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变着法地找乐子，这下遭报应了？”四象正无力地靠着墙坐着，从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她朝来者看去，脸上的顿时再次挂起了笑容。
“我说两仪啊，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像当初提议要来安全区找乐子的人是你吧？怎么现在不但不帮我还天天呛我？”四象咳嗽了两声，好不容易才拽住两仪的手被他搀扶了起来。
“我又不是你，这么随心所欲，总要调查一下安全区的底细，你是变异者又有心感，我能帮上什么忙？除了情报工作我也干不了什么，刚想提醒你别去惹那个于羽，谁知道你这么急，不死就算不错了。”两仪没好气地将四象随手一推，然后将自己调查到的线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创生会之前在这个安全区的潜伏你总知道吧？他们这次一下分出来了四个生肖，结果呢，死了三个，还有一个现在连影子都找不到，那个什么……鹫，都快气死了，估摸着最近就要来第一安全区惹事了。”
四象挠了挠头，她虽然对自由人和创生会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但毁灭了第四安全区的那个创生会老头她还是认识的。
而且她之前也和生肖里的老大，也就是鼠对峙过，那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说死了三个？哪三个？”
“鼠，马，猴……看你的表情，很意外？”两仪难得看到四象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禁也觉得有意思，“哦对了，鼠之前好像把你暴打了一顿吧？”
“胡说！明明是我让着他。”四象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显然心有余悸。
就在末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打过一架，要不是她有心感强行硬控了鼠一段时间，恐怕那鼠直接能把她打死。
“得了吧，嘴比铁硬，创生会的那些家伙也不会无缘无故和我们对着干，你指定是干了什么招惹他的事情，活该被打。”两仪叹了口气，没理会四象的反应，继续道，“打住吧，反正我的意思和之前一样，别去惹这个什么墓影小队，抛开于羽不谈，那个墓影也够我们喝一壶的，就让那个鹫自己去搅和吧，你找乐子也找够了吧。”
“你好像说晚了～”四象嘻嘻一笑，让两仪的表情一凝，“我两个都招惹过了，而且那个于羽好像想杀了我，现在她们估计对我的敌意已经拉满咯～”
“你……”两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女巫被四象放跑了也就算了，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全被她当成了耳旁风。
“哎呦别急嘛……”四象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狡黠了起来，“谁叫于羽这么有意思，我这次又没白吃瘪，你猜怎么着？”
“我把老大的身份套给她了！哈哈，反正我们一直没什么领头羊，我就随便编了个故事灌给了她，什么自由人鱼老大呀～什么四区毁灭的真凶啊～”
“她能信就有鬼了……”两仪鄙视地看着四象，这疯子估计是真疯了。
“本来我也不觉得能成，可是有女巫在旁边，五台心感增幅模块都派的上用场，于羽的心感再变态，放现在也就是量大一点，连防御都做不到。”四象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太逗了，女巫这个半吊子的怪能力我随便一牵引就直接把于羽带过去了，她还自己给自己圆场，把我瞎编的故事全穿起来了，哈哈哈！她现在就是鱼老大了！”
“女巫的能力不是用心感调动各种负面情感吗？你做了什么……”两仪依旧狐疑地看着四象，“哪怕于羽现在的心感还不成熟，可好歹她的总量不是你能觊觎的吧。”
“都说了，女巫的能力不能自控，我就帮她用一用咯，于羽心感的质量低的很，比女巫都低，量再多也没用，随便就突破了，然后你猜怎么着？”
“那个于羽在心感世界里是个精神病！精神病啊哈哈哈哈！”四象都快笑岔气了，“你们提防了这么久的，被创生会奉为新人类，或是什么容器，被自由人当成鱼老大的家伙，实际上是个精神病！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
两仪皱着眉，一拳打在四象的肚子上，把她打泄了气。
“你干什么，不让我笑是不是……”
两仪直接打断了她，“有什么好笑的，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你以为鼠是怎么死的，别以为于羽表现出的是什么样子，她就真的是什么样子，她远远比你想的可怕，别说我认识你，没脑子……”
四象一愣，追问道，“怎么？你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聻你总记得吧，那个创生会老妖怪一直在找的东西。”两仪再次一拳打在四象的肚子上，把她的话打憋了回去，“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这种东西就和灵魂大差不差，我说的聻就是这种东西的集合体，也就是心感的集合体，那个老妖怪想方设法要找的东西现在就在于羽的心感里待着，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她给弹出来。”
