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上的太阳正在一点一点的显露,而此时的天地仍是一片昏暗。
帝无兮的眸光望向了天边,仿若只需一眼便可把其洞穿。
此时,南桦川深邃的眸子变幻了几重,然后双手缓缓背到了身后,开口冷喝道:“祭坛之上是何邪祟?!竟然敢占其大帝祭品!”
随着南桦川的这一道话音落,帝无兮的目光终于放到了他的身上,“不过蝼蚁。”
话语之间轻描淡写,连一丝不屑讽刺都寻不出,如此更是彰显了她对南桦川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呵!很好!那本王今日便代大帝除恶!”
南桦川手已抬了起,可此时又有一道已然暴怒且急切万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此音色,带着凛然的帝王之气!
“南桦川!你可要看清了,那是整个圣权国唯一的长公主!更是孤的皇长姐!”
开口之人正是圣权国的少年帝王,锦盛帝——帝临尘。
像以往,这种祭祀大典,哪有区区一个王爷带领的,简直可笑!
奈何今朝,不同往昔。
帝临尘由于被奸佞软禁,此次事关自己亲长姐的“献祭”,都差点“错过”。
此刻好不容易趁着所有奸佞都在占星塔上,好不容易脱困,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一幕,好在,长姐还没有更大的生命危险。
这会儿,南桦川目光直直的看向了帝临尘,面对他的脱身到来,眼中没有丝毫惊诧与畏惧,他道:“陛下怕是弄错了,那分明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宵小邪祟!”
哼!此话,应是指的你自己吧!帝临尘心中如是想。
随即,接道:“孤只知那祭坛之上,是孤的皇长姐!”
帝临尘宁折不弯,身影一步一步朝着南桦川走去,一袭黑金龙袍曳地,发上冕冠二十四旒随之晃动。
即便来时跑的凌乱,亦正气凛然!
然而,听了他的话,南桦川更为强势了,语气虽平平,却带了一种不容置否的气势。
“陛下,她不是。”
帝临尘随着南桦川的这句话落下,牙齿都忍不住咬的咯吱作响。
他想,作为长姐的同胞兄弟,得知自己长姐被奸佞绑上祭坛,自己无能为力,此时竟还是无能为力!
突然,南桦川看着此时的帝临尘,嗤笑了一声,然后再次抬起了手,掌心中是一道氤氲的紫气。
他的目光看向了祭坛之上的帝无兮,发现她的瞳孔正在逐渐涣散,心中更是一抹不屑。
随即,南桦川起掌狠厉的朝前一拍,未曾想,眼前闪过了一道黑色的阴影——是帝临尘!
“南桦川!孤说了,她是孤的皇长姐!”
帝临尘双手之上也幻化出了一道透明的光罩,但不过须臾便已有了裂痕。
众人只听“咔嚓”,纷纷吓得闭上了眼睛,好似生怕见到他们的帝王,血溅当场的模样。
帝临尘笑了,笑自己,仅仅只是这一击,便当真拼上了自己的这条命。
然而,空气都宛若凝住了几瞬,他们意料之中的血溅当场却不曾发生。
待众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眼望去,是那立在祭坛残垣之上的白衣人,纷纷心中又是不禁窒息。
“摄政王,你僭越了。”
来者音色清冷,语气平静,可传到众人的耳中还是激起了千层波浪。
那白衣男子便是圣权国的大祭司,拥有凌驾于任何权力之上的权力。
大祭司一身白衣胜雪,衣边在风中乱舞,黑色的长发也被风给挑了起,不用细看,只需朦胧一眼,便知那人儿只应天上有。
可惜,谁也看不清他到底生的什么模样。
南桦川看着突然出现在前方的大祭司,手都没抬便化掉了他破境修为一击,双拳都不知不觉青筋暴起。
但是南桦川心中却硬生生的憋下去了这一口怨气,扯了一抹冷笑冲着帝临尘低头,拱了拱手道:“臣,僭越!”
“……无碍。”
帝临尘狠狠地压抑住腾腾怒气,瞥了他一眼,随之看向了大祭司,道:“还请大祭司,救孤长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