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我看就不用再去找什么大夫了吧,一天天的家务活都做不完,净整这些事。”
齐母站起了身子,把地上的散落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往伙房的位置走去。
齐裕和槿儿把齐毅抱回了房间里。
回到房间里,齐毅已经昏睡了过去。
“不行,我们还是得给毅儿找大夫。”
“可是娘那边……”
“你别担心,娘那边我去解决,大哥和二哥都在镇上,我这就去镇上,让他们带我去请镇上最好的大夫,你就好好的跟毅儿在家等我回来。”
“好。”
齐裕离开了房间后,眸色暗了下来。
趁齐母在伙房里的时候,齐裕去到了齐母藏钱的地方,把里面的钱都拿了出来。
两个时辰后。
齐裕带着大夫进了家门,直接往侧院的方向走去,大哥和二哥也跟了回来。
“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那个人是谁啊?”看着回来的两人,齐母连忙拉住了老大,眉毛皱起,脸上起了猜疑。
“娘,我和二弟听到毅儿生病的事情,便连忙请了镇上最好的大夫回来,毅儿的病情重要,娘我们一会再说。”
大哥说完后,便往老三的房间中疾步走去。
“……大夫…?”
看这架势,齐母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跑去了自己藏钱的位置。
大夫进了屋子,替昏睡的齐毅把脉,刚一放上,眉毛便簇到了一起。
“大夫,毅儿他怎么样?”齐裕着急的问道。
大哥从屋外进来,大夫紧皱了眉头,继而看向槿儿说道:“我看你面相有气血不足之症,可否替夫人也把一下脉?”
槿儿往齐裕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把手伸了过去。
大夫在把脉后,轻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大夫,可是我娘子身子也有恙?”
“这……”
“大夫直言即可,这毕竟是我们家唯一的侄子,若能治,我们就算倾尽家财,也要治好毅儿。”二哥开口说道。
“非是我不想治,而是令郎的病确实治不了,这孩子跟她娘一样,都有心脉不足之症,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治不好了,只望着这孩子能多活一些时日吧。”
听到大夫所言,槿儿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呆滞在了原地,泪水一颗颗的从眼眶中砸了出来。
见状,齐裕走上前抱住了槿儿。
槿儿止不住的抽噎着,身子也在不断地颤抖着。
大哥走上前说道:“大夫,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倒是可以为他开上一帖药,不过此药只能助他调养身子,无法根治。”
“纵是这样,也好过一点办法都没有,三弟,先稳住毅儿的病情,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之后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多谢大夫了。”
留下了药方,二哥送大夫离开齐家。
刚出去不久,就听到了木盒砸在地上的声音。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啊,是要活活的将人逼死啊,这钱都没了,这往后日子还怎么过,怎么活啊!”
外面传来了齐母的哀嚎的声音。
闻声,齐父也拄着拐杖从房间里走了过来,看到瘫坐在地上的齐母,差点一口气顺不上来。
“这是又在这吵吵什么!”
齐母把木盒子拿起来,往齐父的面前摔了过去,一脸崩溃的说道:“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啊,活脱脱养出个贼来啊,这没了银钱,我们往后的日子,都别活了。”
“什么活不了,毅儿已经那样了,还说如此晦气的话,再不济咱不是还有几块地,不行就卖了,一家人怎么相互扶持,怎么就活不了。”
“我晦气?你个老没良心的,当初我就说别让老三娶那个病秧子,没一个听我的,现在说我晦气了。”
“你又提这事作甚啊!”
齐父急的手中的拐杖,在地上连戳了好几下。
二哥上前扶起了齐母,“娘,你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啊,人家大夫还在这呢,钱已经花出去买药了,而且,这钱没了可以再赚,要是毅儿没了,咱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二哥往家门口的方向看了看,凑近了齐母的耳边,小声说道:“娘…这么多街坊邻居都看着呢,咱不能让人家看笑话啊,娘……!”
听到这个,齐母再次瘫坐到了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的地面,哭嚎道:“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槿儿在屋中,抱紧了昏睡的齐毅。
看到这样的场景,齐裕眼中满是自责,攥紧了身侧的手。
这日之后,齐裕每天都会去镇上做苦工,补贴家用,也按照药方上的药材给毅儿抓药。
有了药的维持,齐毅的精神头,确实一日比一日好上了许多,可以走动,就是不能情绪太过激动,不然就会晕过去。
大哥和二哥两家也尽力而为的,帮衬着他们。
这日回来的早,齐裕为槿儿和齐毅带回来一些小甜食,进屋的时候,齐毅已经睡过去了,槿儿趴在床边也睡了过去。
齐裕笑了笑,走了过去,却看到了槿儿手腕处有伤痕。
听到动静,槿儿醒了过来。
在发现齐裕的视线后,槿儿装作不经意间拉下了衣袖,笑着说道:“你回来了,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喝,你这是买了什么,啊—!”
齐裕抓住了槿儿的手腕,在听到槿儿的痛唔声后,心中咯噔一下,不顾槿儿的意愿将槿儿的衣袖掀了起来。
甜食包的不够紧,砸落到地上,有几块散落了出来。
“槿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槿儿的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被抽打过的痕迹,齐裕眼中满是心疼,声音都是颤抖着,还夹杂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