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樾似乎感觉到母妃不在身边了,迷迷糊糊喊抱。
云娘急得流下了眼泪,坐在床边抱住了阿樾。
“我在这、娘亲在这。”
云娘心里难受,她根本不敢想,以前阿樾生病时,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叫着她。
南絮看见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默默退到了外屋。
闻人渡想了想,弯腰握住了云娘的脚踝,帮她脱下了绣鞋。
“你上榻陪阿樾躺一会,他在你身边,睡的也安稳些,盖上被子发些汗,说不定就好了。
云娘没躲,闻人渡又帮她脱了另外一只绣鞋。
他一抬头,发现云娘正看着自己。
雾蒙蒙的一双眼睛,娇娇的脸庞像是雨中的一朵芍药花。
他不禁在想,阿樾的眼睛像极了云娘,所以每次小家伙和他撒娇掉金豆子时,他都会心软。
“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闻人渡说完话,起身走了,将房间留给她们母子俩。
云娘裹紧了小被子,紧紧抱着阿樾。
阿樾在母亲怀中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再睁眼时,身上轻了不少。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母妃,撅起小嘴凑过去,亲了她脸颊一下。
云娘没睡实,只是闭着眼睛,阿樾一动,她立刻睁开眼睛看他。
正对上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孺慕且欣喜地看着自己,浓浓的依赖化不开。
云娘心里软成了水,眼中有化不开的酸涩。
她摸了摸阿樾身上和额头,入手一片温软,不烫。
她这才放心下来,将一小团紧紧抱在怀中,险些喜极而泣。
“太好了,阿樾退烧了。”
阿樾在母亲怀中瓮声瓮气道,“对不起,是阿樾不好,让娘亲担心了。”
“阿樾以后不贪凉了。”
天气渐热,阿樾昨天光着小膀子在院中玩水,南絮说了好久他也不听。
后来修铭说王爷回来了,阿樾怕打屁股,才穿上小衣服。
云娘眼中本就酸涩,听见阿樾如此懂事,眼泪一下子崩不住了。
闻人渡站在门口,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情复杂。
阿樾一天都没怎么吃饭,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云娘喂他吃完饭都快深夜了。
“娘亲,你别走了,留在这里陪我两天好不好。”
阿樾坐在母亲怀中撒娇,一开口就是两天。
云娘余光看了眼闻人渡的方向,没说话。
阿樾立即改口,“那一天,就一天。”
“外面天都黑了,阿樾害怕,娘亲也害怕!”
闻人渡坐在一旁,呼吸放轻,不敢说话,生怕自己开口留云娘,她反而要走。
云娘抵不过阿樾依赖软萌的眼神,最终还是心软了。
“好,娘亲今晚不走了,在这里陪你。”
阿樾乐坏了,立刻拍着小手道,“好、好,娘亲睡我左面,父王睡我右面。”
“我们一起睡!”
云娘脸色微红,身子明显往后躲了一下。
闻人渡心中欣喜,面上一片淡然。
“好了,阿樾不许闹。”
阿樾见父王凶自己,撅着小嘴不说话了。
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父王和母妃一起睡!
父王这么不争气,什么时候能把母妃哄好啊,没有他怎么能行。
阿樾喝完药,说什么也要三人一起睡,不答应就哭。
阿樾此时还病着呢,谁敢惹他。
云娘没法子,睡在了最里侧。
闻人渡嘴上不说,心里乐坏了。
臭小子,终于能耐一回了,把撒泼的劲头用到了正地方。
阿樾左手握住母妃的手,右手握住父王的手,把两人的手交叠着,放在了自己的小肚肚上。
云娘想收回手,大的不让,小的更不让,只能这么放着。
阿樾喝了药,很快就睡着了。
云娘听见阿樾均匀的呼吸声,想要收回手。
闻人渡一个用力,将她的手握紧了,牵着她的手扬起来,放在了阿樾头顶的枕头上。
云娘急的小声道,“你干什么。”
闻人渡握了握她柔软的手掌,声音低哑。
“云云,我好想你。”
夜色,给闻人渡低沉的嗓音,添了上了几许暧昧。
这句“想你”,听起来有些不正经。
云娘柳眉微蹙,“你快放开。”
她怕吵醒阿樾,不敢大声说话,急切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助,听起来软软的,特别好欺负。
闻人渡忍不住了,手臂撑起身子绕过阿樾,亲了云娘脸颊一下。
云娘美眸大睁,躺在那一动不敢动。
狡猾如闻人渡,他知道云娘顾忌着阿樾不敢动,身子又往前探了探,亲了她嘴唇一下。
此时,闻人渡看着底下的阿樾,觉得他碍事极了。
好在床榻够大,闻人渡身子退回来一些,稳稳将阿樾抱了起来,平移到了最外面。
云娘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竟然将阿樾悄悄移开了,惊慌地看着他。
万一阿樾醒了,这成什么样子。
闻人渡不顾云娘的慌张,一把将她揉进了怀中,高挺的鼻尖埋进她的颈窝处,汲取她身上的香甜。
“云云,你好香。”
云娘虽然背对着他,但全身都在发颤。
“闻人渡,你真不要脸,阿樾还在这里。”
闻人渡愉悦地轻笑一声,云娘每次气极,都会连名带姓的叫他。
“云云,你像以前那样,骂我几声好不好,我想听。”
这大概是云娘活了近二十二年来,听过最无礼的要求了。
偏偏这话,还从渝国战神闻人渡嘴里说出来的。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他,想看是不是换了个人。
闻人渡趁机去吻她,云娘躲开,闻人渡又去搂她的腰,大掌顺着她的衣襟埋进了沟壑中。
云娘压低声音控诉他,“你快放开!”
闻人渡的手像是粘在了她身上,怎么也拽不开,云娘急得脸都红了。
“别……拿开。”
闻人渡拿开手,扳住了她的肩膀压着她。
“别拿开是不是?我知道,我们再做点别的。”
云娘气呼呼瞪着他。
借着月光,她看见脸依旧是那张脸,尊贵矜冷,英挺俊美。
但是眼神和以前不同了。
阴鸷的占有,变成灼热的渴望,一眼望过来,铁石心肠都能化成绕指柔。
云娘撇过脸不看他。
闻人渡鼻尖擦过云娘的唇边,并没有着急吻下去,而是让自己的气息萦绕着她。
他太知道,怎么能让她软了身子,渐渐沉沦了。
“云云,我想要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