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回答陈郗琮的问题,而是说。
“陈郗琮,你记得转账。我卡号还是以前的,没变啊。”
就是为了方便打钱,姜里都不敢换银行卡。
阿笙脸皮抖了一下,就这么直呼其名,她也真敢!
陈郗琮容色难辨,料子极为讲究的黑色西装上落了些细碎的雪花,也掩不住生来雍容的贵气,站在那里,深沉,压迫感十足。
眼睛望住姜里的眉目。
薄唇轻扯。
“看来你也没怎么变。”
“陈生,变色龙是童话故事。”姜里啧了一声,扣上帽子,觉得烦。
整天变什么变,一见面说人变了,七彩变色龙也没有这么变的。
况且她什么样,陈郗琮算是什么人,需要他来知道吗?
“您放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永远爱钱。”
姜里无所谓调侃一句,眼是冷的。
池延祉伸手攥住姜里手腕,把她往前一拉。
几分清凛力道,掌心冰凉温度。
“走了。”
“诶。”姜里踉跄一下,跟上他,“池延祉,你慢点走,着什么急。”
池延祉往前走,侧脸凛冽,“不是说完话了吗?”
姜里看他脸色,挑了挑深色精致的眉梢,“你没生气吧?”
“没有。”池延祉说。
“哦。”姜里呵了口气,“那就行,我不是故意让你等的。”
会场外,只剩下一勺冷光。
残留的余晖下,铅灰雪花压松树。
越下越大了,这雪里,不知哪来钻出来的狸花猫,喵呜喵呜叫唤,惹人心烦。
“陈生……”阿笙犹豫片刻,问陈郗琮,“要给姜小姐打钱吗?”
陈郗琮忽然冷笑,一脚狠狠踹翻向他靠近的那只野生狸花猫,皮鞋锃亮冰冷!
吐出的字音,极具倨傲和冷酷。
“给钱?她配吗!”
狗改不了吃屎。
她还真是,庸俗的可怕。
狸花猫被踹翻,皮毛在雪地里滚了好几圈,叫声细了很多,冲着陈郗琮嘶吼。
不知道哪来的杂种。
陈郗琮漠然转身,毫不在意的离开:“我这几天行程多么?”
“有的,明天上午要飞往大陆进行商业洽谈,三天后回来之后有纪雅品牌的合作,然后月末还有……”
“咔嚓。”
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陈郗琮低头点烟,侧脸矜贵,徐徐入画。
“推出一天,约池老先生,我想问问他们,现在的后辈都在外面干些什么。”
“是。”
像池延祉这样的人,清风正气,他知道姜里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吗?
包养,陪酒,为了钱自甘下贱。
哪一个是池延祉这种高干子弟不觉得恶心的?
“咔嚓。”
打火机的声响,细微,在雪天里明灭。
映出人眼中的血丝。
一双桃花眼,明明灭灭的深情。
姜里低头咬烟,用手挡着风。
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毫不犹豫把她的烟掐断。
修长指骨沾染猩红火光,有种严于律己的反差感,不觉疼。
姜里侧身避开,一手夹着烟,右眼尾的小痣清晰可见,叹口气,有点像小孩子耍无赖:“上瘾了,宽容一天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