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帝无兮此言,付濂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漆黑昏暗的双月湖,接着缓缓皱起了眉,道:“付濂担心兄长同林兄。”
“你家那兄长莽撞了些,但是有林家公子在,只要周旋得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意外。”帝无兮抬眸打量着那湖中层层涟漪,面色依旧不急不躁。
“可是怕就怕在暗中的鬼单单看上了兄长同林兄。”付濂同样凝视湖面,看着那红颜花已被人寻到,神情愈发严峻。
“如果是这样,到时候怕是有人要逼我们下水了,毕竟,那南家对本宫的成见可不浅。”
“殿下话说来,可不止你一人,我付家同林家早就成了南桦川眼中的钉子,肉中的刺。”付濂攥紧了双手,如玉的容颜隐着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的确,但是这钉子也不止你们两家,分的只不过是钉的深浅,难不难拔罢了。”帝无兮微微别过了头,朝着一个方向望了去。
付濂也跟着她的目光寻了去,那横梁处有一道碧色身影,眉宇之间带着一片忧心忡忡,不见其美如画,却见其我犹怜。
“琼言……”
付濂低声呢喃,嗓音带着一抹微不可寻的眷恋,令帝无兮回眸望向了他,她不禁心中感叹,这付家同温家的年轻人,可真是心思错乱。
现如今连帝临尘都是南桦川的傀儡,又有什么是他不敢动的,若是有,也只有补天宫的那一位了。
湖中的付年槐望向那株漫着莹莹玉光的红颜花,心中无端起了一种异样心思,不知为何想假戏真做。
林枞脚踏涟漪,身影如虹,一跃而起,朝着一位脸面白皙的少年人袭去,那少年人手中握的正是红颜花。
“林枞你怎可如此不守规矩!我都已经握到手里了!”此人乃是南桦川府中客卿之子魏瑜,同样是从学士府回来的。
“哼!照你这样说,是不是连争都不用争了,一开始谁握到手里,就是谁的!”林枞话语未落,一拳便已经带着厚重的罡气直接轰上了魏瑜的脸庞。
魏瑜身量瘦小,如同泥鳅一般顺溜的滑了下去,可是林枞不但没有恼怒,反而面上带着诡异的笑。
此时魏瑜方知上当,下方一直躲着的付年槐如同猛虎一般从他背后猛然扑来,“卑鄙!”
“嘿嘿,你不知本少就是这么卑鄙的吗!”付年槐声落,锁住魏瑜的颈项,直接将其拖进了深水中,林枞同样重新落入水中,一掌劈向魏瑜的手肘。
魏瑜吃痛,手一松,那红颜花便如同落叶一般随波逐流,林枞睁大了眸子,伸手抓去,却只抓住了几片花瓣,接着他抬眸一声惊呼:“竟是你!”
“正是爷!怎么,前两年还是一个小崽子,如今就敢给爷脸色看了!”立在水中之人乃是当朝亚相之子,斐燃,年弱冠,封尘境五重。
“哼!你这杂碎仗着自己比我们老,便不要脸的倚老卖老,要不是南桦川那一座大山在,圣权哪里容得下你们蹦跶!”付年槐抓着魏瑜冷喝道,神情满是厌恶,因为林枞的父母就是被斐家害死的。
“呦!你这付家小儿,脾气倒是不小,只是啊……不知还能活多久!哈哈哈!”斐燃大笑,林枞早已满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