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兮以为美人儿会躺在床上装尸体,谁知,他没有,他趴在了花香能够传进来的窗户的窗台上。
那如紫霞般柔美的长袍,华丽的在地毯上迤逦开。
她望着他满头银灰长发,嗓子莫名紧的发痒,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开口同他说任何话。
许久,帝无兮放下杂念,开始折起打算赔给青柳色的纸花。
她不知美人儿是否真是沉浸在了春季的花香里,她只知,此时的自己做什么,他都恍若听不见,也感觉不到。
他的手素白莹润,漫不经心似的搭在窗台上,映着红棕古木的窗台,如一团柔软洁净的雪,落在了娇艳内敛的腊梅上。
帝无兮折着手中纸花,视线总是情不自禁偏移,有美在侧,怎能当真无一丝杂念。
真是惭愧。
焱千璕此时闭目一动不动,耳畔全是传来的折纸声,他想回头瞧上一眼,偏偏拉不下面子,于是,只能轻飘飘懒散散的继续趴着。
他二人,彼于此都不主动,但早已从后一人踏进这间屋内起,就已心照不宣。
终于,美人儿忍不了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满嘴荒唐言的丑丫头。
这一眼看的,原本不是那么郁闷气愤的,顿时郁闷气愤极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折了一桌子纸花,还是不停,可真是‘用心良苦’!
这会儿,焱千璕越想越气,气的没头绪,如她赠青柳色那一朵花时,一般气的莫名其妙。
他可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很短,怎么就这么难忽略呢?
焱千璕扭过头,克制住心中想要盯着那人的冲动,然而,火气越发的大。
他不想看到那一桌子准备送给他人的纸花,直想放一把火燃尽。
帝无兮垂首良久,这会儿抬头脖颈可谓十分酸痛,她抬手揉了揉,目光不由自主瞥到美人儿所趴的窗台处。
冉冉,她回眸叹息,明面上的叹息,终究,还是她先开口,“美人儿,等会我会去找青柳色,要她帮我另外安排一间房,这间房间,你可以自己一人放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