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王家。
王妈妈一大早便看见断了几个月联系的大嫂和侄女找上门来哭诉,说什么她家大伯昨晚被执法人员带走,还说她家大伯这事是被她男人所累。
自从王书记被扣押,王妈妈没能睡过一天好觉,成日精神不济又忧心过度。
当下被大嫂母女俩这么一闹,头愈发的疼。
脑子完全处于懵逼状,王妈妈再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女人,也知道大嫂一家是想赖上她家来了。
她男人从政,大伯家从商,两家虽是亲兄弟,但她男人向来避嫌,平时相聚从不过问彼此间的事。
更何论大伯被她男人所累,简直是无稽之谈。
要说,自从王建培被扣押,大伯一家从未关心过一句,现在还好意思跑她面前来哭。
王雨桐抿了抿唇,眼睛通红,明显是大哭过的样子,声音有些沙哑。
“二婶,我知道二叔出事之后我爸没怎么上心,可是,我爸只是个生意人,他在官场上能认识的都是二叔给介绍,属实是有心无力。”
“现在连我爸都出事了,我们俩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二婶,您和二叔跟其他叔伯家的关系比我们家的好,您看,能不能帮帮忙,让县城几位叔伯想想办法。”
“这事爷奶还不知道,要是他们二老知道我爸和二叔都出事,他们两位老人家哪里受得了。”
王雨桐一顿声情并茂。
不可否认,王雨桐是个很聪明的女生,只是在感情上钻了牛角尖,才会做出那一出出糊涂事。
在她父亲这件事情上,她第一时间想到县城几家长辈。不说别的,徐静怡的爸爸就是律师,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见上她爸一面,才知道这个案子该怎么寻找突破口。
她爸即便跟石家有牵扯,但王雨桐相信他爸不会干违法的事情,如果徐大状肯帮忙,顶多就是多罚点钱了事。
王妈妈以前挺喜欢这个侄女,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她也是看透了这小丫头跟她老子一样自私。
“怎么,用你爷奶来逼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说的那些叔伯,连你二叔的事都没有办法,他们哪有办法帮你爸?”
王妈妈话音一落,王伯母不悦的声便拔高了几个调。
“怎么没有办法?老徐不是律师吗?王建康的事和王建培的事能一样吗?王建康是被他弟弟连累了,你是王建培的老婆,你不想办法,谁想办法?”
“大嫂,你这话好没意思啊,谁告诉你大伯是被建培连累的?你见到人了吗?没有吧!”王妈妈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这还用问吗?无端端的你男人才被扣,现在把他哥也给扣了,傻子才看不出来。”
王雨桐赶紧制止老妈,“妈,你别说话。”
王雨桐赞同老妈来二叔家寻求帮助,但老妈把脏水泼到二叔身上的做法,迟早会被人知道。
“我为什么不说,我就要说,就是王建培害的你爸,你爸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卖石头,怎么就犯法了?哪条法律不准卖石头了?肯定是王建培手脚不干净,现在想找人分担罪名,就把你爸拖下水——。”
王伯母越说越上头,越说越起劲,说得连她自己都相信。
王妈妈被气得胸口呼吸更为急促,想反驳嗓子眼被一口气堵住,一时间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守在一旁看着的住家阿姨,赶忙跑过来扶起王妈妈,伸手掐她的人中,“唉呀,快打急救电话~”
王伯母没想到妯娌这么不顶用,才几句话就晕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但也害怕被赖上,在保姆喊着打急救电话的时候,一巴掌拍掉王雨桐掏出手机的手。
“呵~,装的你没看出来,就是不想帮忙,不帮就不帮,你爸肯定没事,我们走。”
说罢就扯上王雨桐往外走。
“诶呀妈~,二婶现在这样,我们不能走。”
“不走留着过年啊,说她装的你还真信,难怪你这脑子被人骗,连陆回都抓不住,赶紧走……”
王伯母二话不说,用力把王雨桐拖着拽着往外走。
住家阿姨见势头不妙,也懒得让她们帮忙,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同时通知了在县城的王禹凡。
随着案件关联人员陆续落网,各部门也都忙得不可开交,王书记此次配合得力,自然将受到京城的嘉奖。
但现在他得随即进入手头工作,根本无法脱身,听说他家小子因为这件事开始好好学习了,索性这段时间留在单位忙碌,暂时没将消息送回家。
王书记这次配合陆回,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毕竟县城的事情一旦揭露,他的同胞兄弟王建康首当其冲。
王书记并不清楚王建康和石家之间的往来牵扯有多深,直到从小组成员那里了解到内幕消息,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陆回手上,陆回一直知道王伯父野心不小,倒是没想到他的胆子更大。
利用大理石暗藏违禁品走私贩卖,重量之最,刷新了国内首例。
此时此刻,陆回甚至庆幸当初他在小组找上王叔之前,劝服了王叔尽力配合小组工作,有了这项表现,再有国内律法保护,王建康所犯的罪行,牵连不到王叔的身上。
虽说如此,王建康的事,怕也是会阻碍了王叔日后在官场上的晋升。
许知坐在床边削苹果,虽然她脑海总是不自觉想到[供品]二字,但是,许知觉得苹果寓意特别好。
平平安安!
没有什么比平安更重要了。
陆回坐靠在床上刷手机,目光柔和的凝望着床边的人,要不是手上扎了输液管,伤口麻药劲过了又有点疼,真想揉一揉她的小脑袋。
“王禹凡回到市区了吗?他妈妈怎么样了?”
许知以为陆回收到的信息,是王禹凡给发来的。
“没事,有情况陆煜会说。”
王妈妈昏倒入院的消息传来,陆回便让酒店安排两辆车,载上大帅几人一起陪王禹凡回市区。
“二婶在市区,她应该已经到医院了,有事她会看着。”
许知点点头,下一秒立马别过头去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陆回这才注意到她身上仅穿了件薄得不行的风衣,里边又是一件薄得不像样的t恤,眉头不由蹙起,立马拉开盖在身上被子。
“上来。”
许知把削好的苹果放到他手上,抽几张纸巾嚊了嚊鼻涕,摇头。
“你快吃苹果,不用管我。”
再说了,哪有人跟病人抢病床的被子盖的。
陆回这会右手输液右手伤,根本拿她没办法。
不过,他发信息让外面的人帮许知买了件厚点的外套。
十分钟后,许知哭笑不得的穿上保镖兄弟帮忙买来的军大衣,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又像春晚小品里的花姑娘。
陆回一脑门子黑线的看着保镖兄弟。
保镖兄弟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小老板交待买厚点的外套,也没说指定买啥样的啊。
附近就有一家劳保店,军大衣不是挺厚的嘛,又厚又结实,可保暖了。
“不错,谢啦~”
许知礼貌的谢过保镖兄弟,厚实的军大衣穿上身,确实暖和。
等人走后,许知自信的拢紧军大衣,挑眉笑问,“不好看嘛?能穿到姐姐身上,都是时尚~”
陆回:……
陆回倒是忘了,他家兔子有着极强的接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