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竟然完全不顾及还有人在场,说喜欢别人,说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杨彩霞不顾一切起身。
“嘭——”
打开门,掩面伤心的哭着跑出去了。
俨然一副错付了真心遭人抛弃的样子,而陆嘉远就是那个始乱终弃的人。
外面的小战士本来还想着跟她打个招呼,结果一脸疑惑的看着杨医生哭着从师长办公室跑出来,一脸懵。
办公室里像是被悠地按下了静音键,一秒寂静。
“这...”
江师长瞪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政委挠了挠后脑勺,重重叹了一口气。
彩霞这孩子,何苦呢......
虽说小陆确实很优秀,但是感情这事,怕是......
虽然对方已经走了,陆嘉远站起身,面向李政委,然后又看了一眼师长。
唇线拉直,毫无情绪的说:
“政委,师长,虽然杨同志已经走了。
但是李政委在这里,这事,我还是要在重申一下,以免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李政委把脸瞥向旁边,不愿意看他。
“哼——”
陆嘉远没有计较李政委的态度,面色沉静,语气坚定:
“事关军人作风问题,我不敢有任何马虎。
我和杨同志都谈不上认识,也没有私下接触,更没有处对象。
我自认为没有对杨同志说过出格的话,更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至于为什么让她觉得自己是跟她处对象这事我不清楚,那是她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
但是我刚刚这些说的话,绝对经得住组织的调查!”
李政委看陆嘉远的态度以及言之凿凿的话,以及自家侄女刚刚那个样子,心底对这件事有了自己的判断。
强扭的瓜不甜,牛不喝水你强按头怎么行?
今天这事,确实是他办的太唐突了。
“李政委这边也清楚了,你先回去吧小陆,这事到此为止。”
江师长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没想到陆嘉远这小子在女同志面前说话这么直接。
一点不委婉,直接把人女同志气走了。
不过好在事情是弄清楚了,确实是小杨同志的一厢情愿。
军区里惦记着小子的女同志不在少数,但是像小杨同志这样大胆的,倒还真没有。
陆嘉远本就不觉得这事跟自己有多大关系,于是点点头,迈着大长腿径直回去了。
“老李,既然事情说清楚了,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
江师长凑到仍旧沉着脸的李政委旁边,伸手拉了拉对方的胳膊。
“回头我在教育教育这小子,以后对女同志说话注意点分寸,这事儿啊,就算过去了。
你回去也好好安慰一下小杨同志,叫她不要伤心。
咱们这军区好小伙不止他陆嘉远一个,回头咱在给她介绍更好的就是了。”
台阶都递到跟前了,李平河也不是那种不懂分寸的人。
“哎,瞧这事弄的。”
李平河背着手:“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这事今天就到此为止,不然传出去对两个孩子的名声都不好。”
江师长正有此意,忙不迭点头。
“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了。”
说着李政委转身就回自己办公室去,今天这事多少有点丢人了。
大姑娘家上赶着追着人男同志屁股后面,传出去得叫人笑掉大牙。
这事闹的,以后他再也不想掺和侄女的婚事了。
李平河蹙着眉头,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盘算着晚上回去,怎么跟自家媳妇把话说清楚好。
杨彩霞哭了一路,回到卫生所就请假先回宿舍。
吴医生正在给一个战士拿药,看到她明显是哭过,心里难免嘀咕起来。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人高高兴兴的出去,又哭着回来的?
难不成是跟这陆营长的事掰了?
不然好好一个人,怎么哭成那样。
晚上,李平河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杨倩兰拎着刚买的菜,手里还抱着一大筐科里同事送给自己的玉米。
“快帮我捎一把来。”
李平河赶紧起身,去接过媳妇手里的东西。
“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叫个人送回来。”
杨倩兰右手手腕年轻的时候受过伤,现在不仅一到下雨天就隐隐作疼,平时也使不上什么大力气。
杨倩兰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侄女跟陆嘉远的事:
“怎么说?你今天在军区见到陆嘉远没有?”
知道媳妇肯定要问这个事,李平河就把今天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
才说到一半,杨倩兰扯着嗓子尖叫:
“什么!他有喜欢的人了!
那功强两口子怎么跟我说彩霞跟他是在处对象?”
杨倩兰手里提的菜一个没拿住,掉在地上。
西红柿跟土豆滚的到处都是,李平河赶紧弯腰捡起来。
“今天陆嘉远当着我跟老江的面,说他跟咱们彩霞私下没有任何接触。
也不可能是在处对象,都是彩霞一厢情愿。”
杨彩霞一听这话就跟油锅里头进了水一样,炸锅了。
“彩霞呢,那彩霞她是怎么说的。”
李平河了解陆嘉远,于是就把侄女默认的态度给说了一遍。
杨倩兰听完很是生气,但是刚刚丈夫也说的很清楚,这事八成就是自家侄女的一厢情愿。
“那彩霞怎么样?”
“彩霞下午直接请了假,这种事总得伤心两天,等过两天就好了。”
听到这里,杨倩兰后槽牙都咬碎了。
自己没有女儿,一直就把这个侄女当成亲女儿一样对待。
“不喜欢就不喜欢,好小伙又不止他姓陆的一个!
等过两天,我重新在帮她物色一个好青年。”
杨倩兰越想越气,李平河在边上大气不敢出。
“要我说这事还得怪功强两口子,自家亲妹妹的事都不了解清楚,这么马虎大意。
这一对哥嫂是怎么当的!”
要不是这两个人打电话一直催自己去办这个事,可能彩霞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如此的难堪。
想到这,杨倩兰坐不住了,立马拨通了军区的电话。
电话那头,杨功强刚一接起电话,另一边,就是姑姑噼里啪啦一顿臭骂。
杨功强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被姑姑骂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静静低着头听着。
“哎哎哎,是是是。”
杨功强脸色涨得通红,嘴唇紧紧抿着,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话筒挂下来,杨功强脸已经呈猪肝色。
眼里闪过一抹阴鹫,嘴里恨恨:
“陆嘉远,最好一辈子别让我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