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兰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求了一句情,竟然还犯了众怒。
本来她还想在狡辩两句的,直到她看到见人群里,虎子爹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那眼神恨不得把她身体给瞪出两个窟窿来,于是她整个人瞬间吓的瘫软在地。
不管周围人说什么,她都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就只有“完了”两个字。
很快,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林爱兰对这次打架事情负主要责任,作为军属她不仅不团结同志,还私下诋毁、造谣其他人,并且还引起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所以她不仅要当着众人面给姜菀道歉,还要写一封道歉信,然后张贴在大院的公示栏里。
打这以后,姜菀算是“一战成名”。
别人哪怕知道她爸是个下放的军人,再没有人敢在她背后胡咧咧。
这天有人看见林爱兰独自一个挎着个蓝色的包裹,站在门口等去县城的班车。
平时在大院里,和她关系好的那几个人,全都不跟她联系,也一个都没来送她。
这会,她脸上被姜菀揍的伤还没好。
看不见的地方也是一块青一块紫,就跟油画似的。
又过了一会,她的身后又来了几个军属等车。
几个人一眼就看到前面包着头巾的女人是林爱兰,于是纷纷凑到一起嘀咕起来。
“看她拎着行李,这是叫她男人给赶回去的吧?”
“还用问么,肯定的啊。
谁家女人在大院生活不老老实实的跟她一样,天天长了嘴就知道叭叭在背后传谣。”
“我听说一开始她不愿意回去,可是虎子爹嫌她丢人就要跟她离婚,不然她还不走呢。”
这会自己成了八卦中心,林爱兰算是体会到什么是油锅上的蚂蚁,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她眼睛盯着平常车来的方向,心里嘀咕着今天的车怎么还不来?她都等这么久了。
“嘘,别叫人听见我们几个凑一起说人闲话了,有这例子摆在面前还不够么。”
说话的人冲着林爱兰努努嘴,几个人又开始聊起别的话题来。
得知林爱兰被自家男人送回乡下去了,大院里最高兴的,就要数钱素琴了。
这天,几个军嫂和平时一样,聚在一块糊火柴盒子。
“真没想到陆营长家的这个小媳妇看着跟个嫩瓜秧子似的,这真动起手来,下手能那么狠。”
“不过那个林爱兰也该打,人爸明明是当兵的她非得在后面编排人家是走资派。
还诋毁人勾引陆营长,这要是给我,我也得往死里抽她才行。”
另一个军嫂也也有些义愤填膺。
“依我说,咱们以后还是少跟她接触,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对,对,对,以后见了她就躲着点,可别跟她起冲突。”
几个军嫂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大家都觉得姜菀不是个好惹的。
旁边的钱素琴一言未发,想起自己在家那些指桑骂槐的话不由的心里一阵后怕。
还好她都是在家关上门说说的,没有到外面去乱说。
这会她在心里暗自庆幸着,不然自己的下场恐怕跟林爱兰那个蠢货一样了。
听见家里的几个人又跟往常一样开始碎嘴子,钱素琴一反常态,开口阻止:
“都少说两句吧,还这么多活没干呢。”
几个军嫂立马把嘴闭上,不再讨论这个事情。
解决完大院的事,姜菀回大队去蹲林柔凝。
她那天收拾林爱兰,当时虎子手上捧着的罐头正是七大队罐头厂生产的。
稍微想想就知道,肯定是林柔凝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厂里弄了罐头,私下拿出来倒卖的。
本身自家东西你私下买卖,只要没人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是罐头是大队的,那就是公家的东西。
你把公家的东西拿出来私下倒卖,那就是薅社会主义的羊毛,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只是姜菀一连暗中观察了林柔凝好几天,也没发现什么对方有什么不对劲的。
林柔凝每天除了去罐头厂上工,下工以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躺着。
没事的时候就听到林柔凝在家骂骂王飞,然后指使王飞给她变着花样做饭吃。
姜菀跟了一段时间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没太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一晃时间就到了12月份中旬,陆嘉远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姜菀明显感觉到明岛的冬季雨水,也明显变的多了起来。
虽然没有北方那种彻骨的寒冷,但是天天连阴雨,到处都是湿哒哒的,搞的人心情都不太好,就连洗的衣服都不太容易干,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在周蕊的“教学”下,姜菀给她爸做的外套也终于完成了。
姜菀咬断扣子上的针线,深深呼了一口气。
“呼——”
“嗯,不错。”
姜菀把衣服举在手里,一边还不忘夸自己的手艺如何如何。
谁能想到,她一个后世来的新新人类,现在都被逼的学会自己亲手用布做衣服了。
周蕊在旁边看书,本来她是不准备打击她的。
可是直到她撇头看到衣服姜菀嘴里那件被她称之为不错的衣服,腰部的针线歪歪扭扭简直比蜈蚣爬的还要难看。
两只袖子也是一边长一边短,根本就没眼看。
再说前面,衣服穿在身上,扣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对齐的扣上。
周蕊实在忍不了。
“算了,我还是帮你改改你再拿去给叔叔穿吧。”
说着她默默从姜菀手里把衣服接过来,拆掉缝线,挖掉扣子,然后拿到缝纫机下面重新缝制了起来。
果然,经过周蕊“改造”以后,衣服立马就变的正常起来。
姜菀看了直呼周蕊,“不会种菜的厨子不是好裁缝!”
冬至这天,隔壁的爱华嫂子在家包起了酸菜饺子,而另一边的钱素琴则是在厨房里做起南瓜粑粑。
大院的每一户都在这天按照老家的习俗,用自己从祖辈那里传承下来的习俗过冬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