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把侄儿给揍了,还送去祠堂里跪了半宿,赵坚两口子根本不敢出声阻拦!
都知道赵海的脾气上来了,连他弟弟都照打不误的人物,更别说是他的侄子了!
赵坚看着哭泣的媳妇儿直发火∶“有什么可哭的!死小子不听话,早就说过那小王氏沾不得,但他被你惯坏了,现在怨不得大哥规矩他!”
直到半夜了,王氏挺不住去给自己大伯哥下跪求情,赵海无奈不好迁怒弟妹,赵海喘着粗气!“赵强军这个混蛋,正儿八经的媳妇儿都没娶,外室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赶明儿个把外室抬回来,做个平妻或者做个妾也行,省着让外人讲讲赵家没有体统纲常!”
王氏哭着说∶“大哥,这个事情我们也想过,但是那个孩子是个命不好的……她克亲啊!
我们一想着把她接回来,我和您的弟弟就开始生病,当初就是她吵着嚷着要进门做妾,咱家嫚嫚不就出事了吗?找哪个大师看,都说她是个克亲的命啊!”
赵海气炸了,他吼了一嗓子∶“你儿子不是喜欢被克吗?要不然就把赵强军分出去单过,也别丢这个人了!
你们家也有长子顶门立户,这个小子成了亲,就让他滚出去单过,别在这主宅里就克不着亲人了。”
赵坚两口子无奈只得答应,“好,大哥等陆家的小姑娘嫁过来,弟弟就给儿子们都分家,就把他分出去让他单过!”
赵强军瑟瑟发抖的不敢吱声,他从小就被他大伯打过几次,也是知道他大伯厉害的。自己家大哥是个听话的,从来大伯都不打他,但是他从小调皮捣蛋,自己家大伯揍了他几次,他真的从骨子里就怕他大伯啊!
赵海看着弟弟一家三口就来气,一甩袖子就出了祠堂,赵坚两口子总算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也就有了解决办法了。
第二天开始,赵府里就开始筹备着家里要办席的事,赵强军的这件事情就被赵海兄弟两个给忙活忘了。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初二,今天散了早朝之后,太子秦北昱赵海弟子的身份,就带着魏万林和魏万山,去了赵府还跟着去了山上祭拜了赵家的祖先,焚烧了纸钱香烛之类的。
秦北昱和魏万林属于赵海带出来的弟子,做的礼数周全确实给足了恩师的面子。
一行人礼貌的祭拜了赵家祖先之后,就回了赵府准备吃席,很快京城里文武百官,和有头有脸的,很快就像赛跑一样的都赶来了!
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赵坚两口子,真的是高兴极了,赵家虽然地方有限,到也够用了,午时赵家放了将近两百桌儿,席面也是一等一的好,一看赵海兄弟俩就是好客之人!
开席后,赵海兄弟俩就陪着太子秦北昱,和辅国公魏振东还有兵马司都尉万耀祖等人吃席,一时之间宾主尽欢,这一桌贵客可以说都是镶了金边的人物,赵家兄弟都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但是,有一句话叫乐极生悲一点儿都不假,突然一个小厮跑进来喊∶“不好了,不好了,咱家小少爷被魏家三少爷扭着去京兆府衙门了!”
赵海当时脸色一沉,他弟弟吓得一哆嗦,筷子都掉在地上了。
赵坚赶紧站起来弓着小声的说∶“大哥,您陪着殿下和众位大人继续吃,弟弟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了。”
秦北昱心里知道自己家媳妇儿这是动手了,他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在自己恩师家里吃席,身份和地位在那里摆着,还能去管人家的闲事吗?
魏振东不明所以啊,他的眉头皱着朝门外喊了一声∶“魏大壮,你去京兆府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万崇不是说了去如意衣坊一趟吗?”
在门外廊下吃席的魏大壮应了一声,扯了个猪蹄子就出去了。
赵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说∶“国公爷勿怪,估计是我那侄儿不听话,那孩子自幼被弟弟和弟妹惯坏了,有些骄纵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万耀祖皱着眉头说∶“大将军的小侄儿是不是赵强军?他跟着万丰押运粮草去东北战场,还立了功呢!几次遇到匪徒抢劫粮草,他都是玩命的护着粮草,是个难得尽忠尽职的孩子!”
