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姜凡偷偷离开房间。
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想当初，神脚僧能在此盗走宝丹，凭姜凡的轻功，在郡王府探查一圈还是没问题。
他没有想到是，就连他所在的跨院，也有不少守卫。
想找个人催眠一下，都很困难。
而且，除了他之外，跨院里还有六七个房间亮着灯火，也都有人居住。
应该和姜凡一样，都是武者。
姜凡观察片刻，踩着房瓦，静谧无声地离开了跨院，奔王府其他位置去了。
沿途所见，几乎布满岗哨和护卫。
防卫很森严。
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姜凡越发疑惑，自己按照时间抵达，为何一直被留在跨院里，无人召见？
后来，他总算找到了一些落单的丫鬟，进行催眠后，询问世子和陈公公的下落。
对方告知，世子已经去了京城。
但不知道陈公公是谁？
姜凡又打听那丹师的消息，结果，依旧是一问三不知。
连续好几次，都是这个结果。
姜凡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便重新返回跨院。
途中，他经过一处药圃，位置就在跨院的隔壁，种的有各种珍贵药材。
姜凡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停留，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刚回去不久，其他房间也传来动静，有几名去探查的武者相继返回跨院，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姜凡自然注意到了。
和他一样，其他人都选择夜探王府，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安全回来了。
有两个人没回来。
直到第二天，房间也是空荡荡的，送餐小厮发现后，立刻喊来侍卫。
将其房间的东西拿走，并锁了门。
姜凡透过窗户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说，那俩人昨晚被王府发现了。
现在，要么被抓捕，要么被迫离开了此地。
他摇摇头，重新关上窗户。
继续坐在屋子里休息，等着今晚再去探索一番。
后续三天。
每晚都有武者没回来。
最后，除了姜凡外，仅仅剩下两名武者还在，这两人之所以没失踪，是因为夜里从来没有出去过。
简直是怪事儿，姜凡不禁感叹起来，昨晚，他亲自跟踪了一名武者，并亲眼看见对方暴露，遭到抓捕。
这王府究竟在搞什么？
返回时，姜凡再次路过那片药圃，这次，他心里一动，忽然选择停了下来，仔细朝周围看去。
很快，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一栋亮着灯火的木屋。
咚咚……！
捣药声不断从木屋传出，其间，还伴随着铁链哗啦啦的响动声。
姜凡好奇下，飞身形赶了过去，悄悄立在木屋外，偷眼朝里面观瞧。
他很快看清了屋内一切。
只见，木屋极其简陋，除了地上草席外，就只有一张矮小的木桌，旁边烧着个火盆，微微驱散了一些寒意。
中间位置，有一个衣衫褴褛且单薄的少女，戴着手铐脚镣，正在研磨草药。
姜凡刚才听到的声音，正是眼前少女制造的。
不过，因为锁链太沉了，少女的手脚都磨出了血泡，可她依旧满脸平静，好似对疼痛已经没了感觉。
待姜凡看清那少女的容颜后，也暗暗感觉吃惊，为何？只因那少女的样子太好看了。
和那冷幽月、林淑怡比起来，前者都要逊色一分。
这少女是谁？
又为何独自在这里研磨药物？
姜凡思虑到种种可能性，决定进去催眠一下，套问出些许情报。
就在这时，火盆上的水开了。
少女停下捣药，提着铁链站起来，来到炉子旁打水，忽然，她注意到墙边的异状，讶然道：
“是谁在屋外？”
“陈公公吗？”
姜凡听到这里，也越发感觉惊讶，这少女根本没有修为，如何察觉了他？
不过，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没必要掩藏下去。
姜凡推开门，走了进来，“你怎么发现的我？”
少女上下地打量他一番，猜测道：“你应该就是姜捕头吧？之前听陈公公说过你！”
“至于怎么发现的？自然是因为它！”
少女指着窗下的风铃花道。
原来是姜凡躲在外面时，无意引得风铃花微微晃动，不过，这少女也着实眼尖。
换成其他人，很难察觉这细微的异常。
“那么……你就是丹师？”姜凡问道。
少女微微一笑，取来热水帮姜凡倒上一杯，放在那矮木桌上，“我乃是戴罪之身，怎么敢称丹师？”
“姜捕头，请用。”
话说这份上，姜凡再扭扭捏捏，便要被眼前少女的胆色比下去了。
他来到桌子前面，与少女对坐。
姜凡端起杯子打量，杯子很陈旧，还有裂口，里面的水也没有茶叶。
像是寡淡无味。
姜凡喝了口，发现茶水散发着一丝淡淡香甜，添加了多种药草，
“丁香、紫菩提、芍花……嗯，一共六味药材，这杯水不简单啊！”
少女称赞道：“姜捕头好眼力，早前听闻你曾独闯万毒山，宝刀喝群贼，威风无两！”
“想不到，对草药也别有研究，佩服！”
姜凡：“……”
这马屁，多少有点生硬。
谁不知道，他是靠下药，才放倒了群贼，根本就没怎么用力，不过，有个如此漂亮的姑娘吹捧你，谁又会不感觉多少飘飘然呢？
“敢问姑娘芳名？”
“若曦。”
“若曦姑娘，既然我等已经来了，又为何迟迟不肯召见？”姜凡问道。
若曦也解释道：“我乃戴罪之身，刑期未满，所以，不便与诸位相见。”
“还请见谅。”
“你这一句不便相见，导致好几位武者被王府所擒获。”姜凡说道，
“若曦姑娘完全不知吗？”
若曦沉吟了一下，“如果我没有猜错，姜捕头来之前，应该被人告知过，会有场考验！”
“而……这便是考验。”
姜凡联想到前因后果，很快明白了原因，“你是说，待在跨院不动，自然就能通过考验！”
“不错。”
“我等反倒是画蛇添足了。”姜凡点点头，“也罢，既然没通过考验，若曦姑娘，那只能向你告辞了。”
“也替我向陈公公问好。”
若曦摇头道，“姜捕头，你或许误会了，只要王府不知道你离开跨院，便不算考验失败。”
“除非……你觉得前往京城太危险，不愿意与我同行，那若曦自然不敢勉强。”
姜凡：“……”
今晚第二次，他被若曦整得无语。
还别说，眼前这少女当真是聪慧至极，一眼就能洞察他心里的想法。
而且，从姜凡进来后，她就不停吹捧，换成别人，估计早飘飘然了。
可姜凡是谁？
岂会上你的套？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担心危险，也不愿意丢了性命！”姜凡直言不讳道。
“所以，我并不想做你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