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其他魔将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半句。
卫澈周身黑气缠绕,那种与生俱来的威压之气不言而喻,
“本尊之事,何时轮到你们做主?你们是有功劳,但已经论功行赏。你们还想妄图干涉本尊后宫之事吗?”
卫澈目光如刀,冷冷地扫视着大殿中的每个人。
原本还心存侥幸的魔将,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彻底清醒。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属下不敢,属下知错!”
菁歌见自己的父亲被黑气缠绕脖颈,脸色逐渐变得青紫,呼吸困难,已是奄奄一息。
她不顾一切冲到卫澈面前,声泪俱下地祈求道:
“魔尊大人,求您放过我父亲吧!是我们失言了。”
褚婳握住卫澈的手,轻声劝道:
“放了他吧,今天是庆功宴,不宜见血。”
卫澈冷峻的面容在烛光下阴晴不定,终于,松开手中的黑气。
魔魁瞬间坠地,大口地喘息。
褚婳面向众人,声音清脆,缓缓开口:
“在座各位都是有功之臣,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与魔尊闹得不愉快?你们也知道我无权无势、无背景,空有一个魔后之位,无法给你们造成任何威胁。”
目光扫过众人,褚婳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从容的微笑
“魔尊大人的后宫还有魔妃之位空置着,待魔界统一,想必妃位也是从在座各族中进行筛选。届时,选入魔宫的女子,只要能讨得魔尊欢心,怎么也比我这个空有魔后虚名的人界女子强吧!”
“各位安心应战,魔尊必不会亏待你们!”
台下众人闻言,皆在心中暗自思量。
的确,与其选择一个有权有势的魔女做魔后,将来自己种族会被压制一头,不如选择毫无背景的褚婳成为魔后,这样各族之间至少还能维持目前的平衡。
魔将们纷纷行礼,齐声高呼:
“一切听从魔尊大人的安排!”
褚婳见状松了一口气,这场风波终于平息下来。
她微笑着看向卫澈,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褚婳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只见卫澈满眼怨念的盯着自己。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片刻后,卫澈带着几分压抑的委屈重新落座。
褚婳如梦初醒般随之坐下。
庆功宴仍在继续,舞姬们身姿婀娜,轻歌曼舞,魔将们举杯畅饮,欢声笑语。
卫澈独自坐在那,闷闷不乐地喝酒,俊朗的面容正被阴霾笼罩。
一旁的褚婳,颇感无奈,轻轻拿起筷子为他夹菜,
“魔尊,光喝酒不吃菜,伤身。”
卫澈抬眸,神情复杂,
“魔后还真是贤良淑德,宽容大度。”
说罢,夹起碗里的菜送入口中。
这时,一个温热的气息在耳畔响起,
“有什么事,我回去慢慢跟你解释。”
温柔的声音,轻轻拂过卫澈的心间,让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原本冰冷的面容,有了一丝动容。
卫澈猛地伸手搂住褚婳纤细的腰肢,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罢,卫澈抱着褚婳消失在宴会厅,如风般的身影没有将她带回寝殿,而是来到山顶之上。
山巅之上,微风呼啸而过,吹乱了两人的发丝。
“魔尊为何将我带到这里?”
卫澈搂着褚婳的腰又紧了几分,让她紧紧贴得自己,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你先告诉我,在宴会上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纳妃?让谁替你讨我欢心?”
低沉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褚婳没有直接回答,反手抱紧卫澈,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轻轻覆上他的红唇。
这一吻让卫澈瞬间心跳加速,他本能的用手掌扣住褚婳的脖颈,疯狂地索取更多温柔。
原本带褚婳到山顶的初衷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如今徐徐微风已无法吹灭燎原之火。
卫澈加深了这个吻,将心中所有不满都融入其中。
许久,两人唇分,褚婳双颊绯红如霞,美眸迷离如烟,她微微喘息着,轻声问:
“还生气吗?”
卫澈依旧眉头紧锁,深渊般的眼眸凝视着褚婳,继续逼问:
“那你究竟是何意?”
语气中带有些许不安,
“我漫长的寿命中,无论是人界,还是魔界,见过太多夫妻因爱生恨。不管女子多大度,都不会心甘情愿的与人分享丈夫。”
“你到底在盘算什么?是没打算同我成婚,还是准备随时离开?”
卫澈的目光紧紧锁住褚婳,想将她看穿。
褚婳将头埋进卫澈怀里,回应道:
“知道‘过河拆桥’这个成语吗?”
卫澈不解,
“什么意思?”
褚婳继续说:
“明日我俩就要离开魔界了,今晚若与众魔将闹得不愉快,会影响士气。虽然他们惧怕你,但之后的战争还得靠他们来打。”
“你与其同他们形成对立,不如让魔将内部形成竞争。给他们希望,让他们抢着立功。”
“真等魔界统一,届时他们更奈何不了魔尊你了。”
“再说,今晚纳妃的话出自我口,魔尊你既没同意,又没给他们任何承诺。等打了胜仗,多封赏些其他的,想必他们也无话可说。”
褚婳说完,半晌没等到卫澈的回应,想抬头看他的表情,但整个人都被紧紧按在怀里,无法动弹,
“怎么啦?不是都跟你解释清楚了吗?”
卫澈低语道:
“想快点与你成婚,免得你对我也过河拆桥。”
褚婳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被我说中了吗?”
卫澈放开褚婳,低头注视着她。
“不会!”
褚婳抬眸,笑眼盈盈,那明亮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我们回去休息吧,明早出发。”
前路漫长,迷途未知,俩人各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照他们不安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