赵海一听脸色还能好看了一些,“唉!那孩子从小就皮,我又不在家,家里老二又是个文人,这孩子上房揭瓦的没人约束,如今越发的难以驯服,我这次打算把他带去边疆,扔进军营里几年磨磨他的棱角看看。”
秦北昱∶“大将军说的有道理,孤和万林也都是十五岁,就跟着大将军在军营里历练过的。”
站在门口的王氏瞬间心就揪在了一起……
赵坚看着妻子惨白的脸色,他摇了摇头示意她回后院去,就匆匆忙忙的出了赵府。
当他去了京兆府一看差点把他给气死了,小儿子被打成了猪头,一旁的魏大壮正在跟魏万崇了解情况呢。
魏万崇气的张牙舞爪气急败坏的说∶“在京城还没有敢赖如意衣坊银子的!如意衣坊是谁开的赵强军你不知道吗?你居然敢在如意衣坊撒野还是怎么的?”
赵坚头皮发麻,倒霉蛋儿儿子去太子妃家铺子里撒野了?
赵强军也不服不愤的吼∶“如意衣坊分明就是讹人!凭什么叫我表妹买下那么多的衣服?让她买十件衣服,这是多少钱你知道吗?这不是讹人是干什么?我就不付这个银子怎么了?”
马掌柜的在一旁苦笑∶“赵家少爷,这话可不是那么说的,我们可没讹人,是王夫人在衣坊里看中的衣裙都要试一遍,她今天把那十条裙子都弄脏了,咱家哪里能不卖给她啊?”
魏万崇生气的说∶“霍霍了裙子就得买!不然损失惨重你让谁买单?”
坐在大堂上首的京兆府府尹孙松石,差点就给气死了,今天本来赵家份子钱都随出去了,但是愣是遇到这两个祖宗,他没捞着去吃席,还得陪着这俩祖宗在这里掐架!
啪的一声!
“赵公子,衣裙都带来了,本官也看了确实是弄脏了不能出售了,这些裙子都是价值连城,弄脏了自然就得卖给她了!”
赵坚站在大堂边上简直是没脸看了,他赶紧凑上前去赔不是∶“对不起孙大人了,犬子糊涂了,赵某了解一下情况,我们家任打任罚,您就说到底应该赔偿太子妃铺子里多少银钱?我们家赔就是了!”
孙松石看赵坚来了,他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唉!还是赵大人明事理呀!令公子要为表妹王夫人出头,王夫人今天在如意衣坊里试裙子,有十条裙子都给弄脏了,马掌柜的已经把裙子都送过来了,师爷和本官都看过,十条裙子确实都不能出售了,你也可以去看看……”
赵坚没有去看女人的脏裙子,他眼神凶狠的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小王氏,此刻他就觉得这个小王氏,就是天生的克亲之人,还没等进他们家的门,又开始克上他们家了。
“赵强军,你表妹弄脏的那些衣服就应该买了,那是天经地义的,说那些衣服值多少银钱?老子拿钱赔!”
魏万崇不满意的问∶“赵大人,我想问问这个王夫人是谁?为什么她在铺子里说她是赵府的?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赵强军此时气急败坏看着魏万崇就来气∶“她是我表妹跟你有什么关系?弄坏了裙子现在我老子赔钱就是了!
爹,那些衣服说是八百两银子,你给钱吧!”
赵坚……
老头子气的差点一个趔趄坐在地上,他转头看着小王氏,真想一脚踹死自己儿子的女人!
儿子在兵马司任职一个月的官饷才三十二两,现在张嘴就让自己给那个小王氏付八百两衣服钱!
赵坚闭了闭眼咬着牙,回头看着随从∶“回家找夫人,去取八百两银票过来,快点去!”
马掌柜的上前一步,“府尹大人,今天因为王夫人在如意衣坊里闹事,影响了咱家铺子的生意,这件事情小人不知道,如何向太子妃那边交代啊!”
魏万崇哼了一声!“哼!八百两只是衣服的银钱,影响了太子妃铺子里半天的生意,想怎么解决?”
赵强军忍无可忍扑棱一声站起来∶“魏万崇你别欺人太甚!这衣服的钱我认赔了,其他老子一文都不管……嗯哼……哎嘛爹……别打了……”
赵坚忍无可忍一脚踹翻了自己的儿子,冲上去就是又踹又踢!
小王氏看男人被打了,她哪里能坐视不理,赶紧扑过来抱住了赵强军喊∶“姑父别打……别打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赵坚来气还踹了小王氏两脚,气得他口不择言∶“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知道你不好,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儿子!
从今天开始,你就带着你儿子给我滚,永远不准再出现在京城里!”
魏大壮一脸莫名的挠挠头,“哎嘛!京兆府打乱套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