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冲闻听此言,似忽然想起什么,“殿下,不知你可曾见过,永昭太子?”
“永昭太子?慕院长问他作甚?”帝无兮诧异。
慕冲神色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随即再道:“我知殿下与永昭太子有婚约,但是,这个永昭太子,前段时间老院长给我传信,提到了。你可知老院长说的什么?”
“什么?”帝无兮见他这般郑重,心中不禁跟着紧张了起。
“老院长说,永昭太子快要现世了。”
“所以呢?”帝无兮不解。
慕冲无奈,摇摇头道:“殿下,你还不知这件事的严重性,永昭太子何许人也?那可是当世北淼第一天才!他若现世,整个北淼年轻一辈,谁人可挡!早就有传,永昭太子的对手,早已不局限于,北淼年轻一辈!”
蓦地,帝无兮似也想到了什么,何曾几时……有人说,四国风起云涌时,便是永昭太子现世之日。
帝无兮的心,瞬间跳的近乎跳出胸膛,永昭若当真……将要现世,是不是等同,圣权将要沦陷?
想到这里,她不禁头皮发麻,所谓沦陷,岂不等同大战彻底爆发!
慕冲看帝无兮脸上,有了凝重之色,心中忍不住长叹。
他本不想给她施加压力,但是,以如今的时势来看,当真不能再松懈。
时间早已不等人,那些于圣权附近,于圣权之中,蠢蠢欲动的人,恐怕早已按捺不住,只等领头人一声令下。
慕冲不敢朝下想,帝无兮更是不敢,他们怕结果太过沉重,怕……圣权再也不见。
其实,他早已有所预感,预感圣权的倾覆,是时代不可逆转的形势,因为,每一个辉煌的时代,终将都会迎来结局。
这个结局,圣权距离它,已经不远。
但……他们有人最怕的不是圣权倾覆,而是圣权倾覆后,他们何去何从。
圣权一旦倾覆,那就代表,曾经他们所熟悉的东西,全都不在,全都要化作废墟,如此,他们若是能苟活于世,是选择背负仇恨而活,还是选择卸下一切重担而活?
想必,那种血气方刚的人,永远都不会选择,苟活于世。
帝无兮抬头,见慕冲沉思,忍不住想要揣测他心中所想,然而,什么都揣测不到。
慕冲,不是她所能揣测之人。
终究,帝无兮叹息,“慕院长,你无需多想,总归,圣权还在。而其他三大国之中的万俟国,总体实力平平,所以,我们没到万不得已,不得不厮杀的时候。”
“可……殿下你可知,百郦国与永昭国的实力,有多强?恐怕,若不是永昭出了永昭太子这一个最大的变数,当今最强国,非那离圣权最远的百郦国莫属!百郦国离我们圣权远,不然,以百郦的国力,倾覆我们圣权,根本算不上难事!”慕冲局促,只觉力不能支。
帝无兮听其他三大国的综合国力,心中忍不住去想,那对于圣权来说,最为神秘的百郦。
百郦国中,究竟有些什么人和物,竟然可以撇下圣权,迅速赶超!
说百郦国没有成堆的天才,打死她都不信!不过,最为可怕的还是,那个与她有着一纸婚书的永昭太子。
永昭太子她连面都不曾见,却听许多人提及,且提及他的人,全都色变!
说来,她那婚约很有可能,不要她操心,就已实现不了。
帝无兮叹息,如慕冲一般力不能支,“慕院长,你说永昭太子将要现世,可有具体消息?”
“没有。”慕冲摇头。
“那老院长是怎么得知的?”
“我也不知,老院长这些年游历过许多地方,同时,游历的地方多,传给我的信就多。而这些灵书,全都是北淼当今的时势分析,其中包括,我刚刚说的永昭太子一事。”
“原来如此。”帝无兮恍然明悟。
不过从此言中,可以分析出,说什么老院长出圣权游玩,不过是变着法的打探,北淼时势。
帝无兮不禁感觉,自己身为圣权的长公主,为圣权做的实在太少,少到她都不好意思说出。
实则……她又为圣权做过什么呢?
“……慕院长,你之前说,即将开始的剿流寇历练,能活着回来的弟子为队长,带领其他弟子前去九幽禁地历练。而这九幽,我已逛过一遍。”
“什么?”慕冲出乎意料。
帝无兮再道:“我当时被南宁岩传送到的地方,就是九幽禁地,所以,不足为奇。此外,我在九幽碰到了,学士府资历最深的三位长老的其中之一——洛河长老。”
“洛河?你竟然碰到他了?”慕冲诧异,他还真想不到,长公主不过一介小修,竟能碰到这么多奇遇。
“嗯,不止洛河长老,还有身为学士府老弟子的尉风。”
“那还真是巧,不过想来,殿下未曾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慕冲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