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急匆匆的往前去,小郡王伸手:“诶?”
看着府丞远去的背影,小郡王只能放下手之后当真找了个地方晒太阳。
府丞也不是故意晾着他,而是因为今日已经是二月初五,而二月初九就要举行会试。
这是大事,他们顺天府要布置场地、安排人手监督搜查、供应考试用具等事,确实极忙,哪里有时间来安排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小郡王呢?
其实一般刚进来的新人都会自己跟着其他通判找事情做学习经验。
可惜小郡王以前本来就从未想过来做官,所以根本没了解过这些东西,便没有这个觉悟。
这厢谢小安跟着圆圆学了两天的刺绣,总算给自己绣了第一个荷包,她拿起荷包看了看,虽然有些许粗糙,但是也算是可以看了,至少针脚是整齐的。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骆文秀该怎么办。
谢小安自然不可能把陆昭瑾推给骆文秀,所以她打算让骆文秀多看看其他的才俊。
正好马上会试了,京城很是热闹,全国的举子都来了这儿参加会试,谢小安便打算等状元游街的时候带她去看看。
晚间陆昭瑾回来时两人温存过后谢小安给他说了此事,可未曾料到陆昭瑾居然不情愿。
他揽着谢小安的肩提议道:“我让别人陪她,才俊什么的她自己去看就好。”
他不想让谢小安去看别的男子,这种心思谢小安自然听出来了,她当然不肯:“不行,我也要去凑热闹,我还从未见过状元游街呢。”
她戳了一下陆昭瑾的心口:“放心吧,我就是去看热闹,不会看上其他人的。”
陆昭瑾:...更不放心了怎么办?
日子就在小郡王回府向自己父王取经之后便跟着其他通判做事的日子里过去。
二月二十六,这日天气极好,谢小安一早起来便见到红霞漫天,一看就是个好兆头。
今日状元游街,谢小安前几日便约好了骆文秀,所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谢小安就去找了她一起往门口去。
两人带着丫鬟和墨语阿文上了马车直奔八珍楼去,谢小安早在十天前就在此预订了位置,这里是看状元游街的绝佳地点,所以早早就被许多大户人家给预订了。
到了之后果然见到八珍楼二楼几乎每个包厢的窗户都大开着,谢小安的眼神扫了过去。
嗯?其中一个窗户是关着的,是没人吗?
街上人头攒动,谢小安也不再关注那个关着窗户的包厢,只是带着骆文秀进去。
有侍女迎了上来:“贵客有预订吗?”
谢小安给她出示了之前预订时得到的号牌,侍女仔细看了才道:“贵客请。”
侍女将谢小安和骆文秀领到了包厢之后又听她们点了东西才退下。
东西很快就上来,两人边吃边听着楼下的动静,就在两人吃完之后突然听到站在窗户边的圆圆惊呼:“来了!”
谢小安连忙起身去到窗边,打眼一看,只见为首的状元头戴金红乌纱帽,身穿大红袍,看着年约三十多岁,很是稳重,想必早已成家。
倒是一侧的探花郎长得很是好看,剑眉星目的,谢小安拉住骆文秀的手让她看:“快看探花郎。”
骆文秀细细的瞧着,笑道:“确实英俊。”
谢小安看一路过来都有人给新科进士们投掷绢花,她怂恿骆文秀:“快,你有没有看得顺眼的,也给他投。”
骆文秀摇了摇头:“罢了,我也未准备绢花。”
却见谢小安一笑:“无妨,我替你准备了,圆圆。”
圆圆听到自家主子的话笑着拿出了一个荷包递过去。
谢小安接过将荷包打开,骆文秀一看,里面装着很多绢花,只听谢小安道:“你看,好多绢花呢,想投给谁就投给谁,不拘一个还是五个,管够。”
骆文秀哭笑不得:“这样不好吧?”
谢小安将绢花塞到她的手里:“有什么不好的?想投给谁就投给谁,顺着自己的心来就好。”
眼看探花郎就要路过她们楼下,谢小安晃了晃骆文秀的胳膊:“快,待会儿来不及了。”
骆文秀看了一眼手中的绢花,随意的往楼下一掷。
谢小安探头一看,很好,一个也没中!
也不知骆文秀有意还是无意,那绢花一个进士都没砸中,慢悠悠的飘在了地上。
谢小安不禁感叹:“你的准头,有些不太好啊。”
骆文秀害羞的笑了笑,状元队伍已经走了过去,谢小安正意犹未尽的看着街上,却听有侍女敲门。
谢小安示意圆圆过去开了门,只见侍女端着一壶酒立在门外恭敬道:“贵客见谅,这一壶乌程酒是天字号厢房的客人送给谢娘子的。”
谢小安知道乌程酒是八珍楼的藏品,每个月只卖三壶,多了没有,所以价格也奇贵。
她有些奇怪,天字号?好像就是那唯一没开窗户的包厢。
“不好意思,我不要陌生人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侍女听到她的回答有些无措,谢小安对她礼貌颔首之后就吩咐圆圆:“关门吧。”
圆圆将门缓缓关上,侍女见状只能将酒原样送回了天字号厢房,如实禀报过后里面的人道:“罢了。”
今日注定是很热闹的一天,谢小安自然不可能在这里闷着,她对骆文秀道:“走,我们游湖去,我之前就预订了船只,我们一路逛过去,买些好吃的上船之后边看风景边吃东西。”
骆文秀跟在她身后出去,在下楼梯的时候往天字号厢房看了一眼。
天字号厢房内,衣着低调的三皇子正和属下低声说着什么。
而谢小安其实对于里面的人是谁已经有所猜测,她在京城认识的能买得起那酒的人也就几个人。
周卓君和小郡王以及赵京墨,还有一个三皇子。
但是很明显不是前三人,如果是周卓君肯定会与自己相见,而赵京墨和小郡王则是在上值,也不会这般藏头藏尾的。
那就只能是三皇子了,这厮大白天的趁着今日人多眼杂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当然,一切都只是谢小安推测,所以出了八珍楼走了好长一段路后她低声问墨语:“别回头,可有人跟着我们?”
墨语低声道:“属下并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