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丰在哪?”看着迎面走来的冉西南,于羽冷冷开口。
冉西南看都没看于羽,直接朝着“蛇”就问道,“怎么样了,你不是去看墓影的情况吗?怎么把他们全带过来了?对了,墓影……”
“死了。”听到蛇口中说出的这冰冷的两个字,冉西南顿时朝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她要是死了这些人怎么可能同意加入,你是不是在骗……”冉西南的“我”字还没说出口,“蛇”就直接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顿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一黑就跪倒在地上。
“你明白你的下场,安静跟着。”没有再管跪在地上呕吐的冉西南,蛇带着其他人继续朝着电站内部走去。
电站内部到处都是蜘蛛网,没有了人为打扫,显然是一副破败残缺的模样。
冉西南缓了好一会才勉强跟了过来。
“你发什么疯,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是同意加入还是怎么?说话啊?”
“蛇”带着他们拐了一个又一个弯,丝毫不理会后面捂着肚子喋喋不休的冉西南,走到了一个深处的小房间前。
她皱了皱眉,看着敞开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蚺,马呢?”她看着原本绑着黄小丰的布零散地掉在地上,而马却不见踪影。
冉西南擦了擦嘴角,似乎还没有完全缓过来似的,“为什么不回答,我他妈怎么知道马带那个小婊子去哪了,我就出去了十分钟就没影了。”
黄兆丰一听他居然骂黄小丰,顿时怒火中烧,二话没说上去就朝着冉西南的脸重重就是一拳,顿时,冉西南的几颗牙就这么飞了出去。
黄兆丰这一拳可是基本上没留手,连他自己的拳头都被牙齿划出了血。
原本他完全能躲开,但之前挨了“蛇”的一拳,头还晕乎乎的,导致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
“你他妈的!”他摔了个七荤八素,骂骂咧咧捂着脸爬了起来,满嘴的血,“你干什么!?找死啊!”
从昨天晚上他就一直被“蛇”给压一头,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下被他们这么一激,他所有的情绪一股脑爆发了出来。
“莫名其妙的搞什么,一群神经病!?”
刚想拔枪把这个打自己脸的小子一枪打死出气,一把手枪就这么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是陆子仁,见冉西南想拔枪,他直接先行一步让他不敢动弹。
“蛇,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这你都不管!?”
“回答我的问题,他们去哪了。”蛇没有理他,再次冷冷道。
冉西南虽然不理解“蛇”现在的态度,但现在自己被枪指着,旁边这个叼着烟面无表情的男人手指都扣在了扳机上,只差一点点就要击发了。
他还是只好强忍着发作的冲动,把手里拔到一半的枪松了开来。
可他怎么会想到旁边这个男人居然把扳机一按,一团小小的火苗就在他的眼前燃了起来,这他妈居然是一个打火机。
看着把烟点着的陆子仁,冉西南突然不觉得生气了,反而沉下了脸,朝后退了两步。
“我说了我不知道了,反倒是你,蛇,好像有点不对劲吧。”
顿时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看向了他,陆子仁也将手里的打火机一扔,拿出了真家伙。
“嗯哼……”蛇从大腿一侧抽出一把冰锥,在手上把玩着,“你想说什么?”
“我该说你现在是一条锐利毒牙的蛇……还是说你只是躲在土里的一条蚯蚓。”冉西南一边后退,一边看着这些不再掩饰目的的人。
“蛇”缓缓停下手上的动作,长锥停留在她的手心里,牢牢地握住了。
冉西南不由咽了咽口水,此时的他离转角的门已经不到两米……
但他和“蛇”的距离实在太近,这点距离对于擅长敏捷行动的“蛇”来说简直就和没有一样,现在他看出了“蛇”不对劲,而且寡不敌众,得先想一个全身而退,不,让自己保住性命的办法。
但这谈何容易,比起“蛇”,更快的可是子弹。
陆子仁的两声枪响过后,他的小腿上硬生生出现了两个血窟窿,子弹灼烧皮肤和血肉的感觉尚未浮现出来,自己的脖子就被“蛇”一下紧紧掐住。
不行……不行!他不甘心挣扎着摸向腰间的枪,“蛇”越掐越紧,自己的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不!
