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宁可把江山交给一个外姓之人，也不愿给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何？！”
“父皇……你醒醒啊！告诉儿臣……”
“原来在你心里，儿臣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李启华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嘶哑得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撕扯出来。
“李启华你可知为何？”
那双凤眸里淬着寒光，一字一句，如刀刮骨：
\"因为你、不、配。”
\"朕给过你机会——让你理政，你却被敌国耍得团团转！甚至蠢到残杀忠臣之家！逼得忠臣不得不反！\"
沐朝颜冷笑道：
\"废物就是废物，就算把玉玺塞进你手里……\"
\"你也只配用它垫桌脚！\"
殿外突然惊雷炸响，映得她眉目森然：
\"这天下，朕不给，你得不到！\"
\"朕若给……\"
\"你也接不住！”
他猛地看向站在御阶之上的沐朝颜，眼中升起点点惧意，浑身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来人！\"
沐朝颜一声冷喝，殿外惊雷骤然炸响，惨白的电光劈开雨幕，映得她眉目如刀。
\"睿王李启华、裴国公裴峰……\"
她缓缓起身，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心尖。
\"通敌卖国，残害忠良，罪不容诛！\"
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殿外青石上，竟似血色四溅。
\"拖出去……\"
她猛地抬手，衣袖中的匕首划出冷芒：
\"斩立决！\"
沐朝颜话音未落，殿外又是一道惊雷炸响，震得琉璃瓦簌簌作响。
暴雨如注，将殿前广场冲刷得一片血红。
两名禁军统领立即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扣住李启华和裴峰的肩膀。
李启华疯狂挣扎，金冠歪斜，面目狰狞：\"沐朝颜！你不得好死！我...\"
\"聒噪。\"
沐朝颜眼皮都未抬一下，指尖轻叩龙椅扶手。
\"咔嚓\"一声，禁军统领直接卸了李启华的下巴。
鲜血混着涎水从他嘴角溢出，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裴峰倒是硬气，挺直腰杆冷笑：\"成王败寇，要杀便杀！\"
沐朝颜终于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裴国公倒是条汉子，既如此...\"
她缓缓起身，衣袍在雷光中猎猎作响：\"朕亲自送你一程。\"
殿外，暴雨中早已立好刑台。
刽子手的大刀在雨水中泛着寒光，沐朝颜负手而立，看着两人被按在断头台上。
\"斩。\"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却让在场所有人浑身一颤。
刀光闪过，两颗头颅滚落刑台。
鲜血喷涌而出，竟在雨水中汇成一道血溪，顺着白玉台阶蜿蜒而下。
沐朝颜转身时，一滴血溅在她衣袍下摆，绽开一朵妖艳的血花。
她低头看了看，忽然轻笑出声：
\"传旨，将二人首级悬于城门示众。家眷...\"
她顿了顿，凤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全部流放北域寒古塔。\"
殿内众臣噤若寒蝉，只听得见暴雨敲打屋檐的声音。
沐朝颜缓步走回龙椅，指尖轻抚扶手，低声道：
\"今日之事，谁还有异议？\"
满朝文武齐刷刷跪倒：\"陛下圣明！\"
殿外雷雨交加，一道闪电劈开夜幕，映出宫门处那道清瘦的身影。
沐朝颜手指一颤。
——墨尘渊。
他坐在轮椅上，一袭素白长袍被雨水浸透，衣摆还沾着雨珠，身后的沈知南推着轮椅，靴底碾过殿前血水，留下一道蜿蜒的湿痕。
“臣，参见陛下。”
他微微颔首，嗓音沙哑，却含着笑。
沐朝颜猛地起身，衣袍扫翻案上茶盏。
她几乎是跌下御阶，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她一把抱住了他。
墨尘渊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后背，指尖微微发抖，他垂眸，呼吸埋进她颈间，独特的香味混着血腥气，让他心脏狠狠一缩。
“瘦了。”他哑声道。
只这两个字，沐朝颜眼眶骤红。
——她记得出征前夜，他死死攥着她的手腕，眼底血丝狰狞：“沐朝颜，活着回来……”
“都退下。” 她突然回头，声音冷厉，“明日卯时朝会，迟者——斩。”
文武大臣仓皇跪退，殿门轰然关闭。
终于，只剩他们。
墨尘渊捧起她的脸，拇指擦过她眼下青黑：“听说你受伤了？”
“小伤。“ 她嗤笑，“要不了命。”
他眼神一暗，忽然扣住她后颈吻下来。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像是要把分离的日日夜夜都补回来。
“阿颜。” 他抵着她额头喘息，“下次再上战场……”
“你就打断我的腿？”她挑眉。
“不。” 他轻笑，眼底却翻滚着偏执的暗潮，“我就屠了敌国全境，让你无仗可打。”
“你倒是狠，不过，我很喜欢。”
沐朝颜轻笑，指尖划过墨尘渊的喉结，在他骤然绷紧的呼吸间慢悠悠道：
“不过……这样可不行。”
她俯身，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呵气如兰：
“西秦气数已尽，朕马上就能倾覆这江山——到那时，西秦的百姓，可就是我的百姓了。”
“你让我屠尽自己的子民……”
她忽然咬住他耳尖，在男人闷哼声中眯起凤眸：
“摄政王殿下，就这么想当暴君的姘头？”
墨尘渊一把扣住她的腰，轮椅在青砖上碾出刺耳声响，他眼底暗潮翻涌，声音却温柔得瘆人：
“陛下若封臣做摄政王……”
“臣就帮您把秦国的龙椅——”
他猛地拉沐朝颜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抱住她的细腰，目光炙热。
“熔成婚床。”
朝颜指尖抚过墨尘渊的膝头，白色衣摆垂落，将他残废的双腿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墨尘渊。”她低笑，嗓音裹着蜜糖般的狠意，“你戎马半生，连这条腿都毁了——剩下的日子，就好好歇着吧。”
她俯身，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呵气如兰，却字字诛心——
“摄政王的无上荣耀，朕赐你。”
“至于剩下的仗……”
她骤然直起身，广袖一拂，殿外狂风卷着呼啸而入。
“朕亲自来算。”
墨尘渊抬眸，正对上她回眸时眼底的腥红血色——
“你只管坐着。”她轻笑，“好好看着……”
“看朕如何把那些伤过你我的人……”
“一个一个，碾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