛安趴在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朝着山顶的位置看去。
马上就要天亮了,随着菲尔斯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当他们两人爬到山顶上时,一抹耀眼的光芒从天边洒向大地。
看着从天边升的太阳,江洛安的心情无疑是激动的。他曾经在书里和电视上看过无数次太阳升的样子,可是无论电视里拍的有多好,也没有自己亲眼所见时来的震撼。
随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在脸上时,江洛安抽了抽鼻子,他莫名的觉得自己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为了不让菲尔斯察觉出自己的异样,说自己矫情,于是江洛安故作不在意的把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趁机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只是他的视线,却是从来都没有从天边移开过一下。
“初升的太阳,真的很好看。”
“好看吗?我不觉得。安安,我小的时候体能训练时,天天都是从晚上训练爬山。
等我们所有的人跑到山上时,那个时候太阳刚好升起来。刚开始时我们还会觉得好看,可是时间久了,随着训练的难度越来越大,训练的同伴越来越少时,我发现初升的太阳像是我们生命的计时器一样。
它只要一升起来,和我一起训练的同伴就少了一个。”
听到菲尔斯这么说,江洛安不解的问道。
“菲尔斯,你训练的同伴怎么会少呢!”
“怎么不会少呢!优胜劣汰,好的留下来,不好的嘛!安安,你懂的。”
“我懂,但是我不理解。菲尔斯,你小的时候肯定很苦吧!”
“对啊!很苦,非常的苦。”
“那你现在呢!”
“也不甜。”
“……”
听到菲尔斯这么说,江洛安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过了很久,他还是伸出手掩住了菲尔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