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玩火要注意分寸，烧到自个就不好了！
大宋靖康元年，六月，高丽国王楷派使臣郑应文，李侯到会宁，上表称臣。金太宗在回诏中，对高丽王之主动称藩，以小事大，表示嘉许，并称不久即遗使前去宣谕。时宋主闻之，甚怒，言曰蕞尔小国，无耻之尤，然朝堂内外皆以大事计，规劝宋主不可妄动。然至七月，时金廷以同佥枢密院事高伯淑，鸿胪卿乌至忠为宣谕高丽使，谕称：如高丽遣使往来尽循辽旧，并将保州路及边地人口在其界者尽数发还，即以保州地赐之，时有高伯淑等到达高丽王京，宣告金主谕命，高丽国主皆允，又以高丽国礼相赠，祈求庇护，时高伯淑等回国，所带回高丽谢表一依高丽事辽旧例。金主大喜。时大宋之地闻之，皆叹曰，“良禽择木而栖，大宋之地，终是衰亡矣！”
-前言
夏日的东京城，午后的日光照的人脸火热，明显是无几人的街头，轻易就能让人想到，衰落二字。虽说午后的街头总是少见人，可这东京城，轻易就能联想到“寥落”二字，却也是，荒唐至极。
一国之都，尚且如是，国运如何，当真是，清晰可见了。
“程哥儿？程哥儿！”
“二毛。”
看着仿若从天而降的好友，原本还是站定的柳程也是挪动了脚步，方才匆匆行至的李二毛微微一怔，却也是默默从善如流立刻就跟了上来，玛前街这条道，自幼已走过无数，可眼见着明显是方才支楞起来的简陋茶摊子，李二毛的面上也不由得有些错愕，倒是熟门熟路到不原处将舀了一碗茶水递过来，热气腾腾混杂着茶沫子的气息扑鼻而至，李二毛也只愣了一瞬便是一把接过“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炎热的日子里头，来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再是好不过。看着默默给自己来了一碗却是只双手托着一口都没沾的柳程，李二毛的眉头也是微微蹙起，正待开口却也是被轻飘飘一声给打断，“程哥儿，这处交与阿爹，你且领着二毛，去里间坐吧。”
“是，阿爹。”
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明显是故意，李二毛如何瞧不出，可到底是在白矾楼多日，李二毛这点子眼力劲儿还是有，默默跟着柳程又一路往里头，眼见着原本狭小的内间屋子越走越是宽敞，李二毛只觉得越发心惊，倒是柳程老早便是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李二毛也只能默默压下到嘴边的话，眼见着原本的空旷很快是见了底，可柳程却是丝毫都没有停下的模样，只瞧着他的手在跟前的屏障前轻轻一推，原本还是紧闭的部分竟是平白露出一个能容得下一人进出的洞穴来，只瞧着柳程弯下腰很快又是蹲下身，往来自如和狗爬一般无二的动作，看在李二毛眼中，瞬间也是多恍然。
身后陡然被推了一记，李二毛一个警觉正待还手却也是被来人给吓了一跳，“柳程，你”
“连你都被骗过，老李头这老货的手艺，倒是真不赖。”
仿若是变戏法一般从面上揭下来一块皮子，露出了彭西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面让李二毛的额头瞬间也是冷汗直冒，想起方才的“异样”，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对。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算计？
“二毛，对不住，属实是事出有因。”
“程哥儿，你”
仿若从天而降的柳程让李二毛越发是糊涂，倒是彭西也嗤笑出声，“障眼法罢了，如今这世道，金人都要打到家门口了，若是连这点子戏码都不会，少不得，被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环顾着空荡荡的四周，彭西的面上明显是满意，“花费了这数月能有这么个模样，少不得，也能活。时候不早，白矾楼处还等着我，你两个，有话说清楚便是。”话虽是对着李二毛，彭西的眼神却也直勾勾只看着柳程，“这外头便是任店，柳厨是任店的主顾，都到了你的地界了，还在这处待着作甚，任店这好地儿，能多享受几日，也是难得！”
“二东家说话虽难听，却也话糙理不糙，可惜了这东京城，日后还指不定”
“程哥儿，你是疯了不成！”
“二毛，你当真不这么想？”
任店，某屋内，
柳程目光灼灼，李二毛默默别开眼，入目所及繁华的周遭，眸色也是越发复杂。
人人都说任店处上下，柳程比起这张大掌柜这主事的，更像任店的主人。东京城内，从来就没什么秘密可言，柳家这老老小小都在任店处吃住，这街头巷尾的，谁人不知。虽说都是一道在后厨做事的，白矾楼那处对他李二毛，i比起任店处对柳程，差的，可从来都是十万八千里。“昨儿个白矾楼设宴，席间贵人们言语里，我听着，这金国内里，对大宋，也有争执。汉人的地方，那等蛮夷再是羡慕，却也知晓若果真是乱的不成模样，日后想要再如从前一般在大宋地界得好，也没那么容易。前番那高丽国背信弃义，官家的脸面被那晋国国主踩在脚底下都忍了，说起来，那金国国主也该满意了。”看着满面都是似笑非笑的柳程，李二毛面色微变，下一刻已是“霍的”起身，“时候不早，白矾楼那处，小的们做事总也有疏漏，我也该回了！”
“·······”
“这世上总不缺装聋作哑只看重眼前利益的主，李二毛这般人物，如今的东京城，怕是只多不少。”
缓缓从暗处而出的流云开口便是不客气，柳程一默，却也是不再多言默默便是起身往外走，流云也是不阻拦，眼见着柳程的身影再是消失不见方才缓缓开口，“彭大掌柜i看了这许久的戏，如今这参演的都是消失了个干净，还不现身一见？”
“流云姑娘，好口才。只是不知晓若是柳厨知晓这一切都是姑娘安排，会是什么反应？”
“我姐弟两个，打断骨头连着筋，也不是，应该说，我任店处柳厨，最是顾全大局，便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任店上下，也都是如铁桶一般刀剑步入，比起早已是漏成筛子一般的白矾楼处，一旦遇上了什么，总也是更多条活路。”
流云目光沉沉，丝毫都不客气开口便是诛心，彭东铁青着脸，却也是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明显是落寞却又刻意倔强的态势，任谁瞧着，都只能想到，解气。
“玩火也要顾及分寸，烧到自个身上，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蔡相处心积虑安排这许多，如今，是打算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