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永城电视台和各大报纸报道了有关于徐华东在看守所里畏罪自杀的新闻,引起了不小轰动。
这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引发不少人当的猜想,认为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因为这家伙构建的庞大利益网下,涉及了不少人,官方又没有公布具体的情况,才引发不少人的关注和热议。
不过,外边还是有小道消息流传出来,徐家彻底完蛋了,涉案的人员,全部都得在看守所里过年,整个永城的天都要换了。
陈强知道整个永城的官场要大换血,徐华东在永城人脉网中的大人物,一个个都逃不掉,甚至牵扯了省城那边的人。
作为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他最近特别低调,连门都不出,一直在家里边,陪着老婆孩子。
南方的冬天没有雪,只是北风呼啸,低气温,寒风如同刀子,刮着人脸生疼。
别墅从一开始装修,就安装了地暖,无论外边如何寒冷,里边温暖如春,不用穿得厚实,穿短袖就行了。
大厅里到处散落着两个小家伙的玩具,玩累了就随便乱扔,佣人每天都要收拾一番。
妻子卫童玲本以为女儿陈雪晴够调皮了,儿子更调皮,感觉头大,上手揍得哇哇大哭。
育婴嫂和佣人们都不敢上前劝,躲得远远。
女儿陈雪晴长大了一点,学聪明了,见母亲卫童玲要揍人,要么找老父亲陈强,要么找地方躲起来。
反正别墅有三层半,房间又多,躲起来等母亲卫童玲气消了就没事了。
陈强在书房里看报纸,对楼下揍孩子的声音充耳不闻,仔细阅读着最新版的报纸。
每天都有人一大早把报纸送过来,除了永城日报,还有本地经济报纸,让他足不出户也能了解最新的资讯。
他从报纸上,得知徐华东名下的资产,全部被法院给查封了,除了振华公司和旗下的几个子公司,还有一个石英砂矿场,以及无数的房产,比如建安路的豪宅,市区多栋私人住宅楼,多处铺面,以及名下的豪车和收藏品。
这家伙犯起家底子不干净,从事黑色产业,沾了不少人命,被没收全部财产,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现在还没有公布判决,但是没收全部财产是板上钉钉了。
这么多资产,估值起码还十个几亿,不愧是永城私企中的老大。
陈强放下报纸,用座机电话,拨打了南华玻璃厂的总经理办公室电话。
电话响了几下之后,那边很快就接听了,传来吴刚的声音,
“喂,哪位?”
“我是陈强!”陈强说道。
“呵呵……陈总,快过年了,咱们厂子要不要搞个隆重一点的年会?”吴刚笑着问道。
现在的南华玻璃起死回生,拿下隔壁倒闭的纸箱厂,厂区扩大,资金也变得充盈,在永城企业中排名肉眼可见的上涨。
虽然没有了国营的头衔,但是效益越来越好,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这个稍后再议,咱们先来说说正事!”陈强开口说道:“徐华东名下的资产全部被查封了,这事情你知道不?”
“知道!抓了不少人,现在整个永城的官场大震动,人人自危呢!”吴刚说道。
“咱们不谈这个!”陈强转移话题,说道:“徐华东名下被查封的资产,有一个石英砂矿场,你知道吧?”
“这事情我知道,咱们从哪里买过一批石英砂,价格还是比较便宜!”吴刚点了点头。
“吴总,这些资产被查封,应该会被拍卖,我的意思是咱们南华玻璃要拿下这个矿场!”
“陈总,这矿场不小,价格不便宜,咱们现在的资金,怕是难以吃下!”吴刚提醒道。
“拍卖的东西,价格都便宜,资金不足,咱们可以找银行贷款,反正得拿下这个矿场,对咱们南华玻璃的后续发展很重要!”陈强直白地说道。
永城的石英砂品质很好,石英砂是制作玻璃的原材料之一。
如今遇到这个捡便宜的机会,错过了那就得拍大腿了。
“陈总,现在永城保持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敢打开方便之门,咱们想要拿下这个矿场,得走拍卖流程!”吴刚还是提醒道。
现在正是风头上,哪个敢不要命开方便之门,那就是将把柄递到别人手里,纯粹找死的节奏。
“瞧你说的,咱是那样的人吗?凡事公事公办就好,你给国资委那边打个招呼,不,是说说这事情,也不用太刻意,就顺口提一嘴就行!”陈强笑呵呵地说道。
吴刚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想着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那些都是人精,你没脱裤子,人家都知道你的心思了。
“老吴啊!我这是为了南华着想,拿下这个矿场,咱们南华可以用,也可以把石英砂卖给其他的玻璃厂,怎么都不亏!”陈强劝说道。
“那啥……我下午有空走一趟!”吴刚叹了口气说道。
“霍总那边弄了点武夷大红袍,你有空去他办公室坐坐!”陈强提醒道。
“那老东西就闷声享受,想不起我这老朋友了!”吴刚哼哼地说道。
“对了!你顺道帮我打听一下,徐华东那些资产啥时候拍卖?”陈强想起了这事情,连忙说道。
“陈总,对那公司感兴趣?”吴刚有些诧异。
“当然了,优势资产,谁不想买下来,好好经营,又可以给咱们永城解决就业问题,拉动当地经济!”陈强大义凛然地说道。
吴刚可不信这鬼话,无商不奸,没有利益的事情,可不会干这事情。
别看振华公司露出颓势,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很大的价值。
他应承了这事,表示会极力打听,确定具体的拍卖时间。
陈强跟他扯皮了两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他回头就看到门缝处,站着一个小家伙,眼睛里挂着晶莹的泪珠。
这是他的小儿子陈建安,三岁多的小调皮蛋。
“怎么了?”陈强站起身来,把门打开。
“有人打你儿子!”小家伙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手上的眼泪和鼻涕在他长裤上乱蹭。
陈强一把将人抱起来,笑着说道:“谁那么大胆敢打我儿子?”
“母老虎!”小家伙哭凄凄地说道:“可凶了……”
“这么凶,你不找姐姐帮忙?”陈强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
“姐姐跑了,她……她不喊我!”小家伙哭得更伤心了,用期望的眼神,看着陈强询问道:“爸爸,你换个老婆好不好……呜呜……”
陈强一抬眼就看到妻子卫童玲站在走廊上,手里拎着一条木棍,笑眯眯地盯着父子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