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膳之后,帝无兮方才想去休息,便见婉儿跑了过来。
“公主,皇后差人来送此请帖。”婉儿弯腰说道,双手呈上了手中请帖。
帝无兮听闻,眸子里敛了一丝变幻,抬手接过,那紫金色的请帖里写到,要她于日入之时前往辛澜宫赴宴。
“公主,这是去……还是不去?”婉儿皱起了眉,低声问。
“去,自然要去,为何不去。”帝无兮放下了手中请帖,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她都还没急着寻她南霜华,那女人竟然就如此急不可耐了。
“可是,公主这皇后……怕是没安好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她安什么心,我自有办法治她。”
婉儿听闻此言,眉头依旧紧皱,但是最后也没说什么,直接退下了,帝无兮凝望着她的背影,这丫头又同她生分了不少。
夜色很长,帝无兮梳洗了一番,结果成了毫无困意,便信步到了亭台中,亭台上落得一片雪白,已渐到白日。
帝无兮等了许久,昂首望天,总算见到了那世间最美之一的朝阳,放眼望去,天地都好似连为了一体,红的醉人,美的细腻。
直至朝阳散去,帝无兮方才回去休息,待醒来之后,直接梳妆赴了宴。
一路上倒是没碰到几人,帝无兮身着墨绿华服,贵气浑天而成,身量愈发高挑,然而赶着快到辛澜宫之时,居然碰到了一位眼熟之人。
那贵公子头戴玉冠,轩然霞举,感到身后有人,便回眸望了去,随即眼中神色骤然大变,此人正是付濂。
今日他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衬得一派风度翩翩,和付年槐那毛毛躁躁的模样截然不同。
帝无兮嘴角噙笑,却不入心,此人给她的感觉太过难以琢磨。
付濂身边没带一个侍卫,只身赴会,一时间看向帝无兮的目光有些惊异,随即他拱手试探道:“敢问前方是哪家贵女?”
帝无兮眸光瞥向付濂,笑而不语,随之回眸看向身后的婉儿,示意了一个眼神,婉儿明白其意,点头向前走去,大声道:“前方的公子,眼神可真是差劲,这是我圣权长公主,岂是你口中的贵女可比!”
婉儿此话一出,付濂眼皮敛了敛,再次抬眸之时,已不见其中杂乱思绪,他弯腰行礼:“恕付濂眼拙,竟不识当朝长公主。”
“无碍,想必付三公子也是前去辛澜宫赴宴的吧?”帝无兮端的大气,方才找婉儿试他一试,当真是心思深沉之辈,如果像付年槐徐世安之流,恐怕早已不知轻重的满脸不屑了。
这付濂知她身为皇族,纵然长公主帝无兮顶着一个草包废物的名头,也没有满脸鄙夷之举,如此便可看出,此子说话做事都留三分线,如若为敌,定是十分难缠。
付濂听闻帝无兮的询问,站直了身,面上是一成不变温和的笑,答道:“正是,不如同行?”
“正有此意。”帝无兮点头,同付濂一左一右并排而行。
“想不到昨晚朱雀大街上,竟然是长公主殿下,只不过长公主同传闻里,甚是不同啊!”付濂步履沉稳,话中有话。
“人有千面,世人又能得见本宫几面。”帝无兮目视前方,语气平淡且自然,想来这学士府一众弟子,昨夜才归家,还没有来得及听到有关她的一些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