随着嘎巴一声脆响,冉西南的脖子就这么被硬生生给掐断了,连这条走廊都没跑出去。
“怎么会突然转移……难道暴露了?”蛇把瘫软的冉西南扔在一边,自言自语。
“应该没有暴露,还是暴露了冉西南没理由把命随便丢掉,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于羽皱着眉头走进房间,试图寻找出什么线索。
“有血迹……”她突然发现,在房间一侧的窗台上沾着一些血。
“蛇”走了上来,探出头看向窗外,可下一瞬间她整个人向后就弹射般朝后一退,一个细长的黑影嗖的一声从窗外窜上了更高一层。
那似乎是某种动物,或许是蛇,但长度明显不对劲。
能直接从一楼窜上三楼,怎么说也有十米长了,但它的却很细,只有瓶盖的尺寸。
众人惊讶地屏住了呼吸,因为那个东西摇晃的尾端就在窗口摇摆,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黑色的水管,但上面滴滴答答的血迹却提醒着众人着东西绝对不正常 。
于羽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后撤,这里的窗户没有玻璃,如果这东西想进来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现在没有摸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不能冒险。
将门关紧,几人回到了密闭的走廊。
“刚刚冉西南说他们十分钟前还在,那消失的原因恐怕就是遇上了这东西………可是为什么梦里没有提到它……”于羽思索着,也没有任何头绪,她回想起房间内的那些血迹,黄小丰的安危又有了变数。
所有人都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这东西先前在盐厂就已经出现过了,恐怕和冉西南脱不开干系。
“那东西刚刚在往三楼移动,你们先碰碰运气,看看小丰在不在二楼,蛇,兆丰,陆哥,我们去三楼。”十分钟时间他们应该不可能出电站,一定还躲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但是……有擅长于力量和速度的“马”都要退避三舍的怪物存在,再加上那些血迹,令他们的心降到了谷底。
于羽实际上也想到了找聻问问情况,但当她用小针刺自己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知为何,她和聻之间的感应就好像被切断了一样。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三楼,三楼除了最深处传来的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和二楼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布局。
那东西能在二楼的房间看到,就说明它现在就在三楼对应的正上方的房间里。
几人先确认了那个房间的门关好,这才放轻脚步开始寻找起黄小丰。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黄兆丰越来越着急,只剩下两间房间没有搜了,一间锁住了,似乎是储藏室,另一间就是那怪物所在的房间。
黄兆丰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门,耳朵贴在门上,想先听听从里面传出的声音。然而,除了轻微的响动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转动门把手,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门开了一道缝,黄兆丰透过缝隙往里看去。
只见房间里,
黄兆丰瞬间瞪大了眼睛,正要叫出声来,一只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嘴。是“蛇”,她冲黄兆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里面扭动着的东西简直触目惊心,它的扭动方式异常诡异,不像蛇,反而像是一种寄生虫——铁线虫。
这种虫有着一种诡异的身体结构,叫作流体静力骨骼。
流体静力骨骼是指肌肉间的拮抗不依赖具有关节的骨骼系统,而是以体液、软组织、消化管内容物等的压力为媒介实现的,此时这些压力传导系统可以看作是机能上的骨骼,又称流体骨骼。
蠕形动物体壁或脊椎动物消化管等的纵行肌与环行肌的颉颃,就是借助于由这些肌内环绕而成的腔内压力进行的,这是典型的流体静力学性骨骼。
这种生理结构令铁线虫的扭动方式看上去就让人生理不适。
而眼前的这一条铁线虫足足有十米长,它盘踞在房间里整个身子不停贴着墙壁蠕动,而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由铁丝网编出的牢笼中,正是吓的失声哭泣的黄小丰。
原本是囚禁她用的铁丝网间接性的保护了她,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黄兆丰看到她,险些没克制住冲动,但他不是傻子,里面的那个怪物可是实打实存在的,就这样冲进去无异于送死。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