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四方的天道
位于四方界之中，却又似乎是在四方界之外的地方，传说之中通往天地最高处的通天之塔，在这座塔的塔顶便是决定着四方界众生命运的天道。
每一条生命都具备自己的命运，这些命运汇聚在一起，形同了一个统筹一切的最高智能机构，那便是天道的雏形。
天道除却命运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要素，一方面是人为添加的控制权限，另一方面则是四方界的世界核心。
决定四方界运行的根本，便是这天道。
天道每隔一千年就会降下试炼一般的劫难，若是无法度过，那便是四方界重置的节点，四方界中的一切都会被清除，然后重头再来，若是度过了，那便继续发展等到下一个千年。
如此重复，直到最初的命题实现。
最初的命题是什么，这件事并不是真祁知晓的，她就只能隐约猜到一点，四方界的天道是为了某个目的不断运行着的，在那个目的实现之前，天道不会停下，四方界也不会结束。
像是一头巨兽的嘴巴，在那等待着真祁。
面对邀请没有拒绝的道理，真祁很自然地走进了通往最高处的高塔之中。
通天塔并没有楼层，有的只是沿着墙壁一路蔓延而上的台阶，只要顺着台阶一直往上走就能走到塔顶了。
台阶上也没任何的阻碍，不会在视线的死角突然冒出来一个全副武装的黑骑士一个冲刺把真祁推下去出发掉落伤害，也不会在哪里设置一个不可从这面打开的木板门，让真祁走的安心，走的顺心，走的贴心。
随着台阶而上，每迈出一步，真祁都能感受到一股力量在自己的体内发芽，那是天道的力量？
让自己更加接近天道。
走向非人。
看不见的命运缠绕在她的身上，无形的丝线紧紧勒住她，使得她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
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每一次迈步都需要用上全身心的力量来抬起自己的脚，并且脚步落下的时候能感受到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前倾。
上一次品尝这种感觉还是自己仍在凡人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跟人逛街逛了一下午，然后回家爬楼梯的时候的感受。
久远的上一辈子发生的事情，上一辈子似乎也不久远来着，四次轮回的记忆交织在一块，使得真祁有那么一点头脑混乱。
决定人本质的到底是“记忆”还是“意志”呢？
她的自我认知是真祁，是每一位真祁。
在向上的过程中，记忆逐渐清晰，她曾三次到达过这个地方，三次将那高高在上的天道拽下神台，让那命运逆转，只不过重来的命运依旧走向了相似的末路。
她的一切努力就像是徒劳一般。
真祁很清楚，她的一切行为绝非徒劳，所有的行为都切实影响到了命运。
所谓注定的不可动摇的命运早就出现了裂缝。
理性被抽离出来，她的眼神更加的冷漠，但脚步却更加地坚定，她在所行的道路上一往无前，她在要做的事上绝无止步，她同她的剑一般，锋利的不可阻挡。
在那通天之塔的顶层，巨大的圆形平台，恐怕也是最后的命运之地了。
崇高的天道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上，散发着璀璨的光辉。
那缤纷的光华之下站着一个让真祁眼熟的人。
初次见面，却又相见多次。
“你比往常来得都要早。”
那女孩与真祁一般模样，不过她的年龄更小，就只是孩童的模样，身上穿着的是也是毫无繁琐装饰的白袍，要说跟真祁最大的差别可能就是她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真祁的眼神是冷淡的，但她的眼里会有光，更像是活着的人，而这位孩童真祁的眼里没有任何的光，就像是一个人偶。
“因为我比较赶时间吧，回去的太晚，小叶子会担心的。”
真祁盯着那个小号真祁，“你这算不算是侵犯了我的肖像权啊，我可以告你吗？”
毫无疑问，对方就是天道，那份宿命一般的感觉让真祁有点迫不及待。
但真祁还是压下了自己心里的冲动，面对其他东西她可以一斩了之，但对方是天道，这一剑砍下去，谁知道四方界会怎么样呢。
不，真祁知道会怎么样，因为她貌似已经砍过天道三剑了，上一次砍的时候还差点把天道给砍烂。
如此想来，真祁才是最过分的那个人，居然为了自己的私心伤害四方界的根本。
“倒果为因……我才是你的起源。”
天道这么说，它说的不算是错误的，真要较真的话，真祁的确是源自天道，四方界的众生都来自天道，只不过真祁所占的比例要大了一些。
真祁是天道为了填补自己在漫长运行过程中出现的纰漏而创造的补丁一样的存在，真祁活着的时候会剔除掉那些可能危害到天道的威胁，然后死了回归天道，让天道更加完整。
所以说天道是真祁的起源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这才是最正确的解释。
只不过正确的事情不一定会引起波澜。
“这种事情还要讲究先来后到的吗？那么应当怎么称呼您呢？起源大人？”
这一次的真祁是天道所见到过的最特别的真祁，她特别的像是活着的人，哪怕此时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无比接近于天道本身了，但她从未如此表现出人的特质。
人是与强大截然不同的存在，弱小、脆弱、稍纵即逝，但人类也是追逐永恒之中的必要产物，唯有观测人类的命运，才能靠近永恒。
“我即天道，是四方界唯一的意志，是命运尽头的看护人，是解答一切问题的最终答案。”
天道如此回答道，“我不应该有名字的，若你只是想称呼我，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不愧是天道，说话都是那么让人牙痒，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的脸看起来那么让人想抽。”
真祁揉了揉自己的拳头，开启了下一个话题，“我们接下来是要用武力决定谁能继续存在下去，还是先聊一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