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人的厉害。
池延祉反应过来,口腔中烟雾与药香弥漫,嘴上最陌生的触感,还有对方近在咫尺的脸。
——疯了。
他睁大眼睛,浓密睫毛的阴影开合的厉害,凛冽眸光起澜,一手用力推开姜里!
呛得咳嗽好几声,不住的咳嗽。
语气从相识这么久开始,也算两年的底色,掀起最不可置信的波澜。
“你干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池sir能不怕到什么程度。”
姜里右手夹着烟,偏头吸了一口,烟雾模糊缭绕,她瑰丽眉眼,顽劣的无所顾忌,舌尖抵了抵上颚,唇色鲜红,眼睛如野星,看着池延祉。
“你要是想管我,我很麻烦的。”
简直,不、可、理、喻!
嘴角隐隐刺痛,触感不容忽视,池延祉连大脑都一片空白,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该说什么话。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起手背重重擦了下嘴,嘴角出了点血,再看姜里的脸。
“你是不是犯病?”语气沾染着薄怒,像一层冰,层层敲碎。
姜里朝他走进一步,右眼角的痣更清晰了,闯入眼底,“池警官,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一直严于律己多无聊啊,偶尔离经叛道还是很爽的,你要不要试试?”
池延祉跟她对视。
天上的乌云变涌,月亮清冷如霜。
他眼睛疏离冰冷,再次用手背擦了擦嘴,那种接吻留下的痕迹陌生的可怕。
口腔中是他惯常厌恶的烟草味,还有淡淡的苦涩的药香,席卷所有感官。
那种属于另一个人的,完全陌生的清晰。
“不必。”
池延祉不想跟人争论,他转身往外走,肩膀径直擦过姜里的肩膀。
姜里笑着站在那里,侧脸瘦削,鼻梁高挺。
走到巷口的时候,池延祉脚步停了停。
继续往外走。
无他,只是忽然想到第一次在跨江大桥上看到她的时候的模样。
那双苍冷的眼睛。
和在医院天台上,摇摇欲坠的日落暮光重叠。
连池延祉都无法理解自己。
为什么看到这双眼睛。
会心软。
想帮她一把。
他也有病。
本来就不应该管她。
池延祉继续迈步,然后在两步之后,突然折身回去!
轮廓在月色的映衬下越来越深刻,一手硬生生掐灭姜里手中的烟,夺过来扔在地上用鞋尖碾了又碾!
姜里站在原地还愣着神,池延祉已经毫不犹豫拽住姜里的帽子,掐着她脖子往单元楼楼上走。
脚步踉跄重叠。
年久失修的楼道连声控灯都有些不好使,忽明忽灭。
“哎——”
姜里张了张嘴,但看他脸色始终沉冷的有些吓人,又闭嘴。
池延祉一句话也没说,左手从姜里口袋中掏出钥匙放入门锁,一脚踹开门,“啪!”的一声打开灯,将姜里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声音冰冷。
“医院给你开的药呢?”
姜里倒在沙发上,睫毛抖落几片还没有消融的雪花,迟疑抬头看着池延祉,伸手指了指茶几下面的药箱。
池延祉俯身,单膝半跪翻出来,鼻梁扫落下来的阴影冷漠挺拔,粗暴把药倒出来,找到药效的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