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情况也和姜凡猜得差不多。
剿匪的确失败了。
锦衣卫和官兵死伤惨重，却依然没有剿灭贼人。
刚一到县衙，姜凡就发现周围愁云密布，不少捕快的脸上都刻满凝重。
“姜凡，怎么才来？”有捕役催促，“快去堂下吧，今天只怕有大事儿。”
“可听到什么风声？”姜凡问道。
平时，他和其他捕役都是泛泛之交，也很少搭话，今天是难得多说两句。
“你还不知道？这次去剿匪，没几个活着回来的，咱们人基本死完了！”那捕役直冒冷气，似乎是因为多了共同敌人，看姜凡也顺眼多了，
“即便侥幸回来的，也伤得很惨。”
“你看见孙捕头了吧？九品高手啊，那个惨样，嗨，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姜凡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之后，和其他捕役去列队，等候知县上堂。
姜凡偷眼看了许久，也没见到孙霸。
更没看到对方的惨样。
倒是知县大人何芳上堂后，脸色难看，他提醒众人道：“近日来，务必监管好县城安全！”
“皆不得有误！”
“还有，从即日起，凡是告假，不来点卯的，若未得本官准许，皆以临阵脱逃论处，锦衣卫可就在县城，你们掂量清楚，明白没有？”
剿匪失败的事儿，何芳一个字也没说。
只是警告众捕役一番，想逃跑？
门都没有。
那锦衣卫可是正规军队，按照他们的军法规定，临阵脱逃是死罪，谁敢抱有侥幸？
众衙役面色苍白，只得称是，“遵命！”
“都去吧！”
知县一摆手，退堂。
人走后，姜凡也有点愕然，这什么情况？
万毒山的贼人，有那么难处置吗？
为何锦衣卫都出动了，还是难以平定？
一时间，他心里也打起鼓。
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他就什么也不管了，先逃跑再说。
自己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还有系统，如果把命丢在青山县，岂不亏麻了？
还是得早做准备。
姜凡深吸一口气，离开了县衙。
因为剿匪失败了，阿猛和阿豪两人也被迫出师，所以，姜凡要自己去巡逻，两人不再跟着他。
自己巡逻，倒也很轻松。
同时，他又去了一趟吴家铁匠铺，取回先前打造的暗器。
铁料逐渐变得越来越贵。
已经成为紧俏货。
姜凡也庆幸自己早有预见。
没花什么冤枉钱。
不想，取东西的时候，有个吴家护卫拦住他，对方是个九品武者，打量姜凡一番，问道：
“阁下不是李虎，是谁？”
“……别担心，在我吴家谎报名字，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因此，我今天来这里，是想问阁下一声，愿意和吴家交个朋友吗？”
姜凡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姜凡，求之不得。”
那护卫点头，“姜捕役，早听闻你的名声，今晚，我家公子打算见见你。”
“人在醉仙楼，还望你准时赴约！”
说完，护卫不等答话，转身离去。
姜凡摇头，这些人哪来的底气？
让老子去就去？
想屁吃呢?
他可不打算赴约，毕竟，吴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迟早要下手。
何况，又怎知今晚不是鸿门宴？
姜凡何必冒险？
取走暗器后，已经差不多中午了，姜凡带上东西，赶去了一家内城饭庄。
不是醉仙楼，而是一家叫百味楼的饭庄。
他和季三爷有约。
就定在这里。
现在，也是饭点时间，客人非常多，楼下已经坐满，姜凡刚到，就有季青手下的一个头目在等候。
“姜捕役，三爷已经订好包间，不过，他临时有事儿脱不开身，还要等一会儿才到。”
“他让我向您致歉。”
“也罢。”姜凡叹口气，“带我进去吧，我在里面等他。”
“请随我来。”
在那头目引领下，两人一路来到二楼包房外。
不过，二楼却有人在吵架。
还是姜凡的熟人。
孙霸。
这才几天不见，孙霸就模样大变，他脸上多了几条刀疤，以及一个大毒疮，看上去非常狰狞，站立时，还有一点跛脚，赫然变成了残疾之人。
而他旁边那俩勾栏女子，也是强忍着酒味，不耐烦地依偎在他身上。
“你他妈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句！”
孙霸冲百味楼伙计喝道。
“孙捕头，包坊真满了，不知等到什么时候？要不您今儿个挪挪步？”
百味楼的伙计赔笑道。
对方可是孙霸，九品武者，他怎敢得罪？
何况，县城这几天也乱。
不可再得罪官人。
以前的孙霸，也没有这么不讲理，可今天，他一说话就充满了戾气，
“草你大爷，你说把要老子赶出去？”
“连你也敢欺辱我？”
那俩勾栏女子劝道：“孙捕头，算了，咱们就换个地方呗，何必非来这里？”
“他活该挣不了你银子。”
伙计也点头，“说得是。”
孙霸却怒气未消，“想我孙霸，何曾吃过这种亏，他妈的，老子记住你了！”
“走，咱们换地方！”
他刚要转身，却看到姜凡和一人进了最大包房。
孙霸没看到姜凡面容。
但他认出了对方捕役制服，好家伙，孙霸刚止住的怒火，蹭一下又烧起来。
一个捕役都能来这里吃饭。
他孙霸还得让步？
什么道理？
随即，他一把拽住那伙计，指着姜凡那屋喝道：“那个包间怎么回事儿？”
“你不说季三爷的？！”
“敢耍老子？”
伙计十分着急，“孙捕头，我真没骗你，你先放手，这可是东家的饭庄，你千万别乱来！”
这话还真起了作用。
孙霸不傻，冷哼了一声，丢开伙计，转身朝姜凡所在的包间走去，
“我倒要看看，我孙霸在青山县还算不算人物？”
伙计想阻止，奈何，他如何阻止一名武者？只见孙霸两三步到了包房前，一脚踹开门，瘸着腿走了进去。
“那真是季三爷的包间，你糊涂啊！”伙计叹道。
那俩勾栏女子闻言，心中也不安，想去劝回孙霸，可等她们到包间外一看。
哪有季三爷？
包房中，分明只有一个捕役嘛。
对方正端起茶碗饮水。
面容显得十分平静。
俩勾栏女子见状，也放下心，不屑道：“你这伙计，可真会说瞎话！”
“看不起孙捕头就算了，还抬季三爷压我们！”
“你欺负谁呢？”
是啊！
季三爷岂会同捕役进餐？
怎么可能？
同样，孙霸看到眼前人，也是一愣。
他玛德。
居然是姜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