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皇兄若是守不住这东京城,对不住的,何止是一人!
“大宋以孝立天下,娘娘方才,却是过了。”
“我武将之家,最是见不得那些弯弯绕,伯母当知,你我是一样秉性。”
“··官家想是等候许久,娘娘,莫要耽搁了。”
默默起身的孟氏明显刻意避让,分明是不想沾身的模样明显是后怕,朱氏轻笑,却也是浑不在意立刻也是让出一条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孟氏昔日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一日日陷害才有了今日模样,若是她不支楞,孟氏的下场,不饿就是她的明日!
“阿嫂,我等这些,还要送上去?”
暗处,已然是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柳秋满面都是无奈,身侧的孙叶已然默默将柳秋手中的食盒接过,缓缓转身就走明显是脚步颇是急切地模样,眼见着,便是心事重重。
柳秋眼眸微垂,下一刻也是立刻不再犹豫立时是跟了上去,孟氏地私宅非是头一回来,因着占地不大柳秋早已是对这地界儿多了熟稔。
眼见着后门处就在咫尺,柳秋顿时也是加快了脚步,只是还未等她追上自家阿嫂,原本还是空旷的后门这处却也仿若是瞬间从天而降几个便是拦住她去路,旁的也便是罢了,看着明显是不该在此地阿兄,柳秋地眼睛顿时也是瞪的老大,倒是柳程飞快附身在柳秋耳边低语一句便也是匆匆跟了上去。
原本还是警戒在周遭的人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柳秋眉头蹙起,可到底是顾念着柳程方才的“警告”,默默又是转身就走。
一串行云流水动作下来,任谁都很难相见,方才这地界,险些也是多出“祸事”来。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柳程是个人物,他这一家子,自然个个也是惯是会看眼色主。也无怪都这等时候了,那金国蛮子,还是心心念念要将这柳家人都“收为己有”。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般好用又知晓看眼色的主,是个主子,都舍不得放手。
“大宋地界,到底是有主,王爷行事,莫要欺人太甚了。”
“燕大人,若本王未记错,现下你该是在开封府处领着手下巡逻。”
“王爷说的不错。官家有命,如今全城封禁,若见宵小之辈,格杀勿论!”
燕瑛说话间手中配剑仿若下一刻就要拿出,金兀术嗤笑出声,灼灼目光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怎么,燕大人当真是想要本王的命!我金国勇士,从来都不是被吓大的!”
“阿弟,住嘴!”
“阿兄这时候方才现身,是当真怕人不知晓,你如今是被这大宋贵女迷惑了眼?”
“王爷慎言!”
“你们宋人有句老话,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敢做不敢当,那是懦夫!啊!”电闪石光间脖子上清晰的痛楚袭来,原本还是“咄咄逼人”的金兀术瞬间也是恼羞成怒,可看着仿若从天而降手执长剑的孟氏,他的面色顺间一变,下一刻已然是不动声色转身就走。
阴沉着脸的完颜宗望深深看了孟氏一眼,眼见着丝毫都不推拒的孟氏,他也只能是阴沉着脸转身就走。
孟氏手中的剑终于是复归原位,眼见着身侧丝毫都没有言语的燕瑛,说出的话也是字字诛心,“为男儿者听着那贼人辱没女眷却还是隐忍不发,从来都是懦夫才有的模样,阿弟也算是文武兼修,这许多年教导,难不成都是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太上皇造的孽,如何轮得到我们做臣下的拉扯是非?”
“私人恩怨,永远小于家国恩义,阿弟,是你狭隘了!”
看着还是一言不发的燕瑛,孟氏也是默默从袖口掏出早准备好的锦囊,看着燕瑛面上难掩惊讶,孟氏也是无奈,“阿姐与先皇,终究是结发夫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便是到今日,阿姐也不后悔与先皇当日在一处,如今家国有难,这里头是当日先皇临终嘱托人留给阿姐,现在想来,他也是早有料判,当日先皇在时,与那北地多有较量,赢多输少,虽说那辽国如今被金国给吞并,北地之事,总有相似,你且拿了去与官家等,想来定也是有些好。”
“孟氏娘娘深明大义,说到底,是皇家对不住她。”
“皇兄若是守不住这东京城,对不住的,何止是一人。”
东京城,皇宫,御书房内
康王赵构丝毫不客气,开口便是怨怼让大宋之主也是苦笑,入目所及跟前排布在一起的布兵图,眸色又是深了几分,“阿弟且领着禁军那队秘密人马,依着这上头所绘今日便出城,”看着无动于衷的赵构,大宋天子眉头蹙起,“阿弟?”
“阿弟还是以为,这一队人马,且留着阿弟领着护送皇兄等往南边去。”
“九皇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阿兄心知肚明,东京城,早晚是守不住。父皇行事虽眼见着卑鄙些,可到底也没错,北边地界,终究是守不住,那金人如今,正是拿捏着皇兄不敢重蹈父皇覆辙等着瓮中捉鳖,既如此皇兄何必再”
“我等一众人走容易,可这东京城若破,一众子民如何能善终?”
“郓王兄以为,便是我等不走,东京城的子民,便是都能有好下场!”
赵构目光沉沉,明显的“狼心狗肺”让方才行至的郓王赵楷一默,
原本安静的御书房,瞬间又是陷入诡异的沉默。良久,大宋之主终于缓缓开口,“康王弟且依方才朕所言,至于其他的,不必在议了!”
“皇兄!”
“在其位,谋其政,阿弟,你知晓阿兄是什么秉性!”
“·········”
“有皇兄这般说,我等兄弟,便是死,也无憾了。”看着满面无动于衷的大宋之主,郓王也是轻笑出声,“那金国两位小王爷从来都不是金主心尖上的真正心腹,官家想从他两个处下手得到金国承诺,却是寻错了人。”
“若果真如此,阿弟也不会这般便是来见阿兄。”
“皇兄说的不错。”躬身行了礼又主动让出一条道,赵楷的面上已是笑容尽失,“两国交锋,有一方既是表现出了诚意,另一方,自然也得让对方看出有好,阿弟虽是费了些周折,却也总算是说动那金主遣心腹而来,还请官家先移步,与那来使,当面说清楚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