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和姐姐有婚约,又喜欢姐姐,当年姐姐被严骁玷污,他怀恨在心,借此来为姐姐报仇,完全说得过去。
靳珩竟然为姐姐做到了这一步。
苏婳,看来你也没什么特别。
……
转眼到了春节,妖魔鬼怪都被除夕的鞭炮声轰得消停了一些,等着过完春节再出来做怪。
昌泰二十一年,正月初十。
大梁官员过完正月十五才上朝,洛中淳一早进宫去了御书房。
洛中淳弓着身子,满脸喜气站在御书房当中,“陛下,渝国托微臣找的女子已经找到,现被封为念瑶公主,作为感谢,渝国会将制铁术无偿奉上,签订盟友条约,过几日便会派使臣抵达我大梁。”
渝国兵强,制铁术更是天下无敌,若是能与渝国签订盟友条约,那大梁以后还愁边境有人作乱吗。
梁文帝坐在龙案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今日开了一只无极道人留下的锦囊,说有好事发生,果然应验。
梁文帝又对一旁的太监道,“传朕的口谕,这次渝国使臣来访,洛爱卿与鸿胪寺吉爱卿全权负责接待。”
太监应声道,“奴才遵旨。”
梁文帝又道,“事成之后,朕封你为正二品左丞相,入内阁。”
洛中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二品左丞相,入内阁,论品级岂不是跟永毅侯平起平坐。
他连忙跪地磕头谢恩,“微臣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洛中淳满脸喜气回府,洛宁媛迎面朝他走了过来。
“爹,发生了何事,如此高兴。”
洛中淳捋着胡须哈哈一乐,“陛下要封你爹我为正二品左丞相,入内阁啦。”
洛宁媛一听这话,瞬间眼睛就亮了,喜得拉住了爹爹的袖子,“真的爹!这可是大好事啊。”
洛中淳笑着颔首,“这还能有假,你大哥这次真是为我们洛家办了件大好事。”
洛宁媛知道爹爹为何会升官了,颦眉小声道,“可是爹,那女子根本不是……”
“住口!”
洛中淳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没了,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渝国找了十七年,都找不到那个沈瑶娘,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洛宁媛看了一眼爹爹,听着他继续道,“说明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人。”
“所以,沈瑶娘死了,那就是她的女儿!”
洛宁媛恍然大悟,“爹爹的意思是,死无对证。”
洛中淳哼笑一声,一脸你还没傻透腔的表情。
“不错,只是没想到,这次你大哥歪打正着,渝国竟然认那女子为公主了,还大操大办,举国欢庆。”
洛中淳一脸得意,“我们洛家的富贵,这就来了,待那使臣抵京,签好盟约,爹爹就求陛下为你和靳珩赐婚。”
洛宁媛喜不自禁,“多谢爹爹!”
洛中淳笑着应一声便走了,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夫人和儿子。
洛宁媛突然想起了姐姐。
爹爹一向偏疼姐姐,若是知道姐姐还活着,会如何。
洛宁媛去了云隐道观。
云香院。
“明真道长,院外有位姑娘,说是您的朋友,想要见您一面。”
明真听见小道童的话先是一愣。
眼下京城,认识“洛宁淑”的人,除了靳珩,没有别人。
而认识“明真”的人,小道童都认识,不会在院外求见。
明真思忖了片刻,“让她走,就说我在清修,不见外人。”
“是。”
小道童出门,将明真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了洛宁媛。
洛宁媛听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从袖中掏出一把纯金长命锁。
“麻烦小道长,把此物交给院中那位道长。”
她早有准备,姐姐既然被靳珩藏在这院中,就不会轻易见人。
她可是洛宁淑的好妹妹啊,怎么会不思念姐姐呢。
她已经很善良,很贴心了,过完年才来“打扰”她。
小道童接过长命锁,转身走了,
明真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刻着“宁淑”二字的长命锁。
这长命锁她和妹妹各有一只,难道刚刚院外的人是洛宁媛?
明真追出去确认时,院外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很害怕,洛家人若是知道自己还活着,会不会再让她“死”一次。
洛宁媛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她竟然在观中看到了苏婳。
苏婳一身淡蓝色蜀锦棉夹袄,饶是如此,也没埋没了她的纤腰和丰臀。
在她不远处,有位身穿藏蓝棉道袍的妇人,正在跟一位女道长说话。
妇人样貌和苏婳有五、六分像,一看就是母女,两人穿得一身虔诚,又是这个时辰来,应该是来道观做法事的,等着夜里点灯祈福。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苏婳一个通房,仗着靳珩的恩宠,竟然连她家人也有银子,来这里找道人点灯做法事了。
洛宁媛见苏婳落单,从她身后的位置缓步走了过去。
“苏小姐。”
苏婳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身看着来人。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洛宁媛,苏婳顿觉晦气,转身不理她。
洛宁媛丝毫不恼,笑着道,“不知靳世子是否跟苏小姐提过,他心中一直有位喜欢的女子。”
苏婳一顿,又把身子转了过去,“洛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洛宁媛笑着道,“这云隐道观,苏小姐还真应该多来两趟,说不定哪日就见到他了。”
苏婳不知道洛宁媛口中的“他”指谁,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过,无非就是想给她找不痛快罢了。
苏婳现在可不是身份卑微的通房,更不会惯着谁。
“听说洛小姐和靳珩的婚约是侯爷应下的,靳珩根本不承认。”
洛宁媛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没了,脸色慢慢涨红。
苏婳继续道,“洛小姐与其在我身上使劲,不如留着力气多为自己打算。”
洛宁媛胸口起伏了两下,想到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为自己和靳珩赐婚,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
“我看苏小姐这话,应该对自己说,就算老夫人再看重你,你也是个教坊司出来的下贱货,待靳珩娶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