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业已被夜幕笼罩,那细碎的雪,忽而又在不停的飘落。
帝无兮推开房门,拿好了信笺,直接出了盛锦宫,一袭黑色长袍在夜色的遮掩下,显得不留丝毫痕迹。
等到了摄政王府附近,帝无兮并未靠近,而是两指夹紧了手中信笺,刹那一甩。
那信笺如同开弓的箭,瞬息便定在了摄政王府的棕红大门上,帝无兮见状,沉了眸子,转身退走,耳后只余那两排侍卫震惊的怒斥。
这厢帝无兮的身影在繁华大街上飞快的掠过,她那婚事也便在明日了。
只不过盛锦宫依旧是毫无喜气,她听婉儿说,临尘把那些要来挂红绸的都给轰走了,只剩那随意摆放的凤冠霞帔。
反观南安王府中,听说非常热闹,这还没到礼成之日,便已门庭若市。
帝无兮回忆了一下,只想起了一个颇为憨厚的老爷子,而今却没有想到,这个老爷子还是一个老色鬼。
她换去了夜行衣,倒是没有着急回宫,而是到了街上那操办白事的地方,买了一套丧服。
做完这些方才回的皇宫,不过回的却不是盛锦宫,而是帝临尘的龙乾殿。
几日不见,帝临尘小小年纪便两眼乌黑,帝无兮一眼瞅过去,没义气的嘲笑了他两声。
而帝临尘见到帝无兮,一时喜出望外,谁知却听到了他家阿姊这般无情的嘲笑,顿时小嘴一噘,小脸一扭,摆起了架子。
“嘿嘿,这怎么才几日不见,便长出了一对熊猫眼!”帝无兮搓着手,颇为猥琐的嘿嘿直笑。
“哼!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大麻烦!”帝临尘气哄哄的哼了一声。
“因为我?”
“阿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恨不得去拿着木棍敲那老色鬼几棍!”
“哦?”帝无兮抬眸一笑,自然知道临尘口中的老色鬼,同她所忆的老爷子是同一人。
“那老色鬼这几天朝我面前一站,便是搓着手猥琐的笑着!对,就是同阿姊方才一样!”帝临尘拍了拍袍子站起身,满脸怒气。
“没事没事!不过南桦川找的一个可怜虫罢了!”
“阿姊!不光如此!你知道斐贤章吗?今日上朝时,整个天启殿都要吵破头了!”帝临尘话语罢,又朝着椅子上一倒,颇像心力交瘁的模样。
“怎么?”帝无兮追问,不过心里已有了几分猜测,八成是因为斐燃之死闹的。
“阿姊,斐燃真的是你杀的吗?”
果不其然,帝临尘睁着两大眼,开口问了究竟,帝无兮也只好点头说是。
四周寂静了一会儿,帝临尘摆摆手又道:“也罢,杀了就杀了,反正那斐老贼早晚也得死!”
“是不是斐贤章到天启殿上闹了?”
“嗯,那斐老贼果然已经忘了本,当初是谁扶持他上来的,都忘得一干二净,唉!真是该死!”
听闻此,帝无兮垂了眸子,就连先皇亲手扶持的大臣,都能被南桦川收买,更遑论其他人。
“斐贤章怎么说?”
“无非就是让我赔他的儿子,真是可笑,死人一个,还怎么赔!不过阿姊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毕竟,我可是帝氏的最后一个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