“赶紧跑吧，估计于羽没信你的鬼话，哪怕信了也很快就恢复了，别拿你那一套对付她……”
本以为四象会被自己的话震慑到，可两仪还是低估了四象对于羽这帮人的执着。
“那太好了！”四象一把推开两仪，“还有意外收获，聻居然在她身上？！”
“算了，我不管你了，对牛弹琴……”两仪懊恼地将一盒东西丢给四象，转身离去，“你不和我走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你也是见过四区覆灭的人，你最好有命继续耍。”
他真是无法理解四象，即便要找乐子也起码要有命享受，他都明说了第一安全区也要爆发虫灾了，而且还有聻这个不稳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烈性炸药在，四象怎么就说不听呢。
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两仪，四象嘿嘿一笑，“谁说我只想耍她们的……我就不能也耍耍你们？”
四象满意地打开两仪丢给她的盒子，点了点头，“心感增幅模块，真是好用，创生会那些家伙把这东西当成宝贝，没想到我手里就有十几台吧？”
一想起那个叫做鹫的老家伙把自己手里花高价从阴阳那里买来的六台心感增幅模块，把这些东西当成传家宝，四象就打心里觉得好笑。
这玩意根本不值钱，只不过是生产的条件稍微苛刻一点，仅此而已。
至于聻的存在，她可是早就知道了，真以为她的消息不灵通吗？两仪啊两仪，真是把我看扁咯～
……
“于小姐，你真的没事？”吴黍看着十分正常的于羽，眼皮跳了一下。
“嗯，没事。”于羽现在十分确定了自己的处境，恐怕是四象做了什么将自己心感的可调动部分抽空了，自己先前才会遇到那些情绪怪物。
幸好有聻啊……
于羽感叹着聻的高明，之前将心感封起来，只留出一小部分果然是正确的决定，自己能相对轻松地突破四象的幻境多半就是聻的封印起到的效果。
最外层的心感一枯竭，封住的那一部分很快就填补了空缺，多半是这样四象才会被瞬间弹出去。
哼……恐怕你现在也不好受吧四象……我总会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
至于她灌输给自己的什么鱼老大什么刽子手的……就当成耳旁风就行了，自由人说的话她才懒得去多思考，指定是为了找乐子才……
等等……于羽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怎么突然这么了解这些自由人的性格了……四象多变，随心所欲；两仪多疑，严谨；天罡和地煞从来不会一起出现，天干和地支同样如此，他们彼此都不对付；阴阳最难琢磨，总是以两面示人……
自己明明完全没有见过他们，却似乎对他们十分了解，难道………
难道我真的是鱼老大……
那种恐怖的猜疑重新浮上心头，于羽不得不认真思考。
“于小姐，你还是先回病房去吧，不管有没有发病，你都要好好休息了。”吴黍叹了口气，“你的病情实在多变，当你的主治医生，真是……唉不说了。”
真是挫败感满满……吗？
于羽好像已经听过了这段话，没有理会一旁医护人员对自己说的话，她一边被搀扶着走向病房，一边继续回忆着。
那个组织的原来叫创生会……三副会长之一的鹫就是毁灭了第四安全区的元凶。
她对四象说这些是自己做的保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要知道，自己在末日前一个月以及后一个月里哪来的闲工夫去和这些自由人还有创生会对接，这些日子她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小破出租屋里和萧慕远在一块，根本不可能如四象所说的那样掺和什么阴谋。
所以她相比于慌乱，更多的还是对这么多信息的混乱感，由于在心感世界中自己的心感使用受到限制，这么多信息的梳理就只能靠自己的大脑来处理。
对真伪的判断如果不依靠心感还是有些困难，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四象很有可能给自己灌输了许多错误的信息，她必须好好辨别才行。
“好了于小姐，我们谈谈？”将其他人都叫离开了病房，吴黍将眼镜取下放在桌上，看着自言自语的于羽，只觉得一阵头疼。
“哈……她一定没想到我没被蛊惑，哈哈……”于羽终于理清了思路，有用的信息之后回到现实之后聻会帮她整理，她只要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让现实里同步着的自己消耗太多心感以防那些怪物再次出现就好了。
反正没有了威胁，于羽终于将绷紧的弦松开了。
“聊什么？”
吴黍将自己完全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用手捂住脸沉吟了一会，“当然是聊你的情况了我的病人姐姐啊……说说，最近你那里又发生了什么，怎么又又又又恶化了？！”
很显然，吴黍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于羽的状况了，每一次好转都会带来更奇怪，更无法解释的异变，就好像……就好像于羽本就不应该是他能够干预的。
将现实的一切全盘托出，吴黍长叹一口气，皱着眉头在椅子上来回摇晃着，良久才开口。
“呃……怎么…怎么说呢……你觉得，这些事情符合逻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