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敢反驳,凤清清气得又踹了她一脚。
“是吗,倘若本宫让你在他和你父亲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凤红羽敛了敛眸,之前她怀疑凤清清是在耍她,其实父亲根本就没有被掌控。
现在凤清清这话出口,她心里又有些没底。
一切还是要等见了父亲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见你父亲吗?”
见她不说话,凤清清好似施舍一般道:“若你想见你父亲,本宫可以去同母皇说一声。”
凤红羽眼里闪过些许光。
“真的吗?”
“当然,本宫现在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吧。”
既然掌控不了,她也不打算留着凤红羽,反正等她都要坐上那个位置了。
这些人在她上位后都会铲除。
她本想让天齐的太子离开,对方既然想拖,她便让他后悔留下来。
……
出了屋子,凤清清抖了抖衣袖,便见一个侍卫急匆匆走来。
“太女,姜尚书求见。”
凤清清点头,让她把人请进来。
进入书房,姜尚书神色很是不好。
“太女,计划可能得往后延了,天齐太子突然来访会影响计划。”
凤清清不以为意。
“为何会影响计划?他既然敢送上门来,就让他有来无回好了。”
姜尚书心里暗骂了句蠢货,他到时候借着凤清清弑君一事登基,后续会有很多事要处理,自己国家的事都未处理好,又怎么敢招惹天齐太子。
倘若真把天齐太子也一起杀了,天齐定会第一时间发兵前往璃国。
一个涣散的国家怎能抵抗得了天齐的大军。
“到时候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太女切勿这般做。”
凤清清有些不耐烦,“那你说,这次又要等多久?不把天齐太子算计进来也不行吗?”
“倒也行。”
姜尚书思忖了一阵,“不过臣还得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她小声低语完,凤清清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虽然她讨厌姜尚书,但不得不说姜尚书的脑子确实灵活。
“行,你去准备一番,本宫进宫同母皇说说。”
凤清清思索不出姜尚书为何要这样做,觉得总归对自己无害处便应下了。
……
女皇这边在和凌乐谈论着太子来璃国的目的,门口响起侍卫的通禀声。
“禀皇上,太女求见。”
“进来。”
凤清清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向女皇行了一礼。
“起来吧,有何事?”
“母皇,三日后是儿臣的生辰。”
女皇轻笑一声,“你生辰每年不都过吗?”
“这次想办得热闹些,前些日子儿臣被人误会,正好借这生辰去去晦气。”
“有道理,”女皇拍板道:“正好你二妹妹和天齐太子在,是该热闹些。”
“谢母皇,儿臣还想求母皇一件事。”
“你说,”女皇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二妹妹这次来是为了看凌常侍,还请母皇允了二妹妹进宫看他。”
听她这么说,女皇心里越发觉得她变懂事了。
之前清儿对红羽只有厌恶,哪里容得下红羽,现在居然想着为他人考虑,很是难得。
吃一堑长一智果然不假。
“还有事吗?”女皇笑看着她,“没事就先退下吧。”
凤清清目的达到,退了出去。
走到台阶处,丞相身着一身官袍和她碰上。
“太女。”
丞相拱手打了个招呼,便直接越过她上了台阶,进入御书房。
“臣参见皇上。”
“丞相大臣起来吧。”
女皇站起身,走下去扶起丞相。
丞相心里揣测着女皇的用意,直起身。
“皇上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上次不欢而散后,女皇都没正眼瞧过她,如今这样和颜悦色,难道是想试探她对郡主的态度?
“坐,”女皇示意她坐到凌乐搬来的椅子上,自己也落坐在她对面。
丞相谢恩坐下,接过凌乐递来的茶,放置一旁,等着女皇先开口。
“你和朕多久没有这般坐下好好说话了?”
女皇面露怀念,“自打朕登基后有了太女,你便鲜少与朕说朝事之外的事。”
“如今您是君,臣自当为君分忧。”
丞相公事公办的回话。
女皇端起茶,笑了下,看着丞相。
“太女的事姜尚书那边已经查明,是被人所害。”
“太女得以洗刷冤屈,臣恭喜皇上。”
“朕今日叫你来可不是和你打官腔的,”女皇饮了口气,把茶盏放在一旁,“朕是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这是她给丞相最后的机会,若是丞相依旧冥顽不灵,她只能动用千绝给的药。
“臣说的句句发自内心。”
丞相神色如常,预料到皇上今日所谈之事必定还是关于太女。
“朕认真问你,以后清儿登基,你愿不愿意辅佐她?”
“皇上既然想听真话,臣便直言了。”
女皇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皇上如今身子康健,太女登基时臣恐怕已经没有能力再辅助她,若到时候还有性命在,只希望能告老还乡,安享晚年便好。”
嘴上这般说,丞相心里却明白,太女真的登基,绝不会留着她。
女皇听出她这是拒绝了,沉默半响才道:
“朕知道你对清儿有成见,若是她登基后能和你和平相处,你仍不愿意辅助她?”
这话直接把丞相的顾虑说了出来。
“皇上您说的这种可能就不存在。”
丞相说完,女皇没有如预料中的动怒,反而是带着些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
“这是你的真心话,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凌乐送丞相出去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回到御书房,女皇已经坐回了上首,手上拿着个瓷瓶,她垂眸看着手上的瓷瓶,摩挲许久把瓷瓶握在手中。
“凌乐,你也看到了,丞相就是这倔性子。”
念着伴读之谊和她的能力,她不想杀了她,不杀又能乖乖听话为以后清儿所用,便只有最后一条路。
“皇上这么做,当真无悔?”
女皇没有抬眼,把瓷瓶放进衣袖,声音有些怅然。
“朕当初和千绝交易时,没有想着会用在丞相身上的。”